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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曹队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心里依旧有一个疑问,“曹队,小钟和陈医生的事发生在今天下午,我们封锁进出的道路,是晚上我在广灵吃饭的时候,这中间的时间完全够戴矿长他们偷偷离开成家岭矿。”
“老常,我的习惯你难道忘了?没有充分准备,我绝不会向嫌疑人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从成家岭矿去广灵的道路只有两条,我都安排人在外面设卡盘查了,广灵上国道的道路,省公安厅也有警力预控,外面是一张天罗地网,但却没有发现戴矿长的踪迹,没有外逃,就一定隐藏在了附近。”
“矿井我们来之前就封闭了,而且矿上在下井的电梯上装有摄像头,不可能再有人进去,可以排除。这么多人,徒步翻越成家岭,我们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现在的气温,在山里走几百里夜路,纯属自杀行为,也可以排除。最重要的是,他们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去藏匿那十个矿工?除了试验矿,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地方。”
“老常,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放心吧,井下应该没有太大的风险。现在看,陈大夫他们的自燃都是伪装的现场,即便下面有病毒,也不会是我们猜测的传播方式,戴矿长他们敢再次下井,就证明他们清楚病毒的传播方式,没有多大的危险性,我反而担心的是,下面矿道四通八达,谁知道通向哪里?我们不早点下去,恐怕再也见不到这些人了。”
“我马上安排小雷他们几个去试验井附近勘察一下,这么多人转移过去,一定会留下痕迹,确定了痕迹,我们再行动。”曹队说完,在墙角狠狠地捻灭了手里的烟。
成家岭的早晨,依旧是大雾弥漫,虽然知道太阳早已升起,但完全辨别不出它的准确位置。周围一片的死寂,也许是山里荒得厉害,贫瘠的表土养活不了最卑微的植物,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鸟雀盘桓。
成家岭矿的大院里却是热闹非常。在天快亮时,我们的第一批物资从省防疫站运了过来,是整整二十套防化服和一批急救药物,还有一辆救护车。装备的及时出现,让曹队再没有阻止我下井的理由,只有叹口气,摊摊手,表示同意。
昨天后半夜,小雷和小段在矿上老工人的带领下,已经找到了废弃十年的试验井,而且发现原本封闭的矿井入口,有重新挖掘过的痕迹,只是做的非常隐蔽,并没有掘开原来的矿井口,而是从矿井口北面三十几米的地方,一个山体断崖处掘进,绕开封闭的矿井口,直接打通矿道。这样看来,这工程就绝不是这一两个月刚刚完成的,从挖掘的痕迹看,至少有两三年了。
和装备一起赶来的,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其貌不扬,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双眼白多过瞳仁的眼睛和白得有些晃眼的肤色。总部之前给曹队来过电话,是山西地矿局派来的援兵,一位有着十几年探矿经验的洞穴专家,叫刘小伍。
刘小伍人非常的谨慎,谨慎到让人心里起急。他挨个的检查每一件防化服有无破损,每一条绳索和解扣是否牢靠,每把矿灯的电量可否充足,我们准备下井的十几个人足足等了半小时,才坐上矿上的大卡车。
刘小伍的口头禅就是,装备不齐,下井跟下葬又有什么区别?曹队听着丧气,但毕竟人家也是上面派来,赶了几百里山路来帮忙,只好扭过头和我们聊天,眼不见心不烦。
一起准备下井的共十个人,曹队、我、小雷、小段、刘小伍、矿上熟悉井下情况的老矿工老秦、大许,省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孙平,以及他的两个侦查员小田和小李。剩下十几个人负责在井口建立临时的通讯和救护中心,作为行动的后勤保障。
我们并没有马上穿上防化服,毕竟还要有一段山路要走,包在那个封闭的衣服里,需要不少时间来适应最平常的动作。齐馆长之前也坚持要下井,曹队费了翻口舌,特别是让他试了试防化服和矿灯、绳索的重量,才说服他留在井上。
(缦密不能,蔍苴学者诎,身无以用人,而又不为人用者卑。善人不能戚,恶人不能疏者危。交游朋友从,无以说于人,又不能说人者穷。事君要利,大者不得,小者不为者喂。修道立义,大不能专,小不能附者灭。此足以观存亡矣。--《晏子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