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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出来了,摇着头,欲哭无泪:“友姑一夜的恶梦,梦话,惊醒,尖叫,痛苦不堪。我碰她一下,她都会惊醒。我想杀了我自己,换取她的心宁。”
“明俨,人一生不会永远风平浪静,这是你们该携手扛过的时候,说这样的丧气话干什么?”秦雨青说他不对,让后小声说:“杀了你自己,友姑会更痛苦,再说了,该杀的人另有其人,不是你。”
董友姑出来了,披头散发,将茶几上的茶壶,杯子,一个一个地扔碎。郑明俨抱着她:“友姑,你怎么了,跟我说啊?”
“友姑想发泄心里的痛,就像你砍竹子一样,让她扔吧。”秦雨青对郑明俨说,然后对外面的丫环说:“禾苗,去把社玖院所有的碗都搬过来。”
碗搬过来了,秦雨青牵着董友姑的手,说:“友姑,想摔多少就摔多少,保怒,恨都摔碎,直到心情好了。”
“好。”董友姑拿起碗,一个个地扔,身心俱疲的她,连拿起碗,摔下去的姿势都那样无力。
摔了几个后,董友姑说:“明俨,对不起,我难受才会这样。可惜这么多碗。我们又要去厨房领。”
“不管这些碗了,只要你心情好些,我们陪你把闰竹园的瓷器都摔碎。”郑明俨说着,抱她在怀:“今日,我一天都陪着你。”
董友姑推开他:“不行,明俨,你已两日未去巡海了,定耽误了很多事。你这样为我呆在家,我更会不安。既然我已经舒服一些了,你就去巡海,做正事吧。快去。”
董友姑的情绪好些了,郑明俨也都依着她:“好,友姑,我去。雨青,照顾好她。”
郑明俨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她们两:谁都不能有事啊。
秦雨青给董友姑梳头,洗脸,穿好衣裳。可她还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秦雨青猜她刚才只是不想让郑明俨担心太多,才让他走的,可友姑不能这样沉沦下去,秦雨青就说:“禾苗,去抱郑经来。”
董友姑抱着郑经,心情稍微好些了,自言自语:“郑经乖,快快长大,长大后保护你的娘亲,看她叫秦雨青,记住了。也不要忘了我这个奶娘,照顾了你好久哦,我叫董友姑。不过你小子,将来你娘亲和我都要你孝顺,你逃不掉的。”
董友姑点一下他的额头:“你爹总是点我的额头,我也点一下你的额头。你笑了,是答应了,将来要孝顺我们,是吗?”
秦雨青也笑了:友姑,我的儿子能让你暂时忘记烦恼就好了,只是,他当你是他的娘亲,我们都在自欺欺人。
晚上没睡好,上午就像睡,秦雨青坐在董友姑的床边,像个母亲一样:“友姑,想睡就睡,睡不着就起来和郑经玩,烦心了就听我讲故事。”
“我知道了,雨青姐姐。”董友姑困了,也睡了,心里比晚上宁静了。
蔡禾苗进来,见董友姑睡了,就轻声说:“秦夫人,徐仙人来找,说是你请他。”
“哦,让他在院子等着,我梳梳头就来。”秦雨青镇定地说,心里却很奇怪:不是说好明日来给我把脉吗?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秦雨青和徐仙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一如既往地压低了音调:“徐仙人,我请你明日早上辰时来把脉,为何今日……”
“秦夫人,你已处险境,快逃吧。”徐仙人今日第一句话就这么惊悚。
秦雨青摸不着头脑,但她相信徐仙人的话是真的,可自己现在不能离开逆境中的明俨,友姑,还有自己的儿子郑经,就问徐仙人:“何事,请详细说来。”
徐仙人直说:“大夫人一直以为,你上次是喝了我故意开的药方,才小产的。她以为我这是在讨她欢心,就令我在你的药方中开相克的药材,令五脏六腑渐渐衰竭而死。”
“她好计策,借刀杀人,想于无人知晓中置我于死地。”秦雨青冷静思考着:“她这又是要我的命啊。我看,如果我不死,你的后果就不知会如何。”
“我想过了,我按她的意思,开毒药方,其中的相克两味药上做记号,你照着去抓药,避开那两味相克的药。其实,即使你也不用避开,医馆的人一看就知那是相克的。”徐仙人想两个人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