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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手中的纸袋子,“二哥三哥,我买了烤地瓜,很香的,你们吃了再睡觉。”
“那我们拿回去吃,你快去洗澡睡觉,很晚了。”何玄青接过纸袋子,再次叮嘱何亭亭。
何亭亭点头,见时间不早了,便打算明天有空了再说卖地瓜的老爷子的事。
次日,何玄白开着车前来,带何玄青、何玄连和何亭亭去探望四伯公。
四伯公一家终于搬离了原先那条胡同,搬到了王府井一带,家里几个大人如今都是职务在身,职位虽然不高,但都算是吃皇粮的。
何玄白分到的单位虽然不差,为人也能干,手腕亦厉害,毕业的院校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但到底是年轻的小辈,如今的职位普普通通,并不算高,算起来比四伯公家几个伯父低了一级。
带去四伯公家拜年的礼物,是何奶奶吩咐好的,何玄白每年都按照这个份例送,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改过。
车子在一栋洋楼下面停了下来,几个从屋里出来的大人迎上来,“玄白和玄青来啦……”
何玄白和何玄青兄弟俩由于在京城读书,每年都会到四伯公家拜年的,所以四伯公家的人一间何玄白的车就喊两人的名字。
何亭亭和何玄连跟着两位哥哥下车,纷纷冲长辈打招呼。
何玄连以前也来过京城,对四伯公家的长辈都还记得,所以打招呼时丝毫不含糊。
“亭亭和玄连也来了啊,快进来坐——”四伯公笑眯眯的,精光闪闪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兄妹四人,心里闪过嫉妒。
不得不说,这四个小辈,都是人中龙凤。
如果说当年他老当益壮,还有雄心壮志别有居心地想骗何学的钱财,那么现在,他即使面对何学的几个孩子,也不敢动那样的心思了。
年纪小的两个如何他不知道,大的两个实在不是他家能算计得过来的。
当初老大在京城读书,手腕可厉害了,结交的朋友非富即贵,做生意有声有色。等毕业了,仕途更是顺畅,即使年纪还小,已经和他几个儿子差不多了。
说实在话,从老大进京到现在,四伯公和几个儿子根本没敢动心思去惹他——一看就尽得他爷爷真传的人,老爷子哪里惹得起?
而老二呢,没有老大那样的交际手腕,但是一双眼睛实在太毒了。他和几个本地的朋友,几乎把京城潘家园的好东西都扫荡完了,据说京城附近的几个省,他也走得差不多了,手中的藏品估计比得上那些老收藏家。
看着老二手中的好东西,他们也不是没动过心思的,可是老二交际手腕不算厉害,但也没有人能骗得了他。甚至,他用一副书呆子的模样,扮猪吃老虎,从他们家弄走了最好的一幅藏品。打这以后,他家就决定绝对不招惹何学几个孩子了。
何亭亭和何玄连跟着何玄白和何玄青,走进四伯公的家里。
四伯公家还是旧式的黑沉家具,布置也是旧式的,看起来有几分沉闷。
何亭亭眼看着,恨不得帮他们弄点装饰品提亮,再加点鲜花点缀其中。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当年四伯公对她爸爸包藏祸心,她可没忘。
何亭亭交际手腕不差,或者说她兄妹四人都擅长,但是一旦兄妹四人都在场,何亭亭和何玄青、何玄连都会不约而同地收敛,全权交给何玄白的。
何玄白作为何学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和一屋子的人坐一块聊天,也绝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他长袖善舞,能把所有人都照顾得宾至如归。如果他是客人,则能让所有主人都觉得这个客人让他们很愉快。
众人说了没多久的话,外面脚步声响起,两个清丽的少女走了进来。
何亭亭抬眸看去,一下认出是刻薄的何秀芳和何秀梅。
此时两人约莫是心情不好,脸一直是沉着的。
何秀芳和何秀梅见了何亭亭,先是一愣,继而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变成了满脸惊喜,其中何秀芳叫道,“你是何亭亭妹妹对不对?哎呀,这么多年了,怎么都不来我们家呢,我们可想你了。”
“就是啊,可把你盼来了,走,我们说话去——”何秀梅笑吟吟地说着,甚至过来上手要拉何亭亭。
何亭亭有点吃惊,这姐妹俩十分讨厌她,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现在这副十分欢迎的模样,真让她摸不着头脑。
何玄青也还记得这俩当年嘲笑何亭亭的事,此时见两人笑吟吟的热情模样,先是皱眉,随后笑道,“亭亭,既然秀梅和秀芳想你,你就跟着她们去玩吧。”
说着,又看向何秀梅和何秀芳,“若亭亭有什么做得不好,你们让着她些,回来告诉玄青哥和玄白哥,玄青哥和玄白哥会罚她的。”
何玄白听了,看了何秀梅和何秀芳两人,含笑点头。
四伯公见了何玄白和何玄青兄弟俩的神色,笑呵呵的,“玄青你说的什么话,亭亭一看就是小淑女,哪里会做得不好。”说完,板起脸看向两个孙女儿,“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妹妹,若照顾得不好了,回头让你们老子罚你们。”
“爷爷,我们知道啦……”何秀梅和何秀芳异口同声地回答,很快拉着何亭亭出去了。
何亭亭不想和她们有肌肤上的接触,才离开客厅便不折痕迹地松开她们的手了。
“亭亭,听说你就是诗人何归程,是不是?”何秀芳离开了客厅,迫不及待地回头问何亭亭。
何亭亭点头,“嗯,是我,秀芳姐也爱写诗吗?”
何秀芳的的表情有点奇怪,“不怎么爱写,只是看看……”她连一首诗都还没发表,怎么好意思在何亭亭面前说爱写诗,那不是被比下去了嘛。
“亭亭,我知道一个诗人的沙龙,到时我们带你去好不好?”何秀梅嫌何秀芳说废话,白了她一眼,马上单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