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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脑子有病吗！”
楚汉阳还在气头上，这一听到段琼楼笑了，整个人便起了反应，甚至都骂起了段琼楼。
“楚汉阳，说话注意点分寸！好歹我还是你上司！”
段琼楼回喝了楚汉阳一声，只是声音大声，但是语气不太凶狠。
能听得出来，段琼楼本人并不气愤，段琼楼对于这种反而有一种很无奈的意思。
“我管你是谁！我竟然敢揍你了，就管不到你是不是我上司！而且你现在根本不配当我上司，你甚至不配当兵！你个鼠目寸光的人！你连当兵的基准都没有，你根本捏不清楚是家重要还是国家重要！”
楚汉阳又搬出了那一套爱国情怀，用那套说法将段琼楼死死压住。
仿佛段琼楼为了他的家庭退步，就是在对不起国家一样。
但是，楚汉阳可能没有意识到，段琼楼做任何的选择都是段琼楼自己的事，与他又有何关系？
段琼楼属于他自己，段琼楼的人生也该由他自己选择，就算他很有能力，就算他很适合当一个出任务的特种兵。
可他累了，他伤的太多，痛的太多，他想休息了，谁又能管得着？
国家会逼他吗？部队会逼他吗？还是司令会逼他？
不…
能够让段琼楼做出这些选择的人，只有段琼楼自己。
“家跟国家一样重要。没有家，就没有国家！”
段琼楼大声回答。
“可是你别忘了，你是个军人！军人就是应该舍小家，为大家！”
楚汉阳一点也不客气，同样大声回复段琼楼。
“楚汉阳，我该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事，怎么选择也是我的事！我不是没有为国家奋斗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军人这个职业！我所做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我都设想过。退一万步来说，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当好你的兵就好！”
“你可以爱国，可以为了国家而放弃小家，你可以照着你的思维，做到你认为你可以尽的全力。可是你没有权利要求我这么做！更没有权利要求我退役！”
最狠的话，最现实的话，段琼楼搬出来压他了！
段琼楼自始至终不认为他为家庭退居二线是一件对不起国家的事。
因为，即便是在二线，也有他可以施展能力的地方。
他为国家征战多少年，他在各种任务中，受伤濒临死亡又多少次？
他在边疆维和一待就是三年，其间经历了多少战役，为祖国做到哪个地步，他心里清清楚楚。
自他段琼楼当兵以来，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国家，没有对不起过部队，没有对不起过他的战友…
而他段琼楼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家人。
征战那么多年，家里出了那么多事，该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想念他的时候他又没回来。
家里风风雨雨，家人屡次受创，这么多的时间里，段琼楼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少次在场？
所以，即便他现在为了家庭而退居二线，也不代表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兵。
“段琼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恶心！”
而他的话，让楚汉阳勃然大怒！
下一刻，两人突然不约而同的松了手上的劲儿，两个纠缠的身子也就此分开，双双起身，双双对面而立。
重新面对面站定的时候，楚汉阳依然还是用那张愤怒的眼神瞪着段琼楼，黑色的瞳孔之中闪着炯炯怒火，似是像一把火烧了段琼楼。
他很年轻，很冲动，想事情不够全面，而且还偏激。
段琼楼面对这样一个生气的年轻人，是既理解他的心情，又觉得很是无奈。
段琼楼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里，必须得用这次机会，再教楚汉阳一刻。
什么是现实？
什么是超出本职范围之外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