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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小傅家难不成也是旧交吗？”温梦开口问道。
翟万里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还有十五分钟，他准备一直用是或者不是这样的回答来应付我吗？温梦拨弄着圆珠笔的笔头。
忽然听见翟万里轻笑了一声。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面前这个男人过去是景城第一医院最好的内科医生兼精神科医生。
换句话说，自己现在的任何一个行为和表情都在向他暴露自己已经乱了阵脚的内心。
真是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梦再次将翟万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心里盘算着下一个问句。
她想到了小傅家那罪恶的交易，于是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以特殊客人的身份去过小傅家？”
果然，翟万里的脊背僵硬了一瞬间，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很敏锐啊，小姑娘。”
“是的，我去过。”
“那个时候的受害者是谁？”温梦握住笔问道。
翟万里开始陷入又一场长久的沉默，仿佛坚信只要自己不开口，温梦就无法知道真相。
“……好，那我换个问题。”
也许这个问题对于翟万里来说，承认自己去过那场荒唐的聚会就足以成为他晚节不保的话柄了。甚至比他滥用职权偷药还要严重。
那还是回到关于药品的问题上来吧。
“药品的制作是不是需要一些什么特殊的成分，而那东西只有邻镇才有？”温梦问道：“请告诉我那东西是什么。”
“我不能……”
“不能告诉我那东西是什么对吧？因为怕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被别人学了去赚人血钱，”温梦放下笔，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翟万里道：“这话您自己相信吗？”
见翟万里低下了头，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后，温梦叹了口气，将语气放软道：“我现在只是问您其中一个成分，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成分仅仅只是神秘，并不是最必要的那个。”
“我说的对吗？”
“是也不完全是，”翟万里苦笑着说道：“丫头，真会说话，我不带你兜圈子了。”
时间还剩下最后十分钟，温梦看了眼自己的表，严阵以待地等着翟万里的下文。
“听说过百日红吗？”翟万里看向温梦道：“是邻镇山上生长的一种特殊的毒草，颜色全红的时候有剧毒，但是只红了一半的时候就能够制作那种药品了。”
“听明白了没有。”
温梦将草的名字和药品都写了下来，最后问了一句道：“那种草长在什么地方啊？”
“邻镇有两座山，一座叫东山一座叫西山，”翟万里回忆道：“我不太记得了，我的方向感并不好，印象中是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山腰上见过一次那种草。”
“原本我用那药粉是为了让每一个瘾君子都趁早归西的。”
他十分温和地笑了起来，甚至流露出一种孩子气的少年意味。
“谁知道用到最后，竟然歪打正着地让我用到了成本不高，又能让人上瘾的奇特药粉。”
“……你在成功之前毒死了人，难道他们不找你麻烦吗？”
“没死人他们才会找我的麻烦，”翟万里意味不明地笑出声来，声音甚至盖过了时间到了的钟声：“我只有在他们眼前杀了人，才能彻底取得他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