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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素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后神清气爽。
盛延熙就平躺在她身侧,一只手枕在脑后。
窗帘被合上了,偶有几缕微光飘进来,室内的光线不甚明亮,沈安素摸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摁亮屏幕,已经下午五点了。
盛延熙睡着的样子很温柔,卸下满身凛冽的气质,睡相恬静,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这是沈安素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看得出神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这样一句话——
“看喜欢的男人睡觉会有一种满足。”
她如今就真切地感受到这种感觉,一颗心宛如一块充盈了水的海绵,挤一挤都能冒粉红泡泡。
由内而外,满心欢喜。
她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听到有人在摁门铃。
她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在吊带睡裙外批了条长丝巾,她这才走去开门。
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外,一身笔挺的职业装,装束干练,手里提着三只精致的纸袋。
看到开门的是她,中年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冲沈安素微笑,将纸袋往她面前提了提,礼貌地说:“你好沈小姐,我是盛总的助理高凌,来给盛总送东西。”
“你好,高助理。”沈安素回以微笑,大方得意,“延熙还在睡,你把东西给我吧。”
“好的。”助理把纸袋拿给沈安素,道别离开。
她低头瞥了一眼,都是奢侈品牌子,多半是盛延熙的衣服。
她随手把那三只纸袋往沙发上一扔,打电话给前台要了杯冰镇柠檬水。
五分钟不到服务员就送来了柠檬水。
她细细喝着,一边看电影,很是惬意。
没过多久盛延熙起床了。
工字背心和沙滩短裤穿在身上,痞里痞气的样子。
“刚你助理过来给你送东西。”沈安素指了指沙发上的纸袋,“喏,就是那个。”
盛延熙揉揉太阳穴,清醒了下脑子,走过去拆开纸袋。然后把其中两只扔给沈安素,抬了抬下巴,“去换上。”
“什么?”沈安素打开其中一只纸袋,里头是一条红色的晚礼服,设计新颖。
另一只袋子里的是一双镶钻的鱼嘴高跟鞋。
“给我的?”她面露惊讶。
“把衣服换上,待会儿带你去见个朋友。”
都需要穿晚礼服了,肯定不是普通的朋友聚会,多半是正式的宴会。
是她的尺码没错,裙子很合身,而且红色也衬她的肤色。后背漏空的设计很好的显露出她漂亮的蝴蝶骨,骨感嶙峋。
盈盈玉人,顾盼生辉。
盛延熙满意地勾勾唇,夸赞:“很漂亮!”
沈安素征询:“要不要把头发弄一下?”
“不用,这样就很好。”
沈安素画了个妆,拿上手包,他们俩坐车出发。
司机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古建筑前,徽派建筑,白墙青瓦,年代悠远,气派恢宏。
大门外站着许多个保安,他们在检查进出客人的邀请函。
走进去却发现里头别有洞天,穿过一条长廊,面前又是一座更为老旧的楼宇。
大厅里陈设了很多幅画,每一幅都天马行空,极具想象力。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画展。
沈安素大致浏览了一下,落款都是油画大师谢明溯的亲笔签名。
“谢大师的画展?”她有些吃惊。
“不是。”盛延熙摇头,“谢明溯个人作品的拍卖会。”
谢明溯时下在国内画坛炙手可热,这位鬼才画家一度被外界评为“80后画家的领军人物”。因为独特的立意,和独具一格的画风,他自成一派,深受年轻人的追捧。他成名作和一些早年的作品更是被拍出天价。他会举办个人作品的拍卖会倒也正常。
大厅后面就是主宴会厅,酒会看样子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了,此刻早已觥筹交错,各界人士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今晚来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整个酒会极尽铺张,奢华无比。
沈安素在其中看到了好几个大人物。木槿花餐厅的创始人纪孝行和他太太路长宁,嘉华珠宝的CEO温故新,以及娱乐圈新晋男神许经年和他太太吴桐雨。
谢大师被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谈笑风生。和他比肩而立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一件金色鱼尾裙,摇曳生姿。
传闻谢明溯的妻子是中峻的首席珠宝设计师余梦溪。
谢明溯一看到盛延熙现身便拉着妻子一道走上前,“延熙,这个点才来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这位传闻中的鬼才画家,蓄了一头个性的短发,一身黑色燕尾服,气质老练沉稳,极具艺术家的风范。
盛延熙从侍者那里端了杯红酒,给了一杯沈安素,自己手里端一杯,晃了晃酒杯,气定神闲,“拍卖会都还没开始,我这会儿到不是刚刚好?”
这么熟稔,看来这两人是认识很久了。
谢明溯抬手给了他一拳,“酒会已经开始大半个小时了,你现在才到,好意思跟我说刚刚好?”
盛延熙微微一笑,给二人介绍:“我女朋友沈安素。”
“谢大师我就不必介绍了,这是他太太,也是中峻的首席珠宝设计师。”
“你们好。”沈安素礼貌客套地打了个招呼。
“沈小姐好。”谢明溯夫妇同样礼貌客套。
余梦溪笑着告诉盛延熙:“您要的东西我已经从南非替你带回来了,等明溯这边忙完我回到横桑再交给你。”
盛延熙微微一笑,“你办事我放心,辛苦了。”
几人寒暄两句,盛延熙说:“我带她去那边看看。”
两人离开视线,谢明溯挑了挑眉,渍渍两声,“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女孩子,竟然入得了这位盛二爷的眼。”
余梦溪远远看了沈安素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芝麻对绿豆,对上眼了就在一起了,哪有那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