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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是谁?
刹那之间,汪若霏忽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贤妃说得没错,你果然对沈风斓动了真情,你果然!”
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声音嘶哑地大喊着。
为什么又是沈风斓,为什么?
她从懂事以来,就一直活在比不过沈风斓的阴影里,这还不够吗?
就连她一直以为会成为自己夫婿的人,也背着她爱上了沈风斓!
一个为别人生儿育女的有夫之妇,一个低贱的妾室!
就算沈风斓是残花败柳,还是有晋王、宁王,一大堆人爱护……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凭什么!”
而宁王只是调转了马头,将她的声嘶力竭丢在身后。
一队人马迎面赶来,正是借故巡查离开圣上的詹世城。
在他身后,南青青和一众死士紧跟着。
宁王朝山坡底下示意了一眼。
“这里交给你们了,别让她活着。”
他面上噙着笑意,声音却冷硬如铁。
南青青嘴角勾起,笑着回应他。
“放心吧,宁王殿下。”
他马鞭一挥,策马离开了此处。
南青青的目光,慢悠悠地落在那处山坡。
她几乎可以想象,汪若霏在山坡底下,听见她的声音正在瑟瑟发抖。
就像当初面对一身酒气的太子,她也同样瑟瑟发抖一般。
她并不急着过去,而是慢悠悠地驱着马,让马蹄嘚嘚之声缓缓靠近。
每一声,都让汪若霏心中一颤。
她拖着一条残腿,朝山坡的石壁挪过去,尽可能贴在山壁之上。
好像把自己的身子贴得更紧,南青青就看不到她似的。
嘚嘚之声,越来越近。
马蹄每一次踩到地面上,都像是一只小而锋利的匕首,凌迟在汪若霏身上。
她颤栗,惊恐。
忽然想到了,那一日那间更衣室里,南青青凄厉的叫喊声。
她当时就在不远的门外,直到确定里头的男女已经成了好事,才让小宫女去叫人来。
宁王为了不娶她,竟然和南青青勾结在一起要置她于死地?
好,好一个宁王。
这般狠辣的手段,真像是汪家的嫡传,贤妃的教导。
可惜贤妃喂出来的不是一条好狗,而是白眼狼……
饶是汪若霏惊惧之下失去了理智,她也看出来了,南青青这是在耍弄她玩。
她故意踩着马蹄慢慢靠近,就是想让自己恐惧。
尽管如此,她还是尽力缩在山壁旁,试图遮挡自己的身子。
头顶上,女子妆容华丽的脸,慢慢探了出来。
正是南青青含笑的面容。
“汪大小姐,你方才跑的还真是快,活像只发了疯的野狗。”
她看着汪若霏满身的伤痕,衣裳不整,鬓发凌乱,心中格外痛快。
这样的汪若霏,比她当初更狼狈万分。
看着她眼中的快意,詹世城站在身后,心中五味杂陈。
汪若霏被她辱骂为野狗,全然没有平日的骄傲,反而急切地解释着。
“南青青,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只是一把刀,真正的主使人并不是我啊!是宁王,是宁王指使我这样做的!你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把我杀了只会让宁王得意!”
南青青坐在马上,目光像是钉子一样钉在她身上。
“哦,宁王吗?”
那声音听不出悲喜,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汪若霏连忙道:“对,就是他!是他授意我陷害太子的,你别被他蒙骗和他站在统一战线,那就太糊涂了!”
南青青冷冷地移开目光。
“就算陷害太子是宁王的意思,宁王总没有告诉你,一定要用我南青青来陷害吧?我南青青出身平凡,用世家贵女来陷害太子,岂不更好?”
汪若霏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她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这个问题。
因为授意她这件事的贤妃,只是让她随便找一个入宫赴宴的女眷。
是她心中记恨南青青,不仅因为她采了自己的花而记恨,也因为她是沈风斓的朋友而记恨。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那日不是南青青,而是沈风斓。
可惜沈风斓太过聪明机谨,她不能犯这个险。
一向柔弱谦卑的南青青,就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汪若霏喊道:“你要怪就怪沈风斓!若不是她让人太难以下手,我一定会选她的,我更加恨她!”
