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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不如再多讥笑她几句,让她都扔出来,反正看她这个不爱惜东西的样子,家里一定有得是钱,不在乎这一点儿…”

    一边盘算,他一边已渐渐追近孙雨弓,只是这一片道路甚是复杂,左屈右折,他若非收脚得快,几次都险险撞在石壁上,一时间也追之不上,只是孙雨弓跑在前面,脚步声清清楚楚,倒也不怕追丢了她。

    忽听一声尖叫,极是惊恐,正是孙雨弓所发!

    云冲波大吃一惊,喝道:”你怎么样…”说着疾步抢上,却忽觉脚下一空,竟是一个其滑无比的深深坑道,方才明白过来:”怪道她声音忽然便没了…”却是悔之已晚,只觉身子如离弦之箭,沿着坑道疾冲而下,只好闭上双眼,大叹其气:”怎地总教老子碰上这等鸟事…”

    那坑道既深且长,更兼九曲八弯,云冲波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子,直连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恨不得连隔夜饭也都吐尽,正在想着:”都说十八层地狱乃是极深的地方,依我看来,也未必能比这儿深出多少…”忽觉身下一空,竟已飞在空中。却只飞了短短一瞬,便见着一张惊惶之极的面孔,正在急速靠近自己,却不正是孙雨弓?

    “崩!”

    重响声中,两人撞个满怀,那已崩张了不知多少千年的古老绳网终于受不住这偌大冲力,分崩离析,倒塌一地。也将两人摔落地面,孙雨弓身法却终究好过云冲波,在最后关头犹能一翻一踩,将摔力大半卸尽,却苦了云冲波,竟生生做了只垫脚的沙包,连骂都未来得及骂出半句,便被她一脚踩进碎绳沉灰当中。

    “扑扑扑!”

    这一摔非同小可,云冲波只觉全身的骨头都似是断了一样,喘了好大一会,方用力吐尽嘴里的干草土末,恨恨站起,心道:”死丫头,随处乱跑,害老子落这等地步,还故意踩我,活该不还你东西…”已是打定了主意,要”问心无愧”的将那珠子留在身边了。

    孙雨弓此时倒也乖巧,早已过来拉他,一边犹在笑道:”真是对不起了,你可没伤着吧…”云冲波一见她甜美笑容,不知怎地,一腔无明火便飞出了十万八千里,虽运了许久的气,终于还是悻悻道:”没事。”说着已拍拍身上的灰,开始东张四望,想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方见此处已与先前大为不同,竟是一处宽阔有数百步,最高处达十余丈的巨大洞窟,自己飞出来的洞口在身前石壁上,只是黑黑的一个小口,离地面足有六七丈高,云冲波自度没有本事爬上去,再者,以那坑道而言,便爬上去大约也没什么用,早打消了那个念头,忽见地上竟似还有几只淡淡脚印,不觉一怔,心道:”还有人在这里?”却见那脚印已颇积了不少灰尘,便说有了十年八载的历史怕也还不止了。

    (唉…)

    没精打彩的,云冲波努力想要提起此精神来寻找出路,却实在再难挨下这几日一个接一个的”惊喜”,只觉全身乏累,恨不能立刻躺下,大睡一场。

    (闻霜,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听你的话,好好呆着背你给我的东西,不应该去搞什么见义勇为…特别是,不应该招惹这种一看就是欠苦头吃的死丫头…)

    自怨自艾着,当云冲波发现到那个角落的”不对”时,已过了好大一会儿,而且,严格来说,那也并非是”他”发现的。

    (嗯,怎么回事这是…)

    微弱蓝光再现腰间,却没有从云冲波的体内吸取任何能量,只是在给予他一种轻轻的压力,使他开始注意到那个积尘最钜的角落。

    满心狐疑,一步步走向那个角落的云冲波,已注意到:那边,是宽四丈,高十丈的巨大石壁,石壁方正平直,与与周围的崎岖岩壁大不相同,上面长满了早已枯死的蔓延藤葛,看那古旧的样子,已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动过了。

    如陷身于一枕迷梦当中,云冲波慢慢走近,同时,更似有什么力量在吸引着他,使他边走,边不自由主的,将他的右手伸直在身前,摸向石壁。

    同时,在他腰间,那蓝光,也亮得越来越浓,已浓到了连正在发愣的孙雨弓也注意到了的地步。

    当云冲波的手终于接触到石壁时,蓝光大盛!

