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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半知半解的人,哪里好意思去开导别人。
她只求舒云嘉和蒋言玉中,有一个人能醒悟过来,这样于两人都好。
想了一下,楚心之还是觉得劝说蒋言玉要容易一些。
“颜如玉,作为朋友,我不想说违心话,我是不赞成你这样坚持的,我总觉得,再多的喜欢,也比不过自己的开心快乐来的重要。我担心你坚持下去,会受伤。身体受了伤,时间会愈合伤疤,可心伤了,该怎么补救?”
她不能将话说的太决绝,只能留一半让蒋言玉自己拿主意。
蒋言玉直起身子,看着她,“之之,我想再坚持试试看,如果这条路走不下去了,我会放弃的。我才二十岁,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经历过,或许有一天,我会想通,放下这段感情。”就像之前劝舒云嘉放弃那样。
楚心之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蒋言玉一条路走到黑。
蒋言玉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挪动了一下,看向不远处的舒云嘉,目光仍是痴恋的,“之之,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好像都没为自己活过,我爸妈把我每一步要走的路都规划好了,我按照他们的意思,上学,考大学,学会计,他们容不得我的人生出现一丝偏差。记得有一次,你问我,如果爸妈没有为我规划未来,我会做什么?我当时没有答案,是因为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这一生,算是为爸妈而活。唯一自私了那么一回,却落到这个下场。”
她自嘲一笑。
楚心之拧着眉。
为她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莫可奈何。
蒋言玉的性子,在她们四人中,最为沉静,却也是最敏感的,她为别人考虑已经成了习惯,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总是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舒云嘉一事,是她第一次自私,选择了成全自己,可换来的结果,是这样的残忍。
唐念念举着香槟,寻找蒋言玉的身影。
“蒋姐姐好像跟盛家的少夫人很熟?”唐念念喃喃道。
来国内的时间不长,唐念念却将国内商业圈的信息打听了个遍,不是感兴趣,只是想与舒云嘉有更多的话题。
舒云嘉听到她的话,朝蒋言玉看去。
两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神色都严肃。
“蒋姐姐看起来好像哭过。”唐念念看到了蒋言玉红红的眼眶。
蒋言玉感觉到有视线盯在她身上,下意识看向舒云嘉。
舒云嘉淡淡地看了一眼,别过脸。
楚心之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手间。
“我陪你。”蒋言玉跟着起身。
“你坐着吧,上个洗手间而已,又不是小学生,还要拉着人陪。”楚心之笑出声,提着裙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蒋言玉还是跟在她身后,“你怀着孩子呢,那边的光线不好,万一摔了怎么办?”
“好吧。”
蒋言玉挽着楚心之的手,送她到洗手间门口。
“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好。”楚心之松开蒋言玉的手,自己进去了,蒋言玉就站在门口等她。
楚心之上完厕所,打开隔间的门,猛地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面前,吓了一跳。
待看清,才认出她是戚宁的妈妈,梅丽芳。
不对。
戚宁真正的妈妈应该是高蕾。
梅丽芳一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无比狰狞。
戚邵东因挪用公款、贪污、草菅人命等多项罪名被抓,戚宁也不知所踪,戚家的财产都被查封了,包括房子。
梅丽芳只能住在娘家。
她看向楚心之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怒火,“楚心之,你还有脸站在我面前,就是你!害了我女儿,害得她无家可归!我要杀了你!给我女儿报仇!”
梅丽芳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楚心之下意识后退,却被梅丽芳一把抓住,她握着楚心之的手腕,将刀子插进自己的腹部,“救命!救命!”
尖叫了两声,梅丽芳已经倒在地上。
蒋言玉站在洗手间门口,最先听到声音,冲进来的时候,看到楚心之的手里握着刀,洁白的裙上染满了血,一只手上都是血,地上躺着一个女人,腹部在流血。
“之之!”
楚心之惊魂未定,怔怔地看向蒋言玉,“我没杀她。”
蒋言玉握着楚心之的手,“你听我说,之之,你别害怕,人是我杀的,跟你没关系,你千万别害怕。”蒋言玉夺过楚心之手中的刀子,不停用裙子擦拭上面的指纹。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情况,根本说不清。
“不,颜如玉,不是……”
话没说完,几个女人冲了进来,她们也是听到叫声过来的。
“啊!”几个女人吓得后退,“杀人了!杀人了!快打110!”
盛北弦环视了一周,没看到楚心之的身影,又听到有人说“杀人”,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大跨步地冲了过去。
也不顾那是女厕,拨开众人,走到楚心之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宝贝,别害怕。”
众人一阵唏嘘,外人眼中的盛北弦,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杀伐决断的样子,几时见过他这般缱绻深情地去呵护一个女人。
慕浥枭眸光阴沉,冷冷地看着两人。
“有没有受伤?”他拉着她左右观看,确定了衣服上的血不是她的,才松了口气。
锦川也冲了过来,看到楚心之礼服上沾染血迹,心惊不已,“楚楚,你有没有事?”