“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挑拨我和沈姐姐?”
南青青不禁冷笑,“汪若霏啊汪若霏,你的心机和手段,原来不过如此。我当初竟然会被你算计到,实在是愚不可及。”
当初的南青青,也许是太愚蠢。
她自小被南奇赋养成怯弱柔顺的性子,她习惯以谦卑去讨好旁人,从未得罪过谁。
又如何想到,只是郊外一朵开得正好的花,就让她得罪了汪若霏这样的狠毒之人?
被算计到失去贞洁,失去所爱,她才学会聪明。
“你的腿断了是吗?没关系,我让人下去帮你。”
南青青笑得阴冷。
汪若霏不自觉地摇头,一边朝后挪着,试图离她远一点。
可惜她一条残腿失去了知觉,无论怎么挪,都躲不开南青青的视线。
在她的惊恐之中,南青青朝身后一挥手。
几个面无表情的死士敏捷地跳了下来,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杀气。
平西侯府培养过许多死士,宁王培养死士的方式,就沿袭平西侯府的方法。
故而汪若霏很快便明白了,这些死士都是宁王的人。
他们多半都是孤儿或乞丐出身,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选来培养。
彼此之间互相争夺分量不足的吃食,争夺更好的饭菜。
抢不过的就饿死,抢得过的那些,就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无情。
这些死士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只知道听主人的话才有饭吃,没有人会和他们聊天,没有人会告诉他们正常人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他们无情无义,只有人本能的生存欲望。
这些死士之中,或许有人也曾是平西侯府出来的。
可惜的是,汪若霏已经不是他们的主人了。
她不停地后退,却只能挪动微乎其微的距离。
南青青俯下脸来看着她。
“汪若霏,你想死还是想活?”
她这一句话,令汪若霏看到了些许生机。
“我……我当然想活!可你会让我活着吗?宁王会让我活着吗?!”
她狐疑地盯着南青青。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报仇。
“会啊,只要你乖乖照我的吩咐去做。”
南青青笑得越发灿烂,盛妆之下她原本的面容,叫人看不真切。
她瞥了一眼那几个死士,笑得阴森。
“取悦他们,和他们欢好。只要他们五个满意,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詹世城听见此话,震惊地看着南青青。
她竟然会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主动取悦陌生男子……
并且,是五个。
而南青青的注意力都放在汪若霏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詹世城的神情。
汪若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五人,他们眼中的杀意,让她只想退缩。
那条麻木的腿汨汨地流出鲜血,而她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再这样下去,就算南青青放过她,她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她咬紧一口银牙,凌厉地抬头。
“我要怎样相信你?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了,你再杀了我怎么办?”
南青青嗤笑一声。
“你没得选择。如果你不信,那我现在就让他们杀了你。我数三个数,你自己决定要死,还是要活。”
“一!”
汪若霏脑中思绪凌乱,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南青青的话。
“二!”
她心乱如麻,眼前唯有一件事支撑着她,那便是活着!
“三!”
“我要活!”