    浓洌的蓝光自腰间绽现,将云冲波整个身子裹入其中,更不休不止,疯狂的涌向云冲波按在石壁上的那条手臂,只见得光浪滚滚,不住灌注入石壁当中。

    …与之同时,那石壁,竟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和发生了变化。

    嗖嗖的响着,那些早已枯死的藤蔓竟又活跃起来,如无数草蛇般在石壁上高速滑动,缩进了多个起初已被它们完全掩盖的小孔中去。而石壁的表面,也开始有了奇怪的波动和开裂,乍一看上去,倒像是蛇虫之属在换皮前夕的变化。

    当蓝光尽散时,云冲波身子猛然一震,似被抽光了力气,栽倒在地,若不是孙雨弓急奔过来扶住他的话,他甚至可能连自己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没可能将随之而来的”石雨”躲过。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哎!”

    精神依旧抖擞,孙雨弓边扯着云冲波狂奔,边在他耳边用力大喝着,而云冲波似是已将近虚脱,只是哼了一声,并不答理。

    蓝光尽,藤蔓无,石壁表面的浮石也开始纷然坠下,大如车马,小似磨盘的众多坠石在地上砸出了深坑,也激起了高达数丈的烟雾,使已退到了安全距离外的两人什么都看不到。

    而,当,烟雾散尽,当能够看清楚眼前的景像时…

    云冲波目瞪口呆,竟然向着石壁直直跪了下去。

    那上面,是自上而下的八个大字。

    桃李无言,下自成蹊!

    为何会跪?云冲波自己也不明白,一种潜动自内心的震撼,将他的心灵牢牢掌握,使他不自由主,肃严跪下。

    透过那巨大石壁,他似看见,一名轻甲武将纵马飞奔于大漠草原,箭出如电,将各方入寇酋首连同他们的野心一一射落,身形虽不高大,却如干天龙城,牢牢保住了万里边疆的太平时日。

    立奇功,却无酬,那人言行止如鄙汉,吃吃不述,九论功勋皆错,只一声苦笑置之,仍旧踏马挟弓,纵横来去,须发逸飞风中,化作一个传说,千古流传。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如此,亲切,难道,这也是”不死者”吗…)

    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激动,云冲波慢慢品味着这意料之外的”亲近”,与之同时,他也隐隐注意到,在那”蹊”字的下面,石缝隐隐,若有一个空洞,似曾存放过什么东西…

    “时候到了。”

    浑厚的声音忽然在空中响起,将云孙两人都吓了一跳。

    下一刻,天旋地转。

    当云冲波终于醒来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满山满眼的雪白。

    (嗯,难道说…)

    突然明白到了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什么”鬼谷”,云冲波大感振奋,一跃而起,果见周围山环雪堆,两侧崖立如崩,正是适才进入鬼谷前的地方。却再看不着半点鬼谷痕迹。

    “不用找了,那地方,他已经走了。”

    轻轻的喟叹着,曹奉孝慢慢从雪堆中爬起,止住云冲波的努力。

    “那地方,我们,是永也不会再见得着了…”

    看着云冲波与孙雨弓写满疑问的脸庞,他淡淡一笑,未再解说下去。

    鬼谷,他是一个生命,一群拥有”最高智慧”者的集体生命,一个寄身于别个空间的生命,当他想见谁时,他方会从那人不能至的奥秘世界踏出,介入到”现世”当中,而当他”满意”和”离去”之后,便没有谁能够追踪到他的脚步。

    …只留下,一个脚印。

    双目微闭,感受着胸中那晶美宝石的缓缓旋动,曹奉孝轻叹一声,神色当中,竟又多了几分漠落。他本是个人材出色的男子,此刻若有所思,神宇如怅似惆,一发的散出一种难言难道的魅力来,孙雨弓云冲波两人呆呆看他,一时间竟都有些痴了。

    寂静当中,忽有喘息声与脚步声响起,声音粗重踉跄,似极为辛苦。

    此时,已是黎明了。

    曹奉孝如梦若醒,全无反应,孙雨弓目注曹奉孝,似痴似呆,只一个云冲波有所警觉,拔刀而前,挡着两人,转眼已见一条人影跌撞而出,半身染血,须发皆白,乃是个伤得极重的老人。

    云冲波自不认得那人是谁,却有了先前在孙雨弓身上吃的”教训”,再不敢轻动英雄之心,按刀喝道:”谁,谁,那个谁,你站住,不要过来,你是干什么的?”

