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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刚过后的广府,依旧是一副萧疏清冷死气沉沉的模样。
重新回到广府的新任幕府之主,却没有如期住进上城,历代大相国发号施令和生活起居的幕府居城,而是暂时驻留在首山宫为中心的大内之中,这就不由让人频添出许多不必要的想象的传闻了。
当然了,此时此刻居于首山宫的建筑群中丰阳殿,几位儿女环绕在身边的大相国,心情还是颇为不错的,
平叛的大军已经沿着海岸线的官道,穿过了管桂道而进入到安南北路的交州(今越南河内),正在当地重新聚集粮秣夫役,随时准备南下扫荡敌氛。
虽然叛党焚烧了广府的大多码头和港市,但是在各路人马的努力之下,还是东部沿海的港口当中,给罗括到了各色船只数百艘,而为南下平叛的大军输送粮秣和转运其他物资。
与此同时,来自海路的各路外藩岛洲的奏表和效忠书,也相继送抵到了广府。
当然了,目前主要还是东海道多而西海道少,尤其是东西婆罗洲、吕宋三洲这些诸侯聚附的地方,还随着代表送来了成船的当地物产和为数不少财物;
按照那些臣僚的说法,这种境况自然也有那些叛乱水师,阻绝海陆而至他们不能安然抵达的缘故,绝大多是外洲海藩还是极为拥戴幕府世代维系的正统。
此外,以淮镇为首驻留北方的一总管五留后,也相继报效了各种财帛和物资,虽然大多数成色和数量上都是聊表心意的存在,但也总算是名面上的一种重要支持和表态。
唯一不那么尽如人意的些许状况还是有的,主要是集中在北面:
首先是关内道受到了大规模外来兵马的袭击,那些原本已经投效了朝廷的关内藩镇,也是因此损伤惨重;虽然经过一番力战苦战,这些来敌已经被留后高宠所击败,但是相应求援索要兵马和粮草补充的要求,也是一封急过一封的沿着数千里的古直道,而如雪片飞来。
而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式的下令,驻留在潼关到陕州一代的颜铁山所部,酌情发兵前往支援了。
此外,冲出闽地而盘踞肆虐在两浙的大云贼众,在当地居然开始绸缪要重新建立地上神国了;此为犯天下之大不韪之事,至少已经光复了广府的朝廷,再也没法继续坐视下去了;只能严令正在浙北一代整兵的江东并两浙讨捕大使魏臣,伺机予以打击和重创,以抑止其声势和流毒的扩散。
还有,就是驻留在山南两道和河南、都亟道地区的部队,因为严寒之下各种缺少冬衣和燃料,再加上道路为积雪所租后方输送不力,自上而下过冬的经验也有所不足,结果各种冻伤和病倒减员不少。
具体的战斗力正陷入某种瘫痪的境地,而无法控制和守住那些已经占领的外围据点,只能收缩退守到较大的城邑里,依靠就地拆梁毁屋来取暖度日了。
而因为荆湖之乱好容易才平定,耽误了大量北输物资的行程,其中相当部分被劫夺和焚掠,剩下的则大梁的积压在了襄阳到商州武关的一线上,甚至连南阳盆地都没法进去了。
最后,就是据淮镇所称在河北进行的前据和开拓,受到来自平卢道残存的北朝兵马袭击,数州军民可谓是损失惨重而一时自顾无暇;而在此期间已经率部投降和归附了朝廷的前河北行台大都督张邦昌,却是毫无预警和作为;
因此,淮镇上下很是愤慨和指镝,这位反复无常的北朝旧属已经暗中降而复叛,而重新与平卢道的北军残余,再度进行合流和携手了。
虽然这其中颇多争议而不能光听信一面之词,但是也代表了某种不怎么好的事态;难道淮镇与那位投诚大梁的北朝张邦昌所部,已经水火不容到了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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