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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文字的也是极少的人可以看到,加之世间的传闻多是管中窥豹,很难观其全貌。好在百贯道做局常用鬼神之事,我家族谱中倒是有些记载,就捡了个印象深的,给曹队讲起来。
那是清康熙年间,两江总督衙门接到驿站的上报,说是抓了一个冒充信使,他伪造公函印信,在两江地界的各个驿站白吃白住了三个月之久。按说这算不得什么大案,只是这人从四川一路东行,跨六府八省,走了一年时间,都用的这个假身份,算起来这便宜赚的有点吓人了。
两江衙门一审之下,发现这案子有点难办。这假冒的信使姓黄,四川达州人,却是个举人的出身,在公堂之上,不卑不亢,气度从容,说道自己所犯之罪,毫无隐瞒和抵赖,侃侃而谈,如叙一路见闻一般。这让主审的官员大为疑惑,总觉得他背后另有来头。
果然,一切招供完之后,黄举人对主审官员说了一番话,让大家目瞪口呆。黄举人的意思是,我从四川来,一路上遍游川陕,两广,两湖,闽浙,两江,如果在这里被抓治罪,那我经过的这些州府的官员都难逃失察之责,是我的罪,怎么判都可以,最多是个发配充军,但总督和各位抚台大人不是要把半个中国的官员全得罪了吗?
主审官听完深以为是,但又不能把黄举人放了,陷入了两难,索性关进牢里,给个好吃好喝的待遇,慢慢再想办法。
结果没关多久,市井中就有了传言,说有四川的举子来两江总督府投门报效,被怀疑是伪明余孽,反而被抓了起来云云。
清初时,由于满人在江南杀戮过重,什么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弄得南方士族背心离德。康熙是雄图大略的明君,政权稳固后自然要笼络那些士族文人。这个传言一出,江宁府知道要坏大事,传到那些汉人御使耳朵里,那弹劾的折子还不象雪片一样满天飞?主事官员急忙报到了两江总督府。
当时的两江总督是长鼐,这个人以贪婪敛财而名扬官场,但依仗这满人世袭的功勋,别人也奈何不了他。但长鼐最近也遇到烦心的事,他之前向两淮盐运司索贿,但新任的两淮盐运巡察御使张应诏是个有风骨的清官,上任后拒不行贿。
长鼐一怒之下找了个盐商,诬告张应诏受贿白银三十二万两,把他关进了大牢。可不想康熙看到奏折大怒,派了入值南书房的近臣魏廷珍做两淮盐政,来查这案子,魏廷珍同张应诏一样,清廉公正,而且一副一查到底的架势,正弄的长鼐头痛不已,再出了这囚禁汉人举子的事儿,那他这官帽可就玄了。
无奈之下,长鼐只好把黄举人弄出来,亲自审了一下,这一审却让长鼐觉得捡了个宝。黄举人精通律政,见识精湛,很快两人再不是审与被审的关系,而变成了谈天叙旧。黄举人对张应诏的案子也给长鼐出了个令人拍案叫绝的主意,就是让长鼐马上再奏个折子,不再围绕张应诏是否贪没,而是爆出两淮盐政例年的亏空。
这么做的深意有两个,第一,盐政亏空的问题全国皆如此,而牵连的前任官员无数,张应诏不是贪没,而是补前任的亏空,虽情有可原,但依旧是有责任,但长鼐就决不是公报私仇,陷害忠良,反而是为国筹谋,一心为公了。有这一层意思,张应诏也没必要再坚持和长鼐的对抗,双方各留余地。
第二,查前任的亏空,张文诏之前的两淮盐政是曹寅和李熙,曹氏一族和康熙私交甚密,一直在康熙庇护下,掌两淮盐政和江南织造局数十年不倒,那李熙也是康熙内府旧臣。这等于将皮球以大义之名,踢给康熙,如网开一面,张文诏自是小罪,但还是要离开两淮盐政,接任的自知利害,哪里敢和长鼐做对,长鼐等于间接控制了两淮盐政这个油水最大的肥缺。
如果康熙严查,那就是牵连之广得难以想象的大案,这里头谁又会注意作为始作俑者的长鼐最初的卑劣动机。而那个来查案的魏廷珍官名清廉严正,这次外放,必然想有所作为,搏个能吏干员的声名,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弃。所以,长鼐这揭两淮盐政亏空积弊的折子一上,非但再无风险,还可以捞笔政绩,正所谓混水摸鱼,先把水搅混再说。
黄举人这一番话,只说得长鼐茅塞顿开,如梦方醒,看黄举人也不是故旧了,而是百年一遇的谋臣。
长鼐干脆把黄举人请进内府,两人又长谈一晚,结果,长鼐又有了惊人的发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