    那老者似没听到云冲波说话,踉跄前行,喘息着道:”义士…救我!”说话时不住咳喘,唾中夹血,将一口花白胡须染得斑斑点点,看上去甚为使人心悸。云冲波按刀手中,大感踯蹰,终于还是狠不下心,见那老者似要跌倒,忙收刀腰间,奔前欲扶,却忽听曹奉孝失声道:”公孙家主?!”

    “正是!”

    长笑声闪过,灰影闪现,如狂风般掠近,扑向两人。

    “大将军,你英雄一世,不当死于庸卒叛第之手,让在下送你一程罢!”

    人尚在数丈之外,鼓荡的劲风已令云冲波欲要皱眉闭目,大感难受,怪叫一声,手中蹈海化作一道蓝光,挥斩向那疾风!

    他这一下非独为要相护那什么”大将军”,亦是为着自保,那人扑击之势极猛,更兼杀气横溢,怎看也不似个会因有他人在侧而留手不发的善类。

    便听风中传出一声怒斥道:”小儿取死!”云冲波只觉手上大震,蹈海如被千万细索缚困,向各个方向猛力扯拉,一紧一松之下,立将他刀势尽数轰溃,未及有所反应之前,疾风呼啸,已卷至身前!

    曹奉孝孙雨弓两人大吃一惊,纷纷抢前欲护,却已不及。

    忽地一声巨响,便见刀光如幕,飞旋而起!

    “你!”

    狂嗥声响,带着震惊,不忿与伤痛,那人急急飞退,在空中留下一溜血珠。他没有想到,在这必死情地之下,云冲波竟能忽有神助,挥出如此完美的一刀!

    另一边,云冲波浑身大汗,心下大呼侥幸,想道:”可正是时候,若要差上一点,这个,这个…”

    他自在金州入梦而回之后,每每入夜独思,常常想见蹈海当初横刀怒海,力拒千百凶徒的绝世风范,便有摹仿之意,却怎也不能成功,反平白吃了无数苦头。

    直至方才,面对那饱含杀意的一击,他脑中忽地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是好,唯一的意识是”若挡不下,便死定了!”随后,不知如何,手中蹈海竟自行舞动起来,直等意识回复,方才发现,对面强敌已被挥退,自己手上正在用出的,却赫然竟是那一着”面壁十年图破壁!”

    他心神一乱,手上刀势便见破绽,对面那人是何等人物,早已见机复至,一着便将刀幕破开,正待将云冲波重创时候,却忽地身形急停,失声道:”怎地又是你?!”

    云冲波此时也讶然道:”是你?!”

    对面那人此时已将身形按定,高立于距三人十来步外一颗松树枝上,随风轻曳,眼神似怒似讥,正是当初在金州与云冲波尝有一会的云飞扬。

    此时曹奉孝孙雨弓两人都已抢到云冲波身侧,分立左右,云飞扬却并未将他们看在眼中,只淡淡一瞥,冷笑道:”云台山孙姑娘,国子监的曹少监,几位竟然一路而行,倒也有趣啊。”

    便再不理睬二人,冷冷看向云冲波,嗔目笑道:”你倒还真是个寻死的性子,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敢杠上一脚,这么急着去见你爹么?”

    云冲波胸中剧震,失声叱道:”你说甚么?!”

    自离金州之后,云冲波一直都在潜行逃避,始终未有过云东宪等人的消息,心中极是牵挂,他虽也觉得金州事多凶险,但一直以来,心中总还是存有一丝希望,但此刻听云飞扬说话,隐隐意指五人经已不幸,大出他意料之外的同时,更令他心跳如狂。

    云飞扬面上微有愕色,却旋就泛出了丝邪笑来,道:”我说什么?我什么也未说啊!”

