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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铭送他和赵子仪到门口,躬身道:“学生有些累,就不去前面了,就在后面照应一二,也能早些歇息。”
王亨忙问:“很累吗?”
梁心铭道:“有点累。”
王亨了然,以为她月事来了。
他也不想她再去前面跟那帮男人混在一起,虽舍不得离开她,但前面宴会不能不管,遂叮嘱她早些歇息,然后与她告辞。这次,赵子仪也没留下,他打了胜仗,前面需要应酬,王亨便将老仆留在二门外守护。
梁心铭实在疲惫,觉得浑身沉重的很,也不顾上房人多,先令人叫了流年和绿风来,陪着她悄悄地回到卧室内,令她二人守在外间,再差一个人去叫惠娘。
她便上床了,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这一靠,便迷糊过去了。
昏沉中,有人推她。
她睁眼一看,是惠娘来了,坐在床沿边。
她忙要起身,却懒懒的起不动,也不想动,就仍然靠着,问道:“你还好吧?心里怎么样?”
惠娘闻言,压下去的心火又窜上来了,却先问她道:“我没事。你怎么样?怎么瞧着没精神?”
梁心铭道:“折腾一天,铁人也受不住。没事,我靠一会。”说着拉起惠娘的手,勉力睁眼观察她,一边微笑道:“刚才他向为夫敬酒,我没理睬他。他那个脸……”
惠娘眼睛红了,道:“你不用说,你再说也没用。我这心里……我长这么大都没、都没……”她羞于将所受的屈辱诉诸于口,简直无法宣泄这口气。
梁心铭见她这样,忙坐直了身子,凑近她,小声道:“惠娘,你要报仇,我说了,我有法子治他,但你别自己生气呀。自己生气不是白白吃亏吗?我们这身子就是一具皮囊而已,像衣服一样,区别在于衣服能换,这身子没的换。难不成他碰了你衣服,你就不贞洁了?”
惠娘:“……”
这能一样吗?
梁心铭坚定道:“就是一样!红粉即是骷髅,骷髅即是红粉,皮相而已。看开了,便不受外物所惑。你的本源并不曾被他玷污。你誓死反击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搜肠刮肚给惠娘洗脑,可惜她不大研究佛理,能说的有限,连惠娘也觉得她不如平常说的精彩。
梁心铭的口才还是很厉害的,将人的皮囊和精神一分为二,竭力给惠娘灌输:她的精神是完美的、干净的,皮囊不过是精神寄居的所在,就像房子、像衣服。难道你能因为人家房子破、衣衫破就就瞧不起人?
惠娘心道:“世人本就瞧不起居陋室、穿布衣的人。女子一旦沦落风尘,便会遭受轻贱,谁会看她的精神?”
不过,她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梁心铭费尽心思开解她,她要是还执迷不悟,自己受罪就罢了,带累梁心铭跟着操心,于心难安。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梁心铭又靠在了床头,眼睛睁不开一样,从唇缝里挤出模糊几个字:“别……担心,有为夫……替你……做主……”最后的声音低下去,那长长的睫毛也盖了下来,满脸的安详和平静。
惠娘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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