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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在的国企,有很多的规模企业并不够大,所以,一开始,三个企业级别的规模上下限的划定,差距不可能拉得很开,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市场经济的竞争,经济规律本身就会进行惨烈的淘汰,将来,三个等级的平均规模水平,将会出现明显的数量级差距。国家也应该根据实际的情况,适时地进行标准的修订,不同级别的企业的各种资质的规定,也需要逐步的明晰和严格。”
“国企是中国经济的骨干力量,大集体是中国经济的主要形式,私企是中国经济的毛细血管,个体户是中国经济的后备军。在经济建设中,国企要啃硬骨头,大集体要培养新鲜血液,私企要搞活政府暂时管不过来的边边角角。这些目标和职能,靠宣传和鼓励实现不了,必须经历残酷的竞争,以而今的国税稽查能力来说,肯定会在几年甚至十几年内出现许多混乱甚至是触目惊心的盘外招,不过,只要肉是烂在锅里,只要能够保证各级企业的性质,保证整个中国是一条鱼,而不是一片海,全局上就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连内部的竞争都不能脱颖而出,那些下作的手段都应对不了,在将来和外国企业竞争中又怎么能落得了好?先在国内锻炼好了根骨,了解和适应了市场经济的运作机制和残酷本质,才有底气走出国门,与狼共舞。”
“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计划经济搞不了,因为计划能力跟不上。但对于计划经济的追求,将是我们明确不变的远期目标。所以,我们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目标是,在一个行业内,只保留几个能够良好管理的巨大的国企,甚至只有一个巨无霸的国企。这个兼并的过程,应该通过市场竞争的淘汰和检验来完成,不能用行政命令进行直接的干涉。相反,不参加分级的国企如果在兼并膨胀之后的不能保持高速发展,我们倒可以用行政命令进行拆分。”
“这一系列措施,简单地总结就是,把国企的水分挤出去,赋予国企最好的政治、社会待遇,最高的要求标准,给予其他形式的企业晋升为国企的途径。整个国内非命脉同时长远规划的必要性不是那么强烈的行业,在整个国内以市场经济的经济规律相互竞争,发展还是衰退,兼并人还是被人兼并,各凭本事。有竞争,就有成败,竞争失败的企业会有很多,必然会产生打量失去岗位的人员,这些人,可以在国家的安排下,去东北,也可以去西北,到环境艰苦的地方去,卷土重来,当然,也可以自主择业。这些水分是从苏联撤走专家时中国经济就落下的病根儿,越晚,病将会越难治,趁现在这个时代背景,人民群众在大方向上是相信政府的,只要我们的措施大体上是公正公开,人们具有相对平等的学习机会,晋升机会,那就具有可行性。而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搞盘外招并且吃相难看,那就请他去北方为祖国治理沙漠吧!这些,就和经济规划本身没有直接关系了,这里就不细说了。”
又喝了一大口水,毕文谦放下杯子,把红木镇纸拿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
“不过,在这一切的基础之上,我们可以利用经济利益驱使和倒逼,为更高级的改革做准备。具体地说,如果一个从私营开始的企业家,渐渐发展到了可以成成国企的规模,但他又不愿意放弃过多的自己的股份——实事求是的说,这在当下的社会背景里,是多数的常情。所以,我们可以规定试行消费公开原则。具体地说,如果一个企业家,愿意主动申请消费公开,那他不仅可以保留企业经营的独断权,更可以最多保留企业40%的股份,并且是始终保留,这一部分股权,从国家天然占据的50%里划归。而所谓消费公开,就是指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吃穿用度,除了相应于一个普通人的收入水平的机动开支之外,任何一笔消费,都必须公开,按月公示。消费公开,采取个人主动申请的原则,并且至少要处级以及以上的干部才有资格申请。我们国家现在没有能力去查一个人收入来源的巨细,在很长时间里也不具备可行性。就我看到的资料来说,几年前就国内就有酝酿过高级干部财产公开的计划,但永远只是计划,书面材料递上去了,也从来没有人明言反对,但就是没有下文,永远打入冷宫。既然这样,我们索性发动群众监督一个人用了什么。老一辈既对国家有巨大功劳,不少人在个人观念上也具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作为后人,我们就不去要求了。但对于新成长起来的干部,我们要对干部的个人操守和作风进行认真的规范。”
“规范,纸面上的规划很好做,怎么执行?一刀切是乱世用重典的行为,在现在是行不通也不值得的。所以,在出台规范之后,我们不能用来要求所有干部,只能用来要求主动申请被要求的干部。对于那些有资格并且主动申请了消费公开的干部,在今后的晋升选拔中,将有优先资格。”
“我以上说的,都只是策略。具体的数据、标准、细则,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相应标准的制定,我是完全没有发言权的,得是黎华他们这些务实的人来调研权衡。事实上,我们要做好照顾不好所有人的心理准备,我们能够给予的,只是多数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以及公平公正公开的晋升制度,不,考虑到落实过程中的人们的平均操守,就不要公平的程度不要抱以过于美好的期望了。就像新中国建国以来的辗转,只要我们始终在正确的战略方向上奋斗,那么,我们将经历一个又一个战术性的失败,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我们已经把原本需要仰望,仿佛望尘莫及的对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终于,毕文谦说完了,那自信的模样,像一个说书先生一样,在话音落下的时候,把手里的红木镇纸,仿佛惊堂木一般“啪”地一声拍在了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