    忽地身形展动,化作一团狂风,扑掠而下。

    “吾侄,你刚才那一刀很是有趣,便让我这个’二叔’再来看看罢!”

    云冲波心神大乱,脱口呼道:”你说什么!”

    说话声中,蹈海已不能拿握,被云飞扬一脚踢飞,与之同时,两道呼啸风锥已将曹奉孝孙雨弓两人逼得急退自保,无计相援!

    …后来,很多次,云冲波都很肯定的说,在那一瞬,自己心里,连一点点”会死”的念头都没有,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救星”的来临,不过呢,无论他说多少次,和用什么的态度去说,结果总是一样:信他的那个人,随他怎么说都是信他,而除了那个人之外,所有,别的人都只是对他嗤之以鼻。

    那个人,此时,已经到了。

    蓝霜掠空,以比云飞扬方才更快的速度逼近。飞舞空中的蹈海,忽地被人握住,更随之掀出一道阔大刀弧,追斩而下!距云飞扬还有丈余距离时,已令他背上衣服绷紧,汗毛倒立而起!

    “呔!”

    惊怒交集,云飞扬强行逆住去势,身子倒屈弹起,双手交叉握住,向上急送,顿见黑风流溢,自他十指间涌出,凝作巨大拳形,与刀弧撞在一处!

    云飞扬精修风系法术,已堪堪练到了第八级上段的地步,所谓”天下第一风系大家”之说并非虚言,更兼练得”无定云身”相佐,便是暗算,当今天下也真没多少人可以将他一击重创,他这一拳出手,只使了不足六成功力,同时早潜运风锁布于身侧,一是防备云冲波自身后突袭,一是预着那人破拳袭下,他便要发动第二重力量,将他困锁。

    他修为既深,阅历又广,只听刀落风声,已知来者大是劲敌,并未指望自己这一拳之力可以退敌。是以只求自保无过,欲决胜负与后,却不料,那人刀势竟也似猛实虚,一触即散,光烟乱走当中,那人已自云飞扬身侧掠过,挡在云冲波身前,顺手将蹈海也塞进他手中。

    直到这时,云冲波才回过神来,喜道:”闻霜,是你?!”

    来者正是萧闻霜。

    书中暗表,萧闻霜当日独入盛京城,正逢地动,急返回山时,云冲波已然错入鬼谷,她遍寻不着踪迹,惊悔交集之下,又见公孙家大军入山,没奈何只得隐身山中,潜察云冲波消息,她此刻伤势已然尽愈,重拾其第八级力量修为,既是刻意潜伏,山中高手虽多,却真没几个可以看破她行藏所在。强如杨凡这等级数,也要被她道法所惑而不自知,那些个公孙家的士兵更是对面不识,只有瞠目而过的份儿。

    龙火一现,将各路人马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萧闻霜却是半点兴趣也欠奉,只是专专与求索云冲波的所在,所谓工夫不负有心人,云冲波蹈海一出,她立有感应,不计功力损耗的全速赶至,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云冲波。

    她听得云冲波问侯,心下也略觉宽慰,却不敢回头,双眼紧紧盯住云飞扬,口中道:”公子这几天都在那里,真把闻霜急死了…”

    云冲波心中大疚,又不知怎生说才好,鬼谷一行,他至今还是昏头昏脑,搞不清楚状况,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对了,闻霜,你要我背的东西我没有背完,真是对不住,不过我确实有看啦,不信你瞧…”说着探手入怀,却摸个空,方发现那卷轴早失落鬼谷当中,却摸着了那颗孙雨弓摔出的珠子,不觉心中一动,便想拿出送给萧闻霜,却又顿住,想道:”这死丫头还在,不大方便。”

    云飞扬此时已然调息完毕,目注两人,面色阴晴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当如何是好。

    曹奉孝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忽地踏前一步,与云冲波并肩而立,朗声道:”云先生,请回吧。”

    云飞扬瞳孔收缩,锐声道:”你什么意思?!”