楚心之摇头。
锦川猛地松口气,她没事就好。
舒云嘉和唐念念也过来了,“啊!蒋姐姐,你……杀人了!”
蒋言玉手里握着刀,衣服上沾着血,手上也都是血,确实像是她杀的人。
舒云嘉向楚心之看去,她埋在盛北弦的怀里,全然依赖着他。
他,又来晚了一步。
“不是!不是蒋言玉杀的人!”楚心之从盛北弦怀中退开,看向众人。
“这里就你们两人,不是她杀的人,难道是你?”人群中有人反问。
盛北弦一记眼神过去,那人闭了嘴。
现场发生命案,有人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很快赶过来。
梅丽芳被送进了医院。
案发现场的蒋言玉和楚心之无疑成为嫌疑人。
警察的目光在蒋言玉和楚心之身上流转,在看到抱着楚心之的盛北弦时,面露诧异。
掩唇干咳两声,警察开始盘问,“到底怎么回事?当事人能否说清楚。”
几个女人纷纷叫嚷。
“我们不知道啊,一进来就看到那个女人倒在地上,舒夫人手里拿着刀。”其中一人指向蒋言玉。
“是啊,我也是听到有人喊救命才冲进来的,跟我没关系。”
“我冲进来时,人已经倒在地上了,盛少夫人和舒夫人都在,她们两人身上都是血。”
“我们就不更清楚了!听说杀人了才跑过来看看。”
“……”
现场一片混乱。
录口供的警察,将众人的说辞一一记录下来,最后看向楚心之,“还请盛少夫人说一下具体情况。”
“不用查了,人是我杀的!”蒋言玉一口咬定。
“蒋言玉!”楚心之有些生气,“是这样的,我从洗手间出来,梅丽芳叫住了我,大喊着要杀了我,我下意识闪躲,谁知道她却是将刀子塞进我手中,捅向了自己的腹部。”
说起来太过荒谬,但这就是事实。
警察也不相信。
为难地看着盛北弦,“只怕,要请少夫人到警察局走一趟。”他看向蒋言玉,“还有这位小姐,也要跟我们走一趟。”
盛北弦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如黑云压山。
几个警察心惊胆颤,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自然知晓盛北弦的身份,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他,可——牵扯到命案,他们没法儿交代啊。
“我看今天谁敢带走她!”
一句话,掷地有声,带着盛北弦一贯的冰冷无情。此时的他,仿若天神,护着怀中的人,有他在,别人休想动楚心之分毫。
现场无人敢再说话。
几名警察冷汗涔涔,也不敢吭声,没人敢跟盛北弦叫板。
直到一名中年男人匆匆赶来,连忙上前,“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盛少一个交代,盛少夫人受惊了,可以先回去等消息。”
几名警察面面相觑,不明白局长的意思。
中年男人扭头瞪向几人,盛老爷子什么身份,让他老人家的嫡孙媳妇儿进警察局,像话吗?!更何况,盛少夫人肚子里怀着孩子,她要是在警察局里发生个好歹,把他的脑袋剁了都赔不起。
“蒋言玉呢?”楚心之问。
“这位小姐恐怕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楚心之眉心一拧,“不行。”她看向盛北弦,“不能让蒋言玉进去。”
这件事,她心知肚明,不关蒋言玉的事。
她知道蒋言玉的想法,洗手间这样的地方,没有监控录像,出事时,刀子上都是她的指纹,身上又染着梅丽芳的血,十张嘴也说不清。
蒋言玉担心她怀孕,不能进警察局,才想着将罪名担下来。
她怎么这么傻?
这是谋杀案啊,没有证据证明清白,是要坐牢的!
盛北弦目光冷冷地扫向看热闹的一众人,声音阴沉可怕,不容置喙,“那个女人的死,与楚心之没有半分关系,现场的人,谁胡乱造谣,就是与我盛北弦作对!与鼎盛国际作对!与整个盛家作对!”
最后三句话,一字一顿。
众人心颤。
与盛北弦作对,绝对是脑抽了才会干的事,与鼎盛国际作对,估计某某公司、某某集团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与整个盛家作对,呵呵,祈祷你还能见到明早的太阳。
本是威胁的话,从盛北弦的嘴里说出来,便不叫威胁,盛少会把它变成现实。
楚心之被盛北弦带走了。
回到盛家老宅,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盛老爷子和盛老夫人都还没休息,盛以辉和冯婉也在屋子里。
盛家老宅,灯火通明。
盛老爷子并不知道慈善晚会发生了命案,只是想晚会十点就结束了,两人到十一点还没回来。
能不叫人担心?
林嫂倒了水端给盛老爷子,“老爷子快别担心了,兴许是散场后,大少爷带着少夫人出去玩儿了。”
“问题是,两人的手机没一个能打通!”
