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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怒斥吧刘凤灵说愣了，她握着只剩下一口便能吃完的梨子，看着乔楚浩缓缓开口道：“……你和以前比起来真的很不一样了呢。”
要是以前的乔楚浩，不会反驳她说的话，也一定会对她予取予求。
然而她突然流露出的脆弱神态，又将乔楚浩的理直气壮消除了大半。
他揉了揉眉角，还是站起去嘱咐管家为她准备一间客房。
自己则是说完便要离开了。
刘凤灵有些意外地叫住他道：“你去哪？你不住在家里吗？”
十几年过去了，乔楚浩也从一个学生成为了天才外科医生，自然不可能继续住在家里。他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从刘凤灵的眼睛里，他能看出这些年她过得其实说得上风雨飘摇，也经历过许多的事。
多年前他就看不懂刘凤灵的眼神，到了今天，他也还是看不懂。
“为什么你不住自己家呢？”他反问刘凤灵道。
女人的脸上流露出罕见的羞涩道：“我哪还好意思回家？之前说回去过，其实就是去从前经常家庭聚餐的大酒店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果然还保留着这种周末一家人一起去吃顿海鲜的家庭传统。”
“想来我的消失应该对他们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吧？”
乔楚浩皱眉，刚想反驳她为什么又说这样的话时，忽然发现刘凤灵脸上挂着的也不是宽慰的笑，而是有些内疚。
她不是不知道家人有多记挂她，只是如果总是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她就离她所追求的自由越来越远了。
于是乔楚浩最终还是收回了留在她身上的眼神，最终决绝地离开打算回家。
可身后地刘凤灵又开口了，这次，真是晴天霹雳。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刘凤灵忽然说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这话就算放在前几年找你这么说，我都会立即回答我想知道。”
“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
然而就是他不想知道，刘凤灵还是开口了，说自己的病已经只有三个月的生命，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最后看一眼乔楚浩和她的家人。
一句话就轻易能将乔楚浩钉在原地，不愧是刘凤灵的风格。
乔楚浩在心中无限凄凉地想。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话，难不成是想让我同情你吗？”乔楚浩转身，瞪着刘凤灵说道。
他可以在任何一个人面前敦厚温和，这世上只有这个女人总能三言两语就将他挑得七窍生烟，还不忍心苛责。
“是啊，”刘凤灵的长睫毛忽闪，敛去其中一些苦涩的滋味道：“我不想回家让我父母担心，就让他们永远以为我在外面过得很好，或者没我这个女儿就是了。”
“那我呢？！”乔楚浩终于忍不住对她咆哮道：“你从没想过我吗？！”
刘凤灵顿了顿苦笑道：“你……当时我们分手的时候，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吗？”
“我好像伤得你很重。”
“所以我想你应该是恨我的……那我的生死，你应该不会在意吧？”
一番话将乔楚浩都气笑了，他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曾经放在心间疼爱的人，脑袋像被扔进放好洗衣粉的洗衣机中搅动。
“我如果不会在意你，又为什么会为你提供住处和帮助呢？”
“因为你是个好人啊，”刘凤灵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对普通朋友也很好，甚至对路人都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