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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轻柔的在我眼帘印下一吻:“没关系,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云朗是我的儿子,是我们俩血脉的传续。他会是姜国的皇,他会像他的命格一样,成为一代帝王,没有一个人能成为他的阻碍!”
“翊生!”我抽泣的唤他,他再温柔的试着我的眼泪,哪怕他的手沾满了泪花,我用泪水也换不起他一丝心软。
他慢慢的起身,眼中闪过笑:“其实翊生也知道把姐姐逼得太紧了,因为害怕失去姐姐,所以恨不得拿个绳子,打个金笼把姐姐关进去。可惜这些都不是姐姐想要的,姐姐想要一颗纯粹的心,而翊生终究太黑暗,得不到姐姐,翊生其实也是幸福的,至少姐姐曾经心里有过翊生!”
他有多少年没有叫过我姐姐了?这样的叫着我,带着诀别不复相见的意味……
摇头,拼命的摇头,呐喊着他,妥协道:“翊生……你不要做傻事,我回到你身边,我回到你身边!”
姜翊生眼中的笑越来越深了,眼角竟划过一滴泪水,笑着笑着猛然咳了起来,咳得仿佛把心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用手捂着嘴,全身无力我急得一下子从床上翻落了下来,砰嗵一声,姜翊生止住了咳嗽,手掌中全是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落……
我趴在地上昂着头看他,他却后退,把满是鲜血的手掌往身后一捌:“太迟了……这次换我说,姜了,我不要你了!从这一刻开始,你的生,你的死,都跟我姜翊生没有任何关系。我……姜云朗的生和死也不会跟你有一丝关系,你是阿秀姑娘,不是姜了!”
“翊生!”我的眼泪流个不停,咬着牙想爬过去,四肢无力,用不着力气,对他怒道:“你不是让我回到你身边吗?以身谋划,现在以生命相挟,我回到你身边了,我答应你,我哪里也不去了,好不好?”
姜翊生摇头望着我一眼,薄凉的声音,从未有过的绝情:“你没有听懂我对你说的话吗?姜了我已经不要你了,无论你怎么哀求,我要学你的样子,对你变得铁石心肠,我不要你了……姜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无瓜葛!”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查了!”我满是哭腔的对他喊道:“翊生……”
姜翊生凝视着我,突然向我奔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我手紧紧的拉住他的衣袍。
他开口对我说道:“一直以来是我自私了,现在真正放开你的手。姜了,是一个不懂爱的人!不懂情爱的人。再见,再不见……”
就在我以为能牢牢的抓住他的时候,他猛然起身,我还以为能紧紧抓住他,却发现这只是我以为………他把我撇下了……
我要回到他身边……他说……他不要我了……
无论我怎么呼唤他,他打开门,垂着眼帘,慢慢的把门关上,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一个人在屋子里泪水绝提,全身无力瘫软在地,直到听见外面仿佛有大批人奔跑走路的声音。
门才被人踹开,仿佛光亮在他的背后散开,模糊了他的脸,嬉笑的声音,对我说道:“小师妹你和乱乱两个人真是难兄难妹,他被二师兄整整绑了四日,到现在还在绑着呢。而你呢,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的啊?”
“箫苏!我动不了了!快点想办法,快点想办法啊!”我着急的连名带姓的喊着他。
箫苏手中拿着短箫一步一步的走向我,蹲在我的面前,把我扶起来,执起我的手:“软筋散,吃了三天,再吃几天……你至少要休息半个月才能动。”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药丸,我想都没想这张嘴,他把药丸扔到我的嘴里,“过半个钟你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我心急火燎的问道:“外面怎么啦?我刚刚听到很多人奔跑的声音?是不是又有人攻城了?”
“攻不攻城不重要!”箫苏撩起衣袍坐在我的旁边说道:“姜国皇上命不久矣……”
他咳得很凶,吐血……
听到这样的话,我忽然静了下来,不知怎么,就静了下来,“他命不久矣,尤其在这几天,劳心劳肺,在做放手一击吗?”
“小师妹真是聪明啊!”箫苏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姜国皇上,准备灭掉北齐十万军马。北齐皇上和那个假的你,两个人因爱生恨,准备灭掉姜国皇上……本来三国之战,一下变成两国之战。北齐皇上也是贪心,竟然无声无息的集结了别的兵马,在偷袭西凉!”
“西凉是什么地方?以彪悍著称的野人,被人偷袭了,转身调集兵马,开战呢!打得如火如荼。北齐攻打恒裕关,是北齐皇上和那个假的你两个人坐镇,听说………今日天象有异,如果天象被人为扭曲,恒裕关即将成为几十万兵马埋尸之地,流血不止的修罗场!这天下的命格,这天下所有人的命格,又将重新转变,一发动则千机变!”