“这……”
“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管家从外面进来,“看到大少爷的车开进来了。”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进屋,他西装外外套披在她身上,裙摆上的一处血迹仍是露了出来。
“楚丫头怎么了?!”盛老爷子一脸担忧,从沙发上起身。
盛北弦停下脚步,“爷爷别担心,她没事。”
“晚会上发生了命案,跟楚楚有点牵扯。”
“命案?!”盛老太太惊讶。
盛老爷子一脸严肃。
有点牵扯?
恐怕不是有点牵扯这么简单。
看着楚心之疲惫的脸,盛老爷子摆手,“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舒家别墅。
因着盛北弦这一层关系,蒋言玉并没有被抓进警察局,只派了几名警察守在别墅外。
“蒋姐姐,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要是你杀的,你就早点去自首,总不能让警察天天守在外面吧,多吓人。”
唐念念坐在沙发上,扣着指甲上的水钻。
蒋言玉的礼服上染了血,手上也是血,没精力跟她拌嘴,转身往楼上走。
“你!”蒋言玉的无视,激怒了唐念念。
还真以以为自己是云嘉哥的老婆了,不过是个靠手段爬上床的贱人!
“等一下。”舒云嘉叫住了蒋言玉,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蒋言玉抬起的脚放下,转过身来,看着舒云嘉,“我不清楚。”
“当时,只有之之和那个女人在洗手间,那个女人应该是故意自杀想嫁祸给之之。”蒋言玉只说了自己知道的,她清楚,不管楚心之和梅丽芳之间有什么恩怨,楚心之都不可能杀人。
可——
那种情况下,如何能证明清白……
翌日,清晨。
经过救治,梅丽芳醒了。
三名警察守在病房外,两名警察正在病房内录口供。
梅丽芳抓着一名警察的手,惨白如纸的脸带着惊慌,“警察同志,就是楚心之,楚心之要杀我!”
她的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咧嘴。
“警察同志,楚心之这是谋杀,你们一定要逮捕她!”
警察将她的手掰开,“说说当时的情况。”
“她从洗手间的隔间里出来,我正在盥洗台旁洗手,她突然叫住了我,我没注意她手中拿着刀,等发现时已经晚了,她一刀刺过来,我躲避不及。”
话落,梅丽芳捂着脸哭起来,“我的女儿之前跟楚心之有过节,可她已经失踪了,楚心之找不到她,就把仇记在我身上,她是想要我的命啊!”
两名警察录完了口供,交代了几句,出了医院后,直奔盛家老宅。
庄严肃穆的盛家别墅,百年屹立不倒。
光是看着这种独具特色的别墅,便生出畏惧之感。
盛家的权威,不是谁都能挑战的。
警察吞咽了口唾沫,抬步走了进去。
管家向老爷子通报了一声,两名警察才跟着他进去。
客厅中。
盛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如劲松,他的身旁坐着盛家的老夫人,绛红色的旗袍透着端庄,却也显得威严。
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盛北弦,楚心之。
冯婉则坐在单独的沙发上。
两名警察朝盛老爷子鞠躬,万不得已,他们真不敢到盛家打扰老爷子。
其中一名警察说道,“梅女士已经醒了,她亲口指控是……盛少夫人谋杀她。”警察看着楚心之。
她穿着浅黄色的休闲棉裙,一双清凌凌的眼眸,仿佛盛了一汪泉水,澄澈、平静。即使他们指控她杀人,她的面容仍旧冷静。
楚心之动了动唇,耳侧响起了盛北弦冰冷的声音,“你们断案,难道就只凭当事人一面之词?据我所知,想要查明事情真相的方法有很多。第一,慈善晚会受邀名单中,并没有梅丽芳,她混进宴会厅,目的本就不纯!第二,走正常通道进入宴会大厅的贵宾,都会通过安全检查,楚心之不可能带进刀具。第三,如果楚心之真想杀人,不会捅无关紧要的位置,医院的伤口检验报告显示,梅丽芳的伤口不致命,且伤口深度,不足一寸!”
仅此三条,几名警察哑口无言。
“其余的还用我多说吗?”盛北弦冷冷地睨了一眼,“梅丽芳意欲自杀,陷害他人,我会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盛老爷子轻咳一声,原来北弦早有准备,害得他担心。
“老头子我以名誉担保,孙媳妇儿她不可能杀人。”
“爷爷。”楚心之看向盛老爷子,感动不已。
整个华夏恐怕没人不清楚,盛老首长的一句“以名誉担保”,分量有多重。
几名警察惶恐,忙站起身,“老首长严重了,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还盛少夫人一个清白。”
管家送走了警察。
盛老爷子握着拐杖,“这事儿得尽快查明,必要的时候,让你二叔去警察局跑一趟。”
盛北弦点头,“爷爷放心,我能解决。”
当天上午,网上就出现了一个匿名帖子。
大致内容为,盛少夫人杀了人,人虽抢救了回来,但盛家以权势压人,不肯让盛少夫人绳之以法。
有图有真相。
图片正是梅丽芳神色憔悴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