    曹奉孝微笑道:”先生以为是什么意思,在下便是什么意思。”

    云飞扬目光游移,在曹奉孝孙雨弓公孙伯硅萧闻霜间来回扫视数次,终于冷笑道:”曹冶好大的胆子哪!”一拂手,竟当真转身而去。

    云冲波大吃一惊,追叫道:”喂,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我爹到底怎么样了…”云飞扬却早去得远了。他奔出数步,便知自己决追不上,停下脚来,心中悻悻,又无法可想。

    曹奉孝向萧闻霜一拱手,道:”多谢。”萧闻霜微微侧身,道:”不敢。”便看向云冲波,她这些天来潜身雪峰之侧,早看出此地必有重大事变将生,她此刻只想带同云冲波,尽快南返,实在无心纠缠,便不想多作什么攀谈。

    却见云冲波神色沮丧,呆呆踱回,口中喃喃道:”什么意思,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自北离金州以来,每日梦至深处,总是云东宪诸人身影,牵挂至极,却苦无半点消息,又不敢返回金州察探,直至今日方才得点口讯,却似凶多过喜讯,自不由得他不魂不守舍,心事重重了。

    萧闻霜方才赶来之时,也已隐隐将方才云飞扬的说话听闻,以她心智之敏,自然一想便明,心下忧忧,想道:”这个,却如何是好?”她此刻一心只要尽快南下,并不想多生事端,却见云冲波面色凄苦,亦感恻恻,一咬牙,想道:”便去寻着那厮,询问清楚,再行设法南下罢!”便向曹奉孝还礼道:”这几日间我家公子有劳阁下了。”

    曹奉孝微微一笑,心道:”这便好办了。”又想道:”云兄弟这个手下智勇双全,着实了得,他能有这等属下,来头决不会小,前日倒是看走眼了。”

    他与云冲波一路同行,他父子失散之事早已知道,适才云飞扬虽只露得半句口风,以他举一反三之才,早自行捉摸出个大概来,心中便有计议,料定云冲波若要寻找云飞扬,便少不得借重已方之力,他适才假借萧闻霜之势惊退云飞扬,也惧他去后重来,必杀公孙伯硅,自己心中许多疑惑那便无从得解,此刻见萧闻霜复又施礼,便知她亦有合作之意,自是心喜。

    曹奉孝萧闻霜两人都是生就一颗七巧玲珑心,自是废话不必多说,一句话便知各自心意,相视一笑,萧闻霜自行设法安抚云冲波情绪,曹奉孝便与孙雨弓来看视公孙伯硅伤势。

    公孙伯硅这一时自行运功调息,神色已恢复不少,却还是灰白着一张脸,甚是难看,虽是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额上依旧汗珠沁滚,时不时嘴角还会扭曲一下,伤势显是不轻。

    曹奉孝取出一瓶白色药水交于公孙伯硅,见他看也不看,扭开便喝,微有然意,赞了声道:”公孙家主好气概。”

    公孙伯硅惨笑道:”什么气概,曹少监莫要损我啦!”

    又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曹少监你也是为那事来得吧?”说着将手指向东南方向,只见一道巨大烟柱上接于天,十分醒目。

    曹奉孝沉吟片刻,拱手道:”正是。”

    公孙伯硅惨笑数声,道:”好,好!”

    又道:”但你所知的,怕也没有多少吧?”说着脸上已又现出一丝狡色来

    曹奉孝微微点头,忽道:”公孙家主,咱们来作笔买卖如何?”

    “你将一切告我,我助你对付二将军和三将军。”

    “以及,沛上刘家的朋友。”

    公孙伯硅双目圆睁,冷笑道:”这么便宜?”

    曹奉孝淡淡道:”冀北苦寒,中有大圣横绝,我曹家既无实力也无意愿扩充至此,请公孙家主放心。”

    公孙伯硅踌躇再三,见曹奉孝面色淡漠如水,竟似是对自己的答案全不在乎,恍若无事,终于叹道:”好罢,我答应你。”

    说着话,他脸上又现出一丝狠意,道:”其实,只消你们能帮我对付那两个不成材的弟弟,便要老夫答应与曹太师永结盟好,岁致钱粮,老夫也必定拼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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