几乎是同一时间,汪若霏迅速地做出了回应。
她蹙着眉头,用残破不堪的衣袖抹了抹脸上的灰尘,目光望向那五个死士。
紧接着,她一手解下了腰间的裙带,费力地撕扯着自己的裙摆。
因为一条腿完全使不上劲,她的动作显得迟缓又狼狈。
那五个死士是经过刻苦训练而成的杀人武器,他们身上对本能欲望的渴求,更超乎常人。
平日里供他们发泄需求的,都是一些年老粗陋的妇人。
咋见汪若霏这样年轻美貌的女子,他们眼底露出了怪异的兴奋。
刺拉一声,她一个使劲,露出裙下大片雪白的肌肤。
这无疑刺激到了死士们的眼睛,他们面上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却迟迟没有动作。
没有得到命令,他们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汪若霏咬了咬牙,接着撕扯起自己的上衣,圆润的肩膀活像是一个球。
她快速地将自己完全展露在众人的面前,因为耻辱和寒冷,浑身瑟瑟发抖。
她绝望地看着,那些死士眼底的火渐渐点燃,烧灼……
拖着那条残腿,她用爬行的方式,一点点挪到了他们中间。
每爬行一步,她的腿骨就错位一分,在泥地上留下一条猩红的痕迹。
他们贪婪地盯着她的胴体,像野兽一般产生了正常的反应。
汪若霏颤抖得更加厉害。
詹世城别开了眼。
汪若霏是个狠毒的贱人,可他不愿看见她不着寸缕的模样。
那是侮辱他自己,也是在让他对南青青的幻想,一点点幻灭。
南青青看着汪若霏主动爬行的模样,得意地拍手称快。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汪若霏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怨恨,目光呆滞空洞。
她用手搬动自己那条残腿,分开成一个八字,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只听她嘶哑的嗓音,如同夜枭的号叫。
“求……南侧妃,让我服侍他们……”
她低贱的模样,让南青青笑得越发放肆。
“没听见吗?汪大小姐求着要伺候你们,你们还等什么?”
她这一声令下,那五个死士疯狂地扑到了汪若霏身上,像是五条饿狼在抢夺食物。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底下传出,伴随着初血迸溅……
南青青终于满足地掉转了马头,汪若霏被不断地啃咬撕裂,身上的伤口伴随着野蛮的动作,越来越多……
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哭喊道——
“南青青!记住你说过的话!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南青青置若罔闻,慢慢地驱着马离开。
身后嘶哑的惨叫声,越来越无力,慢慢染上了死亡的气息……
等离开了那处山坡,一直蹙着眉一言不发的詹世城,忽然问她。
“你……真的打算留她性命吗?”
“我说得出口,自然做得到。留她性命有何不好?让她做宁王和平西侯府之间的一把剑,斩去他们之间的互相支持。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报仇。”
宁王,贤妃,平西侯府……
她心中清楚得很,导致她如今的结果,每一个人都逃不了干系。
不单单是汪若霏而已。
詹世城道:“这样太冒险了!宁王一旦知道你放过她性命,会怎么对付你?汪若霏若是活着回到平西侯府,他们难道放得过你?”
南青青冷冷地看他。
“难道我就这样放过他们,杀了汪若霏,就假装自己彻底报仇了?我做不到。你不用再管我,今日的事多谢你帮忙,日后的一切我自己担着,不劳詹大人费心。”
詹世城从未见识过她这样冷淡的面容,和昨日在山林密会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他不禁愕然。
“什么叫……不用再管你?什么叫不劳我费心?!”
他抓住南青青的衣袖,压着嗓音低吼。
“你凭什么把我撇开?今日之事我也有份,他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我生死共担!”
南青青的目光有瞬间的动容,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她伸出另一只手来,坚定地抽出自己的衣袖。
“不必了,大人已经看见了,今日的南青青,早已不是大人当日心悦的南青青。那个南青青已经死了,而我只是利用大人报这个仇罢了,你怎么还没想明白?”
她嗤笑一声,看着詹世城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种目光他很熟悉。
在长兄丧身玉陵城后他拒绝袭爵时,他从自己结发妻子眼中见过。
在新年初开朝弹劾晋王之时,他从满朝文武眼中见过。
在金殿之上弹劾太子和朴珍前时,他从王公贵戚眼中也见过。
他见得太多,却从未将那些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唯有南青青的眼中露出这种目光,深深刺痛了他。
就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南青青驱马前行,宽大的衣袖拂过他的手。
他试图抓住点什么,却只能任由那华丽贵重的衣料,穿过他的手掌。
就像是一阵风。
一阵他再也抓不住的风……
南青青转过身去,冷然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泪意。
折磨汪若霏,让她在自己面前受辱,不仅是为了报仇。
更是想让詹世城看清,现在的她是什么模样。
她已经脏了,不仅是身体,也是灵魂。
这样的她,根本配不上詹世城。
她凄凉地笑了起来,一行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下。
那个南青青已经死了,而最像那个南青青的人,是南子衿。
詹大人。
但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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