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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舫俯身环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什么。
在殷傲进来之后，季凌音突然就抬起头来，看向了殷傲。
好一会才哽咽着开口唤了一句：“殷傲。”
殷傲走过去，走到季凌音的面前，半蹲着身子看着季凌音。
他伸手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低声道：“没事的，我们都在呢。”
此时的殷傲声音很温柔，带着一丝暗哑，可他的脸色很不好。
盯着殷傲看了好一会之后，季凌音才发现，殷傲白色的衬衣上染了许多灰，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季凌音伸手触了触殷傲脏兮兮的衬衫，张了张唇，低声道：“你怎么……”
殷傲扬嘴轻轻笑了笑说：“没事，教训了几个不懂事的家伙。”说着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然后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面无表情的程墨舫，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跟暨尚宇去了上次沈沐言和白梦涵找到，有可能困住小敏弟弟的地方，他们埋伏了很久才确定了那个位置，处理完那里的事情，正要往警察局里赶时，暨尚宇接到了萧航的电话，所以殷傲才知道苏柚出事了。
这不，刚到警察局，就看到了程墨舫的车子。
季凌音缓了缓情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低声道：“苏柚死了，在死之前，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就在这里。”季凌音顿了两秒，把目光放在手上的手机上。
她现在突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有点小聪明录了音，不然今天所有的谈话，很有可能都白谈了，而苏柚，也白死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还有没有用。
程墨舫伸手将她的手机拿下来，刚想要递给暨尚宇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回来洛城后，这应该是季凌音第一次见她的姑父，刘洋。
也不知道是时间的流逝，还是因为最近苏烨生病的原因导致，她觉得刘洋苍老了许多。
如果此刻苏柚跟他并肩，估计所有人都会觉得，他配不上苏柚。
事实上，从苏柚跟他谈恋爱，到结婚，所有人也都这样认为的，特别是苏柚成名以后，刘洋就更是给人留下了诟病。
说苏柚眼光差，选了这么一个人当老公。但苏柚，从来都不嫌弃他。
季凌音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因为苏柚不爱刘洋，一直以来，死皮赖脸缠着苏柚的人都是刘洋，而苏柚爱的人是霍森。
在苏家，这可以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不过，大人的事情，季凌音以前从来都没有问过。虽然有时候也好奇，甚至，林婉秋会经常在她耳边八卦，但在家，或者在这些大人面前，他们可从来都不敢提。
现在，看到刘洋这副40多岁仿佛60岁面容的时候，季凌音才恍然觉得，刘洋跟苏柚其实过得并不幸福。
电话录音里有关于苏烨身世的事情，所以季凌音第一时间伸手从程墨舫手里将电话抢了回来。
暨尚宇扑了个空，只好对着门口的刘洋说了句：“进来吧。”
刘洋朝暨尚宇点了点头，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季凌音的脸上，低声道：“小樱，我能先跟你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