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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晨渐渐的平静下来了，凤月冥发现自己不愿意放开抱着她的手。
他情不自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沾满了鲜血，现在他却用这样的一双手来抱着她，她会不会觉得厌恶嫌弃？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不愿放开。
“沐……云轩……沐云轩……”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怀中昏迷的人口中传出，凤月冥听清了她口中的话，身体顿时一僵。
心口的某处仿佛有某种未知名的疼痛在一点点的侵蚀着他。
凤月冥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刻骨的杀意。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想要沐云轩死！
“沐云轩……沐云轩……”仿佛魔咒似的低语，在凤月冥的耳边萦绕着。
凤月冥不敢置信的捂着发疼的心口。
这种感觉就是痛么？
从掌控大局之后，他再也没有痛的感觉了。
活着就像一具毫无灵魂的尸体。
他甚至已经忘了什么叫做痛。
那种痛和身体的疼痛完全不一样，他早就不在意身体上的疼痛了。
而现在，这种深入骨髓的痛和脑中纷乱的情绪，让凤月冥觉得自己活着真的像一个人了。
山洞的篝火很快就熄灭了，再也没有多余的树枝去添加。
外面的雨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山洞很小，此刻甚至有不少雨水灌了进来，打在夏星晨的脸上。
凤月冥将她脸上的雨水擦去，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他调整了一个角度，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外面的风雨。
潮湿冰凉的雨水打在凤月冥的身上，凤月冥却丝毫没有一点感觉。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夏星晨，眼中就只有她一个人，生怕移开了视线她就会消失似的。
“星晨，当年你就带我到这样一个相似的山洞里，你还记得吗？”
凤月冥缓缓的伸出手去，想抚摸她苍白的面颊，却在快要触碰到她脸颊的一瞬间停下了。
他不敢在进一步，仿佛这么做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和不尊重似的。
想到她眼神中的冰冷和毫不掩饰的厌恶，凤月冥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样。
他颓然的放下了手，闭起双眼，唇边泛起冷酷的笑。
“颜如霜，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帮助颜如霜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凤月冥一点都不在意，他手上沾染的鲜血多得数不胜数。
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差点亲手杀掉了当年的那个她！
还有那个生死不明的沐云轩……
原本他还不在意沐云轩的生死，可现在他却急切想要沐云轩永远死去！
“夏星晨，你会原谅我吗？”凤月冥问出了只敢在她昏迷的时候才问出的话。
风雨将他的后背打透，连同头发也湿哒哒的，说不尽的狼狈。
可是他却根本没有在意，或者从来就没有在乎过。
他握紧了夏星晨的手，眼底那种毫无人类感情的冰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满的柔情和怜惜。
“我终于找到你了……从今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