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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是当即打的他死去活来?或者挥挥手,让管事去处置?甚或是一笑了之?
怎么做合适,其实不言自明。
只是若身边围着很多人,那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李破身边的阿史那荣真,见李破神色不快,上去就把们打了开来。
李破无奈迈步走了进去,他心情本就糟糕,刘正友的话对他也颇有触动。
想的是封德彝才殁了几天?门下省就弄的这么乌烟瘴气了吗?
这刘正友从洛阳逃到长安,被长孙顺德举入门下才几天?才干不怎的,气势倒是张狂的可以。
想在门下说了算,你算老几?长孙顺德自己怕都不敢这么说吧?真是不知死活……
进了门先说了两句,本来还压着火气,打算斥责一番,等上元节过了再说,可见刘正友的那副被吓破了胆子的模样,李破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对下跋扈狂妄,对上却又如此软弱,连一点应急的本事都没有,他身边怎么会有这种玩意?
李破的笑容一下又盛了几分,转头谓众人道:“省中侍从之人若都是这副模样,朕怕不是个昏君吧?”
王智辩看着皇帝的笑容,先就打了个激灵,知道皇帝这是真火了,嘴上立即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雀儿都有,臣带的兵多,敢打敢杀的汉子多的是,却也少不了那望敌而逃的废物。
此等样人杀了就是,陛下何必为他们气恼?”
阿史那荣真舔了舔嘴唇,“我的夫君,我好长时间没杀人了呢。”
好吧,今日跟在李破身边的人不对,都是视人命若草籽的家伙。
褚遂良在旁边听了,心中不由大快,真是现世报,刘正友怕是要糟,用不着他褚遂良来招架了。
李破看了看依旧不曾动弹地方,脸色却苍白如死,好像连眼泪都已经流了出来的刘正友,终于知道这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再过一会,说不定自己就被吓死了呢。
今日场面有点难看,只不过既然撞破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账本也不用翻了,转头就问褚遂良道:“你来说说,他该当何罪?”
褚遂良愣了愣神,抬头看时,见皇帝脸上依旧未曾消失的笑容,觉得分外不详,赶紧垂头躬身道:“臣为给事中,虽有谏议之权,然刘常侍为臣上官,臣不敢妄言其过。”
李破心里道了声滑头,这显然是想把对方罪名盯死的意思,上官嘛,臣都不敢说他的坏话,您看看他有多张狂?
外加还能把自己摘出来,好消一消打击报复的意味。
这心思可真多,亏他顺口就能说出来……倒也算是个可用之才,“无妨,朕在这里,让你说你就说,怎么?这门下省也是怪了,连朕都支使不动人了吗?”
褚遂良窃喜,接着心里又有了些恐惧,皇帝这一句一句的,听着就让人心生寒意,“上有命,臣不敢辞。
臣以为,刘常侍言语失当,按律可夺官一级,罚俸一年。”
李破笑道:“你倒是厚道……”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依旧像个木桩子似的立在那里的刘正友,心里其实也挺稀奇的,人能吓死他是知道的,可吓成这副模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如果是在后来,应该能被抬出去抢救了吧?
“就他这个样子,怎配为官?到了哪里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诏,刘正友咆哮衙堂,君前失仪,德行俱无,削官罢职,交大理寺勘问。
长孙顺德,举荐非人,罚俸一年。
给事中褚遂良,与上官相驳,不顾体统,致上官言行昏乱,罚俸半载,不过念其谨守本职,不遵乱命,德行颇佳。
又闻其文章华彩,笔记成家,特晋散骑常侍,报吏部与闻。”
跟在他身后的窦文表,机灵的去到刘正友桌案之前,看了看依旧一动不动的刘正友,也觉着这厮很奇特,都这样了你都不辩解一声吗?求个饶也成啊,你这是在给谁站门吗?佩服佩服。
洛阳那边来的家伙,果然各个邪性。
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纸笔,文不加点,书就一封诏令,亲自拿回太极殿放到桌案之上,这就附和程序了,不能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李破看着又惊又喜的褚遂良似笑非笑的道:“你在省中当值,去跟长孙侍郎说,上元佳节,朕不想再听闻有何事故。”
只和上官吵了一架,褚遂良就得了天大的彩头,让他都忍不住想去跟长孙顺德掐一下了。
“臣明白,只是刘常侍说,长孙侍郎想招门下官员来省中当值,让臣去寻人,臣碍于值守,不敢轻离,偏偏刘常侍又拿不出长孙侍郎的令谕,臣这才跟刘常侍有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