“姜国皇上准备放手一击,因为他本身活不过十日,那个假的你,楚家人……还记得前几天的闷雷吗?她要姜国皇上去死,修命了!硬生生的把一个人还有至少几年的寿命,生生的给修没了,利用的借命,把这个人的命转嫁在自己身上!”
箫苏悠然的对我说道,说完,手掌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小师妹……这就是天命,不是因为你要回到他身边,天命就能更改的!”
“历史永远是历史,无论经过谁的变迁,到了这个年岁该死,坚决活不过这个年岁。只有这样才能生生不息,只有这样才不会因为一个人所谓的轨迹被打乱,这就是命,天命!”
箫苏不断对我重复着这就是天命,天命难改,无论是谁,触及到天命,都不可违。
“羌青呢?他不是会修命改运吗?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让楚珑果做如此大胆的事情?”羌青你这仿佛是我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是楚家家主,楚珑果能做的事情,他都能做。
楚珑果既然会借命,那他一定会续命……为什么他不出手?不出手,是在坐收渔翁之利吗?
“天命!”箫苏再一次提醒我说道:“知道什么是天吗?举头三尺有神明……无论你信不信,哪怕人没有见过神明,可是他依然存在着!姜国的命格,早已转变,姜国皇上的命格,活局变成死局,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死局的命……能活到现在,其实他的命才是被人修改了!”
为什么是姜翊生的命被人修改了?曾经羌青有提过南行之本来是死局的命,变成了活局……
现在又有人跟我说,真正修命改运的是姜翊生,箫苏又怎么会对修命改运之法如此熟悉?又怎么会对姜翊生命格如此熟悉?
“你是谁?”我看着箫苏望道:“你为何知道这些?你说的话,有几层可信度?”围绕在我身边的人,不断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每个人都隐藏着惊天的秘密,他们都会若有所指,却都不肯直接告诉我。
箫苏嘴角露出微笑,这一丝微笑就如我曾经在羌青嘴角看到的微笑一样,沧桑悠远……似经历了千年。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你是谁!”箫苏手抚上我的眼眶:“顶着别人的一双眼睛,你总要找回你的一双眼睛,才会知道你是谁!”
他的手上动作很重,重得我以为他要挖掉我的一双眼睛,然后他松开了手,缓缓的起身,看了看天色,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时间差不多了,今日跟小师妹倒变的多愁善感了。不说了,四师兄去喝酒了,小师妹快点去城门,还能见到姜国皇上一眼!”
发现能动了,见我没把手放在他的手中,他自己来抓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带了起来……
狠狠的在地上蹦了两下,作势就要往外跑,谁知箫苏轻轻的把我向后一拉,手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脸颊微痛,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被揭下。
箫苏指头缠绕的人皮面具,“去吧,让北齐皇上看看,他所在乎的人只不过是和你拥有相同皮囊的假的你……”
我急速的奔了出去,就算前几日大雨倾盆,现在也是尘土飞扬,姜国军队急速奔走,奔向城门……
似有其他的军队而来,刚刚恢复的腿脚跑起来费劲至极,我咬着牙分到恒裕关口……
战鼓厮杀声一片,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姜翊生视死如归的敞子大门对阵北齐军……
齐惊慕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姜翊生叫嚣道:“这么多年,你我终于有个了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姜翊生算计了所有,有没有算计过你有今天?”说完他笑得好不得意,他身旁是楚珑果。
楚珑果骑在一匹白马上,鲜衣怒马,本来是一个恣意逍遥的自由人,现在变成了一个满目怨恨的女子……到底是谁的错?
两兵对垒,刀剑长矛个个不留眼,看到敌军就杀,我被堵在城墙里…鲜血溅了脸……
顾轻狂跟在姜翊生身侧,他始终一身黑色的衣袍,盔甲不成穿上……我拼命的找寻熟悉的人,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
姜翊生声音低沉哑然,问道:“今日就没有打算善了,都说是国鼎立该动一动了,朕也觉得该动一动了,北齐风光万里,草原肥美,那就来划分划分!”
齐惊慕一身发亮的盔甲,手持着长剑,腿脚踹动着马腹,“驾!”直接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向恒裕关奔来……
姜翊生扭头对着身边的顾轻狂朗声道:“朕要战死沙场,你的夫人说过,你生下的女儿,要嫁给朕的儿子,那朕的江山,就有劳顾将军做个护国将军了!”
他说完,直接用鞭子抽在马背上,手中拿着不趁手的长茅迎向齐惊慕,衣袍随风飞扬……厮杀声更甚……
顾轻狂跟在他身后,大声的吼叫道:“把北齐皇上斩于马后,我姜国男儿要为自己的妻儿父母而战,坚决不能让他人霸占踏入我姜国国土半分,杀!”
一身杀,姜国的士兵个个变成杀神一般,不要命地去拼杀,参差不齐的声音响彻在空中:“入侵我姜国者,杀!”
“杀!”
“杀!”
姜翊生和齐惊慕长矛与长剑相撞,溅出巨大的火花,四目交汇,两个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