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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标注“L”的三张应该是按卢盘子的描述绘制,而“R”的应该是小饶。不可否认的是,卢盘子和小饶的素描,黑衣人的面部特征基本是一致的,几乎可以断定他们碰到的是同样的人。
我拿着素描纸,又向前踱了几步,来到赵国定身后大约两米远的地方,仔细看了看他手里的硬皮本。
虽然还只是些潦草的线条轮廓,远远不够写实,但我还是可以判断出,现在画得这张,与我手里的那几张,显然极为的类似。但一个新的疑惑再次笼上心头,如果黄炎秋看到的人与卢盘子,小饶看到的是同样的人,那么几次事件间隔的时间长达二十多年,黑衣人并未衰老,年轻如初,这又该怎样解释呢?
“怎么,老常,看出奇怪的地方了?”一个低沉带点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头,不知何时,大江站在我身后,微笑地看着我。
我把大江拉倒距离赵定国稍远的位置,低声说道:“大江,这方面我不是专家,只是觉得赵定国这次的画像好像带了很多的感情色彩,有点反常,而且他画了那么多张,应该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
大江朝我竖了竖大拇指,“老常,你是一针见血啊,从卢盘子那张开始,老赵就觉得有问题,一般来说,描述者更关注的是一个人的脸部特征,因为那是更容易记忆的地方,比如脸型啊,眼睛大小啊,鼻梁高低等等,但卢盘子和小饶记住的反而是嫌疑人的神态、表情,相反,容貌特征并不清晰,你看,这人物形象更像是人为塑造出来的英雄形象,很奇怪啊。”
“所以,这代表了一种新的可能性。”我不禁低声答了一句。
“什么可能性?你的意思是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种幻觉?”大江敏锐的捕捉到我的思路,但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的追问了一句,“老常,不同的人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幻觉?这个好像也说不通啊?”
“如果不是一种集体无意识,二十多年的时间跨度,黑衣人的容貌为何没有太大变化?如果黑衣人是双胞胎,二十年后,假定他们的后人子承父业,儿子同样是双胞胎的概率又有多少?我现在更倾向于黑衣人并不是真实的人,而是一种幻觉。”我缓缓的说了几句。
“幻觉?集体无意识?也就是说幻觉也是可以操作的,这怎么可能?”大江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我知道有一种古老的幻术可以做到,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种幻术和蘑菇贩子有关。”我的回答让大江再次陷入了沉思。
赵定国的绘画工作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这期间为了不打扰他,我们到楼外抽烟喝茶聊天,翻看了这些天的报纸杂志,来来回回了几趟。期间,我们和曹队大江也做了简单的交流,看得出,曹队看了赵定国的画像作品之后,已经没有了来时的踌躇满志,对我和大江的说法,也没有任何的评论。
“怎么样,曹队,看来这次从我那弄酒的计策又要落空了?”见大家越说越沉闷,我笑着问了曹队一句。
“老常,鹿死谁手,也未可知。我们赌的是沿着哪个方向能解开谜团,你的理论有道理,但也并不能揭开真相。即便如你所说,黑衣人是障眼法,是个幻象,从幻象入手,找出真相,依旧是我赢。老常,你啊,太抠门,死抱着那些酒不撒手,你要舍不得也没问题,来个十斤八斤的好茶叶也成。”曹队白了我一眼,又坚定的补充到,
“我就不信了,我们天罗地网,还能查不出黑衣人的来头?”
“曹队,你是真能倒打一耙,不过,不管我们从哪个方向查,都避不开一个问题,那就是动机,一个处心积虑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局,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的问题又让大家陷入了沉默。
(铸写形像者:即是一切众生求佛道也;所为修诸觉行,彷像如来真容妙相,岂遣铸写金铜之所作也?是故求解脱者,以身为炉,以法为火,以智慧为巧匠,三聚净戒、六波罗蜜以为模样;镕炼身中真如佛性,遍入一切戒律模中,如教奉行,一无漏缺,自然成就真容之像。所谓究竟常住微妙色身,非是有为败坏之法。若人求道,不解如是铸写真容,凭何辄言功德?--《破相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