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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金毛跟没事狗一样只是朝着那边睃了一眼,便不再理睬,继续吃着它的火腿肠。甘大爷瞅瞅外面那瞪着两眼的东西,又看看金毛,对方奇努努嘴,那意思是说:你的狗咋吃饭不管事啊?
方奇:“哦,你不知道啊,我家养的狗,只知道在家呆着看门,从不管事儿,也不算奇怪吧,好几个呢。”甘大爷怒了:“小兔崽子,你是骂我呢!”
方奇笑笑:“别敏感了,不管事的又不是你一个。”甘大爷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张三,张三皱眉:“别看我,我帮他打死俩闹事的。”
甘大爷点了点头:“感情就我一个白吃饭的,好!”他那个好刚说完,已经喝完最后一口汤,手里的方便桶也扔出去了。门口挤着脑袋瓜子贪婪地看我们吃东西的那东西“吱哇”一声受惊,甘大爷人如妖,一去一回竟然捉回来一只小山羊般大小的狸猫。
那只狸猫被揪住顶花皮,四肢徒劳地乱挠,张着四颗獠牙的嘴凶狠地“哇唔哇唔”嘶叫。狸猫这东西形似家猫,却如同个小豹子般凶猛,在山野丛林之中遇到这么大的一只狸猫,跟遇到一头土狼也没啥区别。
狸猫生性多疑狡猾,大概它是被方便面这香味给吸引过来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胆。方奇说:“送上的烤肉啊,剥皮做烧烤吧。”甘大爷伸手掐住狸猫的后脖子一捏,那只狸猫便停止了挣扎,软塌塌地死掉了。
甘大爷随手扔在一边,拍了拍手,说:“算了,这种野猫多吃腐肉,不干净。明天让它带路。”伸着手过来让金毛闻了闻,金毛嫌恶扭开脸去。他便在燃烧的火焰上连连搓手,把手上沾着的气味烧掉。
张三吃完方便面,开始收拾东西进里屋烧炕,这里的炕跟北方的炕不一样,炕面就是几个青条石拼成的,不烧没法睡。甘大爷拿了块石头把门顶住,也进里屋帮忙去了,这两人把里面薰的全是烟烧火燎的烟气,总算把炕烧好了,俩人睡下不说。
外面只有方奇和金毛在守着,里面的炕方奇也看了,三人根本没法挤,与其听两个老头打鼾,还不如自已在外面修炼。火光跳跃不定,外面风声呼啸。方奇把小鹰取出来喂食又给收起来,这家伙缩小了之后食量也是小的惊人,吃不了多少东西。
这间石头屋子比起九殿镇子上的房子小的太多。完全是以石头垒成,就连房顶也是用片石盖的顶子。大概是以前的盐民中途休息打尖的地方,倒是可以保持千年不倒,一直使用。只是屋子里面的墙上顶上全是漆黑一团的烟灰,呆在里面就跟钻了灶膛里一样。
金毛依偎在方奇的身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那两只耳朵还抖动下,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方奇自从晋升到了天阶中期,便觉得整个人有种异样的敏锐,即便是在石头屋子里打坐,耳朵里也能捕捉到数里之外的动静。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张三和甘大爷从里面出来,三人吃了早饭,商量着继续向里面前进。甘大爷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那只野猫,野猫竟然又活过来,不过这东西到底是个养不熟的野物,刚一活过来还有点懵逼,不过随即一头便扎进树林子里不见踪影。
清晨的山谷里雾气昭昭湿气很重,夹杂着一股股的阴冷和莫名的腐败气息。三人在树林子里沿着那条石头路继续往里走了十几里,前面传来机械的隆隆声,走近了才看到好大一遍林子已经被砍伐干净,下面还搭建了几顶帐篷,东南面的悬崖绝壁上有两架卷扬机正一上一下,下面有工人正把建筑材料朝西北方的另一个刚挖好的坑边运,有工人正在扎钢筋准备浇铸混凝土。靠近东边已经有几座已经浇铸了一半的桥墩,巨大的机械手臂正在上面嗡嗡作响。
这里就是那个特大桥的建筑工地了,方奇又给那个经理打电话,经理没在,说会派人好好招待他们。不久,从工地上就来了个戴着安全帽的胖子,热情地招呼他们进了帐篷,还让做饭的大厨做几个菜。
方奇给他打了只烟,说是警方派来寻人的,说着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他看,问他有没有看到那几个人。项目经理想了想,说:“多少天前倒是来过,还在我们这时吃过饭,他们钻进死人谷里去了。”
张三问死人谷里到底还有多远,经理笑了笑:“当地人都说七十里三岔道,百十里死人谷。早着呢,你们还没到三岔道,到三岔道都有七十多里,进了三岔道才是一百多里的死人谷。”
方奇听了脑子里的CPU顿时上升到高温六十八,你妹的,还有八九十公里啊,全是这样的山间小道,还不知道得走多少天呢。中午吃了一顿大萝卜烧肉和羊肉炖土豆,三人一狗告辞继续往里走。
既然替代品那帮子人已经从这里走了,想必一定是去了死人谷了,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去死人谷。不过,这个经理倒是提供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
原来,若干年前这家路桥公司就已经来勘测过,现在所架设的桥并不在原来勘测的地址上。说是为了避开了原先容易塌方的山崖,实则是原来的路段死人太多,太邪乎。虽然把那些无名尸骨作了火化埋了,又请了和尚超度仍然死了好几个。
方奇听那个叫娟子的女鬼亲口说过,她的怨魂之所以久聚不散,是因为骸骨被阵法所困。既然是有阵法,那一定不会在原来的地方,张三也说最有可能是有人将娟子的遗骸弄进了死人谷,只有死人谷的阴煞之气才会那样浓重,普通的鬼魂是无法轻易离开,只能在经年累月的岁月中一点点消耗掉,成为孤魂野鬼。
方奇对那个误杀了娟子的男人产生了好奇,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如此费心费力地镇压住娟子的鬼魂,难道人家死了,还不允许人家托生吗?那家伙着实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