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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
“桐醴院那边可有什么动静么?”
桐醴院这三个字现如今便是沈府的忌讳,沈太师对沈风斓不闻不问,任何人都不敢去那处。
就连自小伺候沈风斓的古妈妈,出了事后也一直没进过桐醴院,想是被悄悄拦住了。
赖二荣眼珠一转,斟酌着用词,“那边没什么动静,二小姐还和平时一样,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看书做针线……”
“对了!”
赖二荣忽然想起来,“老爷方才入宫的时候,奴才听闻大管家那里,收了一筐新鲜的岭南荔枝,好像是定国公府送来的。”
赖二荣管的只是正房这边的事,府中大事还是大管家最为清楚。
沈太师眉头一皱,“你去把他叫来。”
定国公陈徐行是他的妻兄,年轻时在岭南外放过,从前也常常送鲜果给沈府。
便是嫡妻陈氏病逝之后,因着沈风斓,这个陈徐行最为疼爱的外甥女,两府之间的走动也未曾疏远过。
偏偏是在他禁足了沈风斓之后送来鲜果,一向多疑的沈太师不得不问个清楚。
“是定国公府的容妈妈,带着几个婆子和小厮送来的,就是一筐荔枝,那竹筐也不大,里头埋着用来隔晒的树枝还比果子多些。”
大管家用手比划着那竹筐的大小,“说是岭南结出的头一采的妃子笑,统共就得了这么点,还有些青涩。想着二小姐爱吃就都送了来,国公爷自己也只留了两碟子请客罢了。”
妃子笑是岭南荔枝中的上品,传闻当年唐玄宗的杨贵妃最喜爱这种荔枝,果肉肥厚,味香汁甘。
算算时节,妃子笑要到六月才会大面积成熟,如今不过是五月初,能得一小筐已是难得。
他陈徐行巴巴地,送了一点子还有些青涩的荔枝给沈府,还指明是给沈风斓的,其用心不得不叫人多思。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那容妈妈还想亲自面见二小姐,说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想念得很,又听说二小姐病了,要探望探望才能放心。”
沈太师方才听这称呼便觉着十分熟悉,细思了几回,道:“这容妈妈,可是昔时在国公府中伺候夫人的,那个丫鬟容儿?”
他口中的夫人,便是他早逝的嫡妻陈氏。
“正是这个容妈妈。她原是伺候咱们府上夫人的,奴才也要给她三分面子。只是老爷吩咐过,因此奴才只说二小姐要静养,不宜打扰。”
“没想到奴才这样一说,她也并不坚持,又说见见古妈妈也好。”
古妈妈原是陈氏带来的陪嫁丫鬟,年轻时和这个容妈妈是一同伺候陈氏的。
只是陈氏出嫁时容妈妈恰好得了伤寒,所以没跟着陈氏陪嫁到沈府。
她两是旧相识,难得有机会见一次说说话,于情于理都不该阻拦。
好在事情发生之后,古妈妈就一直没能进得去桐醴院,容妈妈也问不出什么来。
沈太师听到此处,已经可以断定陈徐行是知道了什么了。
明知道沈风斓重病,陈徐行还送荔枝。
荔枝可口,然而性热生火,对养病毫无益处。
陈徐行不会不知道这个,唯一的解释便是……
——他知道沈风斓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