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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现实和局势,最终让他多年水师生涯所积累下来的勇气和血性,像是潮水一般的退却,而让这些年优裕安逸所养成苟且和惜身的情绪,再次占据了上风。
“我这是为了保全本族在水军中的最后一点骨血,”
他对着自己如此的反复腔调着,而让自己变得愈加坚定起来。
一路修修补补全力鼓动风帆的两天短暂航程之后,再次天色发白之时,位于明州境内三江口的州府,以及隶属于望海镇的水寨,已经是了然在望了。
但是进港之后,他并没有就此安下心来休整或是报信,而是带仅剩的人手冲下船来,将望海镇所属的水陆各寨,都狠狠的抢掠和搜刮上一番,这才抢夺了水寨里的剩下几条船,带着满船的细软和家眷,继续拔锚升帆南下。
甚至连他养在明州城内的别宅妾室及其儿女,都不管不顾了而义无反顾的掉头就走。
“南下去广府吧。。”
林龙标这样对着左右仅剩的亲信和族人道。
“经此大败,两浙之地已经没有我辈的容身之所了。。”
然后隔天之后,紧接而至的淮军水师,就只能见到满地狼藉而被抄掠一空的望海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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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宗汝霖那里送来的捷报,让我不由心怀大慰有重重松了一口。
这一轮的翁山大海战,前后最终击破敌船数十,而俘获上层残损或是相对完好的大小战船约二十六艘,只是在就近拖运到港口的过程当中,由因为海浪拍打和渗漏进水太多,不得不就地放弃继续操作和维护,而沉没掉了五艘;
其中还不包括搁浅在附近滩涂礁石中七八艘,以及了停在后方海面上而来不及逃离的五艘须鲸级的辎重补给船。
虽然这一战打下来的损失和消耗,还是让人有些肉痛,大概几十万缗就这么泼洒出去了;但是正所谓是“十年陆军,百年海军”的道理,我还是明白得很;
在陆地上操训和磨练出一只劲旅或许只要十年,或是更少的时间;但是想要建设一只像样的海军,最基本的奠基和传统的成型,却是往往要还几代人的努力来完成的。
至少在这一战中的事后反省和总结当中,我似乎可以隐约预见到了一只,已经在艰苦血战打出自己风格和未来道路的,具有淮地特色的海军雏形了。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正所谓是不知道来路的敌人和躲在幕后待机而动的对手,才是最让人耿耿于怀的威胁。
既然海面上的威胁已经基本消失了,那我在夷州的行事和布局也也就可以开始收宫,而直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果然不出意外的是,那位澄海世子在夷州大岛南方停下脚步之后,很快就通过威逼利诱或是裹挟手段,在身边重新聚拢起来一只规模更大的人马来;
又通过海路获得了增援和补给,再加上淮军直接和间接的驱逐下,争相投奔过去的一些藩家族人和地方豪强人士;眼看又是一副兵强马壮的局面,而占据和控制了大岛南端的东宁府(今台湾台南)和熊平府(今台湾高雄附近),以及嘉州、义州、园州的十一县。
不过,这种虚假的再兴和繁盛局面,该到我去亲手将之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