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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歌声曲乐悠扬绕梁之间,开始品尝菜肴的我,却突然心中一动,她们的唱词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啊。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最后一句,顿然让我刚吞进去的一块干贝海参,差点儿喷了出来,居然是“人生长恨东流水”。。
“这便是前朝大词家徐煜的《相见欢》”
罗思谨从旁再次为我介绍道。
“徐煜此人也算是个生平坎坷,大起大落的憎命达”
按照他的说法,这位大词人祖上据说出自武周时,被镇压的柳州司马徐敬业之后,自当任过扬州都督的曾祖父徐温起,世为淮扬的豪门氏族而家世优厚无比。
却在冠礼之后遇上了东南地区的大云教反乱,而扬州更是成为大云教反乱的重灾区。
他虽然得以逃了出来,但作为家乡和亲族所在的扬州故里,却几乎被旷日持久的官军和反贼的拉锯征战,所烧掠一空十不存一。
特别是被反贼作为地上天国之都的扬州城,被官军夺回之后更是只剩下一片尸骸漫地的废墟残垣。
然后更大的打击是,他曾有婚约的周氏姐妹,先被大云教主荆轲守所强占为禁脔,然后在官军打破内城之后,带着身孕被推下城头为据火自焚的荆轲守殉死,此生无望再相见了。
结果他后半生困乏潦倒,几乎是辗转流离与江南的青楼行院之间写词为业,因此反倒是因为生平起来的巨大反差,留下了极多的感怀伤古,悲伤春秋的传世之词来。
徐煜?李煜?。我这才反应过来,这种婉约情趣十足的花间派风格,
这不就是那个著名只恨生在帝王家的倒霉悲催鬼,国破家亡自己被赵家老大抓去宫廷陪酒,老婆被赵家老二NTR还留下那幅《熙陵幸小周后》著名春宫画传世,的著名绿毛龟南唐李后主,另一种时空的版本么。
果然是性格决定命运啊。脍炙人口的传世之作,也得足够倒霉才能够催生出来啊。
当然了,这种场合的歌舞,主要还是出自《乐府》,只是在历代的表演手段上做了加工和演绎。
一时间,正所谓是飞袖、飘帛、流苏,与裙摆环佩齐飞共效,婀娜柳曳共五彩于一色流光,美不胜收而醉然难以自拔。
一边欣赏一边大快朵颐的不经意之间,堂下的舞者已经换了好几拨了。而乐风也再次变得轻快盎然起来,
只见的堂下中场,
数十身青蓝渐染晕色的罗裙,碎步潺动着汇聚成波涛万顷的海面,而金红绣边的水袖挥舞,则成为了幽兰青碧渐深的海面上一道道波光粼粼。
而罗思谨也急促开声介绍到,这是大名鼎鼎《凌波莲步舞》,
据说是出自梁公的两位正室之一,大名鼎鼎杨太真的养女贤国夫人谢阿蛮,在长安之地的成名之舞。以天宝年间的风流天子唐玄宗,梦见龙女献舞有感而成曲,由谢阿蛮演绎成舞。
众多舞姬手捧的团扇,像是层层莲瓣汇聚在一起,霎那间绽开仿若吐蕊的,缓缓站起一道曼妙的身影。
虽然始终以扇遮面而摇曳不去,但是露出的那对眸子,正所谓秋水如泓,目若星灿。让人格外的惊艳异常。
之间玉臂轻抬半遮面,肤若凝脂,面似白玉。乐声渐起青蓝舞衣的海面上,玉人甩开素色水袖,单足跃起,旋转飘舞。
偶然间扇做云开的惊鸿一现,螓首轻抬,蛾眉渐舒,盈盈一笑,如诗,如画。其中空灵清寂超凡脱俗,飘渺绰约实在不足以言道以。
果然是很擅长收放自如的操纵心理、情绪和气氛,而引人入胜的表演手段。而我居然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光是那身薄而不透的素色百褶曳裙,所凹现出来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凹凸毕至的身段,就足以让人充满无限的期待感了。
好吧看着舞姬正中那游刃有余如闲庭漫步,翩然曼妙在飘帛裙带藕臂之间的美妙身形,我第一次相信赵飞燕的历史记载和掌上可舞这种传说了。
又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君王从此不早朝”这种事情了。
在物质和文化水平不发达,娱乐享受相当有限的古代,能够在内宫里看看穿的很清凉漂亮妹子跳舞,已经是为数不多可以接触到的高端享受了。
像老李家的那位玄宗皇帝一样,在晚年沉溺进去而从一代盛世英主,变成糜糜不振的梨园祖师,艺文天子,更是其中的翘楚和典型。
因此如果在日常里,想要在追寻点更加刺激的感官享受,一个昏君的帽子和身后名是妥妥跑不掉了。若是在顶着臣下的呼声各执己见,拿掉几个碍眼的对象,那就自然而然可以迅速升级为名为“暴君”的高端反面版本。
我正在神飞天外的YY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道
“有德还觉得尚可入眼否。。”
却是罗思谨富有意味的看着我。
“这可是本家力邀而来的。。”
按照他的介绍,这些可不是先前罗氏精心蓄养的家妓和歌姬,而是出自北海之地,最著名的几个舞乐团体。
这次籍着各方汇聚的由头,才被额外请了过来一展技艺也算是扩大影响了。因为像是《凌波莲步舞》这种宫廷舞乐中,亦是属于顶尖层面的高端舞艺,不是寻常诸侯之家可以掌握和流传的。
众目所聚的这位舞姬,艺名也很特别,居然叫做步烟飞。因为据说她的物资柔韧轻盈到了,可以在一条名为烟珑的轻纱帛带上,莲步点点做那翩然纷飞的迁越之舞。
“若是安得欣赏有加。。”
“家中或可联系一二,以作私下观瞻。。”
这是打算代表安东罗氏,主动给我拉皮条么。我不由心中生出了些荒谬的感觉,又有点点窃喜和期待。
老子蛰伏了这么久的主角光环,总算可以派上些用处了。居然有人替我约炮了,还是属于我欣赏的风格,要不要象征性的客气几句,再应承下来。
这时候,盯着舞蹈转动各种念头的我,突然听到场内一阵不合时宜的喧哗声,似乎门外在通报这什么,然后随着一行走入的人。
在左右席的大多数位置上,爆发出轰然喧哗声浪,乃至有人惊的不由自主纷纷站了起来,甚至还把座椅和几子和撞倒之类,明显失态的动作和表情。
这一刻就连我身边的罗思谨,也不免露出某种震惊的表情来。
这是什么画风和节奏啊,我也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