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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比起平逆军尚还不如,并且你这关中军派系太复杂,心都分成八瓣了,可做不到当初平逆军那般一心一意。便是平逆军,昔日和宁晏作战的时候青瞳也几次感叹,说不如周元帅的定远军。既然西瞻军能和定远军对战二十年,你这关中军应该不是对手。”
“对啊!”元修道,“何况你看到的还是没整编之前的队伍,你送过来一批人,我就已经打乱整编了一批,短时间内只有比你估计的更弱!要是我手中的是定远军,不用四十万,便是十万、五万,我也不怕啊!”
“元修,你也别诉苦了。要是随便长个脑袋的都能把仗打赢,你关内侯也就屁也算不上。”
“话虽如此,但是兵员素质却对战局影响至大!我手中的军队比之定远军实在差得远!”
任平生道:“你不用和定远军比,打这样的大仗比的可就不光是实力,你有皇帝全力支持,要兵有兵,要钱有钱,随便你怎么发挥,就是请天子剑宰了几个大人物,那也有人给你顶着。你再看昔日周元帅领兵,京中百官想的都是怎么刁难,定远军粮饷都是不够的,就算打了胜仗,追到哪个地方不许再进一步都是早就规定好了的。这种仗便是孙武复生,诸葛亮再世也打不赢,最多就是像周元帅那样镇守二十年不倒罢了。你还好意思抱怨?要是周元帅有今天你这样的条件,或许便是烂泥也能叫他建成房子。元修啊,你现在手里的东西已经相当不错了,也就别太贪心了。”
元修一时无语,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别和我装了!”任平生笑嘻嘻地道,“青瞳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她不会逼着你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拍拍元修:“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元修瞪着他看了很久,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颇为可笑。这个人还需要自己帮他想该做什么吗?他不读书,也没有在权力场上打拼过,难道就能代表自己比他强,有能力指导他?要说活得明白,谁比他更明白?
他为什么能让萧瑟折节下交?为什么能让青瞳亲密相待?只是因为他没有名利心?敢说话?为人有趣?开玩笑,上了一定高位的人,看得起的一定是和他们有差不多分量的人。弄臣能得到尊重吗?
弄臣?元修突然一惊!他元修的价值是打好这场对峙战,辅助新政,压制门阀,暗中再训练一支完全掌握在朝廷手中的精锐,这些都是扎扎实实的功绩!若是这些本职工作做不好,光靠情分、关系,难道他元修要做一个弄臣吗?
想到这,元修的眉头终于打开了,再看任平生也就没有了刚才的失态,抱拳道:“好吧,任大哥,我确实有事相托,这只是我自己的设想,还没有得到皇上的同意。此事十分凶险,关键还在于必须保密,成功了我也不能给大哥请求封赏。但除了大哥,我又实在没有可用之人,大哥愿意帮我吗?”
此刻的元修气度沉稳,目光坚毅,贵族出身带给他的高贵之气与军旅生涯带给他的彪悍之气完美结合,这才有个统领四十万兵马的样子。
任平生眼神凝重起来,道:“你说吧。”
元修命人抬过地形沙盘,指着沙盘上的地形道:“这里是关中,这里是云中,从这里开始,就是西瞻的国土了。前面几处青色的是平城等三关,后面黄色的沙漠过去,这边小块青色便是可贺敦部落,再往左是薛延陀、速离、早虬、果里木等几个小些的部落……再往东,便是东林国土。”
“大哥请看——”元修指着近前道,“我们重点防范在西瞻,要取胜也最好在西瞻。而西瞻二十万大军中,有十万都是从各个附属部落调来的精兵,这些人受制于忽颜,却不能完全和他一条心。尤其是可贺敦、薛延陀等几个部落,离大苑的国土最近,他们精兵出动,老弱就都留在后方了,如果能让他们军心不稳,忽颜的一只手臂就断了。陛下要我胜一场,我胜一场并不难,但是小胜一场,引忽颜大军扑来形成对峙,却不合算,要是他们有所顾忌,只和我们拉锯便最好。任大哥,你想想看,我们以往和西瞻作战,总觉得打败他们,将他们赶出国土就是大捷,却没有人想过深入敌境……”
任平生脸色有点变了,接口道:“你准备率军去西瞻打他们老巢?”
元修微微一笑:“若是能率军深入敌境,当年陛下就不会止步于平城关了。因为孤军深入敌后乃是军中大忌,从战术上说,等同于送死,所以我率大军侵入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次情况不同,我们不用去攻击西瞻的内陆,只需要骚扰云中以北各个部落,这些部落士兵大部分都被抽调而出,如果我们有一支作战能力很强的轻骑,倒是有可能的。”他脸上现出一股杀气,咬着牙道:“一支轻骑,一定要机动灵活,人数不能超过五千人。这支孤军将得不到我们的支援和供给,他们必须从西瞻人的部落里掠夺粮草给养,以战养战!”
任平生吐出一口气:“杀敌一千也要自损八百,听闻西瞻人个个善战,便是老弱妇孺一样也有战斗能力。你这样一支毫无补给的部队在西瞻又能走出多远?”
“不然。”元修摇摇头,“西瞻人的确善战,但是他们远在后方草原上的部落却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的战斗力,我的只要够快就可以大大降低危险!我再调拨神弩营五百弓箭手加入,专杀部落中的战士,其他人的压力就大大减小,事先再划定一条撤退的路线,安排大军随时接应,运气不是太差的话,应该还是成功的可能性更大!况且我的目的只是破坏,而不是杀戮,不需要和西瞻人硬战。只要尽量破坏他们的一切,杀死他们的牛羊,烧光他们的草料,像蝗虫一般卷过他们的草原。我不需要杀那些老弱妇孺,因为他们活着就是我们的盟友,西瞻人的负担。要区别对待,让这些部落有富有穷,有人能活、有人饿死,他们西瞻人视劫掠为天经地义,只要生存资源有限,他们自己互相就能打破头!我们这里不需要打胜仗!只要拖着西瞻就可!忽颜回到草原的时候,除非能拿出足够的粮食救济部落,否则——”元修将手往沙盘上一按,一脸冷笑,“西瞻内部就会烽烟四起,让忽颜焦头烂额!草原上两个部落之间战乱连绵几十年都是常事,我看从今以后,他忽颜大帝还有什么本事南攻?”
任平生怔怔半晌,忽然长长吸了口气,问道:“你看了圣旨立即便想出这条计策?”
元修得意地一笑:“那自然不是!我在关中长大,自能带兵起便以西瞻为假想敌人,这条计策可是早就想好了!其实我一到关中,便想用这个主意,但是当时皇命要我退缩,我无法实行,所以心中郁闷,如今可正是时候了。任大哥,你看此计如何?”
任平生重重点头,道:“好一个缺德冒烟的绝户计!”
元修不以为意,哈哈大笑:“大哥你觉得好,我就放心了。”
任平生叹道:“元修,你知道吗?昔日你兵困渝州,累得青瞳千里奔驰调兵,她就和我说过,你这个人是个难得的帅才!比之武本善、霍庆阳等人更能做大事!说老实话,当时我是不信的,如今可信了!你又何必担心前程?如今放眼大苑,定然没有武将是你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