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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云,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寨子?”
“目前看来……”他说到这,微微侧首亲了亲我的额头才接着道,“恐怕,我们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我一听这话,抬起头朝他质问道,“是不是你打算和阮青拼的你死我活之后,才肯离开?”
旭云闻言,转过头,躲过我的目光,没有回应我。
这等于默认了。我心被刺痛到了,“旭云!我求你了,不要和阮青斗下去行吗?带着我和小雨离开阮寨,回到燕城,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无论是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旭云还是不理我,我急了,伸手拽了拽他搂我的胳膊,哭着劝道,“旭云,我昨晚离开之后,我才知道,没有你在我们身边,我和小雨会多么痛苦。你要是和阮青真斗的你死我活,你活着,他死了,我就没法和你安心的过一辈子。但如果……如果你有什么……”
说到这,我鼻头一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投进他的怀里,说不出接下来那不吉利的话来了。
旭云见状,长臂一收,紧紧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小荷,我也想带着你们赶快离开这,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哪怕放弃对阮青的仇恨。可是……可是现在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不肯放过我。”
旭云的话一下让我惊醒过来,我一直都在劝旭云放过阮青,可从来没想过,阮青他也是不肯放过旭云的。无论是他和白雪设计的这场阴谋,还是之前他在朱洵家门口对旭云下的狠话,都在表明他要夺得小雨的决心了!
“赵大夫……赵大夫!”
就在我和旭云站在医堂子门口,紧紧相拥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老族长的呼喊声,随即还有几串焦急的脚步声传来。
旭云闻言,赶忙松开我,朝身后看去。这时我也转过身看了过去,发现老族长领着几个抬着肩轿的小伙,快步朝我们这边跑过来。轿子上,坐躺着常嫂。
等他们走近放下轿子时,我才发现,坐躺在肩轿上的常嫂,蓝色的族裙上全被鲜血染成了紫色,尤其是胸口处,还有血迹不断涌出。脸色发乌青,意识也已经不清了。
“快抬她进手术室!”旭云一见这情形,忙吩咐抬她来的几个小伙,将她抬到了一楼杂物间改成的手术室里。
常嫂抬进去之后,他顾不得穿上白大褂,就打开手术灯,拉出手术工具盘,给她做起止血手术来。
我这时才回过神,走过去扒开挡在门口处的老族长和几个小伙,就进去帮旭云的忙。
旭云此时已经剪开了常嫂胸前的衣服,露出了不断冒血的胸口处,见我来了,忙要我拿止血棉给他。我就赶紧在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包止血棉,打开,递给了他。
他沾了一点碘酒,然后开始在她胸口冒血处擦了擦,顿时,胸口那拇指大小的血洞就露出来,原来,伤口是个血洞……只是,这个血洞好像是我之前用墨冰蛊钻进去取腹心蛊虫的地方,现在怎么会突然冒血?
旭云给伤口周围消毒处理后,就用止血棉按压了一会,发现血液根本没发止住,便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术刀,打算剖开胸膛找出血点,然而就在这时,常嫂身子突然抽起筋来,紧接着口中“咕嘟咕嘟”的冒出黑血来。
“常嫂!”我见状惊叫了一声,伸手拽起一团纱布,就给她擦嘴里冒出来的黑血。
“儿媳啊……”
“老婆……”
“……”
我这一声喊过后,聚在门外的老族长他们也跟着喊出声,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还挤了进来,紧紧抱住常嫂抽筋的叫,哭喊着她的名字,应该是常嫂的老公。
旭云这会看到常嫂吐血,默默的放下了手术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都进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话末,他退到一边去了。
他这样一说,本在门口处被其他人拉住的老族长,就冲了进来,和他儿子一起哭喊着常嫂的名字。
常嫂抽完筋,吐了好几口黑血之后,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张开唇抖动了半天,说出三个模糊不清的字来,“四(是)……然(阮)青……”
她说话时,血已经从她的口中冒出来,最后一个字吐出后,她就头一偏,断了气息!血液就从鼻子、耳朵等地方一同流淌出来,无一例外的,都是黑色的血液!
我见到常嫂这死时的惨状,整个人都惊吓的呆住了,手里紧紧捏着沾满黑色的纱布,就像捏着自己的心一样,紧到都无法呼吸了。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常嫂刚才说的那几个字,“是阮青……”是阮青!
她说是阮青什么意思?
“老婆……你怎么就这样突然发腹心蛊去了呢?伢子还那么小……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常嫂老公哭喊了一会,突然松开常嫂的身体,一把抓住旭云,朝他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不给她克制蛊虫的药,让她蛊发死了……都是你……”
旭云被他抓住衣领,很是恼怒,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朝他怒道:“你看清楚,你老婆的心脏还在,根本就不是腹心蛊虫发作,吃掉她心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