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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搭上了。”宋玉芳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挪着步子躲到书橱前,假做忙碌的样子。
“那你就不怕人家危险吗?”宋太太一路跟到书橱前,半边身子挨着木板,把一只脚悠然地点着地。
“人家不是小老百姓,就算被逮住了,一亮身份也没人会为难他。”宋玉芳拿了一本杂志下来,瞧着母亲那一脸的满意,撇着嘴故意问道,“这回答,你老人家听着可还满意?”
宋太太砸吧了一下嘴,瞥着眼说道:“我是你亲妈,有什么话不好明着说的。让你往上走,能有害你的意思吗?这也不是嫌贫爱富,没钱只能捡烂菜帮子那叫没办法,有钱买肯定爱吃新鲜的呀。除非撞了邪,不然谁会给自己找穷罪受呀。”
宋玉芳冷哼着打断道:“说过声儿就得了,就你老人家那点子意思呀,不用总挂在嘴边,我都听得会背了。你老说下去,也难有作用呀。”
“你呀,等有了孩子就懂我这颗心咯!”一把瓜子正好磕完,宋太太拍了拍手,长长地吁了一声,这才出去。
坐在书桌前的宋玉芳,随即把杂志丢开,趴着想起心事来了。一下想到何舜清,嘴边挂着笑;一下想到父母,又感到事情的结局未必会走向哪一头呢。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切言之尚早。按照何舜清的暗示,他过年回家时,也许会向家里人说起。说到什么程度先不去管,人家的态度还是悬在天上的迷。宋玉芳当下的心态是,爱情是不可控制的,婚姻却可以。拥有爱情和拥有婚姻,两者之间可以关联,却未必一定要关联。因为想要得到爱情的甜蜜,只需两情相悦,而要得到婚姻的美满,却不只是两个人的意愿。或者,眼前只有工作是牢靠的,下了功夫就能有收获。
想到此,她摇着头微微地一笑,从抽屉里拿了一叠稿纸出来,准备修改之前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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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年关了,北京的街上,原本就因军阀争权而人迹稀少,到了这时候简直是有些萧条之气了。
谁都能借口时局不明朗而歇业,唯有银行的大门,必须天天敞着,来稳定人心,哪怕只是做个样子。
除夕这天,宋玉芳排到了上午值班。等回到家时,父母早已穿戴整齐,门口也有一辆骡车停着。
一家四口匆匆忙忙坐上车时,宋太太掀着车帘子,嘴里嘀咕道:“这叫什么世道,我还以为家里多了挣钱的人,过两年我也能有钱坐坐马车了。钱倒是有了,拉车的把式却不在城里待了。”
宋津方忽然拉着宋玉芳的衫袖问道:“姐姐,你看哪个军好?”
宋玉芳看着个头都快长到她眉毛底下的弟弟,很快就意识到,这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便被应付的小孩了。因就摇头道:“哪个军上了台,不打中交两行的主意,我就看它好。”她喘了一口气,两手一摊,下了一句断言,“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宋津方像是遇到了知己,把嘴笑得一直咧到耳朵根上,坐到她身边去,开始鼓动起来:“是吧,他们都不好。所以,我们学校的同学过两天……”
“大过年的别惹事!”宋子铭伸手揪起儿子脸上的肉,眼里寒光一闪,吓得他不敢往下说。
到底是做教员的,学生说上半句,宋子铭就知道下半句是什么。学生嚷嚷着要革命,虽然听着使人惶恐,但这种声音越来越压不住了。作为父亲,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至少不要在过年期间跟着同学瞎闹,尤其是不要把家里的人都鼓动上。
宋玉芳倒认为堵不如疏,便就分析道:“这话倒是真的,大过年的还是消消停停的吧。倒不为别的,只是时局不明朗,你们能干什么呢?现在国会连谁代表zheng府都犯愁呢,南北都有自己的一套班子。你们学生要想请愿,向谁请呢,谁接见你们,谁来实现承诺,谁对谈判结果负责,这些你都想过吗?”
说话时,骡车在大木仓胡同口停下了。今年不比往常,许多怕事的都回了老家去谋生,还愿意出门的车把势就走俏了许多,包一晚上是不现实的,只能说定了时间,让车夫来接。
宋宅里的女人们已经完全进入了,一到过年就对众人品头论足的状态中:“要说出息,还是小玉有出息,连老太太都夸呢,说她是这么孙女里最像自个儿的。老太太要赶上了改良的年月,指不定天天都上报纸呢。”
大太太这话,在夸赞宋玉芳方面,显得很牵强,毕竟她的主要目的,大概还是吹捧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