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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将士们,也获得了相对轻松的工作:沿着河流对聚集在东郊的敌垒和营地,以多股小队的形式,轮番进行牵制性的骚扰。
这时候射程较远且相对弓弩准头更好一些,火力更加持久耐战的火铳,就在对射当中很容易占据了上风,而把那些营垒后的敌人各种袭打的不敢露头了。
当然,也有不甘示弱的敌人突然冲出来,试图在马步包抄齐袭配合之下,驱逐和击溃这些盘桓在外围不去,尤为讨厌和困扰的跗骨之蛆,
这时候,处于前沿小队的稍后位置上,等候轮替的若干支援部队,就会用绵密而有序的排射,以及埋伏好的散射小炮,将他们迎人仰马翻头打回去,或是绝大多数给留下来。
如果敌营出击的规模较大,却又被前军的布置被纠缠住;而在这时候,河南别遣军中的待机的友军,就会迅速出动而反包抄其侧翼,乃至截断敌势的后路,将这些来不及撤离之敌,大部击溃或是当场奸灭掉;
若是战线中的敌势,再度派出人马接应的话,那就会变成某种围点打援式的局部会战,甚至是针对暂时空虚化的敌方营垒的袭夺和攻坚作战。
由此,河南别遣军也乘势夺取和蚕食好几片,北朝苦心建造起来的防线和营垒,将战线向前又推进了数百步到一里多。
因此,吃够了教训和苦头之后的敌军阵营,就一心一意的躲在营盘壕沟后面,做起了雷打不动的缩头乌龟;行走在和巡曳在这敌我交接前沿地带的风险和冲突概率,也变得小了许多,
只是这一轮巡曳下来,他们大半身的灰色甲衣和装具,也被沾染成了泥浆一般的土黄色。只有装着子药的皮包和抗在肩上的火铳,还被刻意保持的相当洁净,处在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
一边慢慢警哨左右,一边检查着沿途的痕迹,这一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条河岸边上。
他们抬头看着对岸招展的风雷旗,和同样巡曳在河岸上满身泥色的隐约身影,不由露出某种安心和亲切的表情来。
因为雨水而变得浑浊的河水里,数条用船只和木排组成的浮桥,稳稳当当的连接着两岸,奔跑穿梭的传讯兵和拉车挽马的民夫,是往来期间最常见的一道光景。
事实上,当风卷旗所率的押送部队抵达都亟道之后,就与王贵的前军部以及正当军中协助的张宪,取得了初步的联系;
就此向前沿都统制王端臣取得许可,两厢互为犄角而在东南面隔着一条伊水的支流,驻扎了下来。
因此,在两下合兵起来已经规模上万的情况下,活动范围和作战能力与规模,也无疑迅速大为拓展和提升了许多。
隔河短暂的交换了旗语和口令之后,孟林一行十数人就继续向着上游靠近洛都的方位巡逻下去,半响之后,他就来到了友军和本部的邻接地带,背靠河口而被各种陷坑和拒马、壕沟交错期间的复杂地形。
突然,他似乎眼尖的看见远出的河滩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几乎是不暇思索的转举着火铳,对着河滩的方向就是乒的一声击发。
清脆的击发声,霎那间打破了河岸附近的静谧,也让这支小小的队伍骤然停了下来,国字脸粗眉毛的什长闷声道,
“孟娃子,打到什么了么。。”
刹那间那片河滩仿佛是蠕动着活了过来一般,居然是密密麻麻跳起来向上攀爬的人体;只是他们的甲衣和袍服,都被涂抹成了泥浆的颜色,而趴伏在地上缓慢行进时,几乎是分辨不出来。
“娘滴。。真要老命了”
打头阵的什长不由脸色一变,忍不住骂了声粗口,猛地将手中的小旗往身边一插,
“就地侧列,横向迎敌。。”
“放出敌袭的烟火,寻找要掩护待援。。”
然后其他军士轻车熟路的,把仅有两匹驮马上的负载给卸了下来,又将有些不知所措的孟林推上去。
“娃儿,你身骨子轻。。”
“我们跑是来不及了。。”
“快点找人来给俺收尸啊。。”
“老子可不想做异乡鬼啊。。”
他们七嘴八舌故作轻松的,就将满眼酸胀跨坐在马背上的孟林,用力的推赶出去。
然后转头想着另向一边小步行走,一边有板有眼的对着那些,已经攀上河岸又冲过来的敌人放射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