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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都不敢出。
他并没有对她怎样,只俯视了她一眼便抬步往一楼浴室而去。
宋年不知道他那一眼是要她跟着还是怎样,心底想了几想,也垂头跟了过去。才走到门口,男人出来迎面撞上,他的胸膛滚烫,她浑身冰冷,那温度让她不由一颤,赶紧退开:“对、对不起。”
话声方落,脑袋上有罩下来东西,宋年怔了怔,抬手扯下,一条毛巾!
“谢……”
宋年本以为他拿毛巾是给自己擦的,心里一暖,张嘴道谢,但一个谢字的音还没完全出来,沉沉男音钻入耳中——
“别打湿地板。”
闻言,宋年一阵错愕,随即,她在心底自嘲的笑笑……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宋年深吸一口气,道歉。
霍辞眼神扫来,如古井般黝黑深邃的眼瞳里似乎凝起了不耐,“怎么?是想把地板弄得更湿?麻烦易婶她们?”
“唔,没。”宋年赶紧的拿干毛巾覆住头,一下一下的擦起来。
……
淋了雨,宋年觉得头有点重,洗了澡直接爬到床上就睡了。
霍辞从客厅进来,宋年已经睡着了,黑色的大床上,拱着小小的一团。
男人忽然眉目舒展,长腿迈开往床那边去,近了便发现有点不对,缩成一团的宋年呼吸粗重,小脸一片不正常的绯红。
身为医生,无须伸手去探她的体温,霍辞就知道她一定是发烧了。
这一晚宋年睡得不是很安宁,她觉得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滚烫,她一直深陷噩梦中,她梦到傅骞死时的惨状——躺在病床上,胸膛被剖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摘了,只剩下一滩空空的血肉,而在傅骞血肉模糊的身体旁边站着一圈人,个个穿着带血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在放肆的在笑……
“啊!”
一声尖叫冲破喉咙,宋年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低沉的声音从上方沉下来。
腰间搭过来一只大手,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刚才出了一身冷汗,彼时被这温热一烫,宋年经不住抖了抖身子,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她心跳如鼓地扭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剑眉如浓墨渲染,黑瞳深邃掩去白日的锐利锋芒,鼻梁挺直,唇线优美,有着冷漠禁欲的味道。
“霍辞?”声音出来,宋年自己都吓了一跳,沙哑犹如七八十岁老妪。
“我这是怎么了?”她艰难地询问。
“发烧,现在体温已经降下去了。”霍辞简短的回复。
“哦。”宋年点点头,估摸着是昨天淋雨导致的,“现在几点钟了?”
“七点。”宋年一问,霍辞一答。
“哦!那我再睡会。”宋年应了声,转个身,又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