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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告诉龙远山,洪隆关系复杂,不能再按以前粗爆的法子来,所以得以一种有说服力的法令这些人伏法,就是让他张飞来绣花。
此时的隐忍又被人指着鼻子骂不作为。
这个时候,龙远山遇到了方长,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想不喜欢也不行!
起初,因为方长不是体制当中的人,怕他做起事来没有底限,经过相处之后,才发现这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龙远山问的一句话,是功是过,其实就是提醒方长,不论功过,只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不用管外人的定论,也不能义气用事或是破罐子破摔。毕竟每一个时代需要用到的人是不一样的,戏台子搭在那里,你方唱罢我登场,该退的时候就得退。如果有一天,方长的功劳被从否定的时候,希望他一定悄悄地退下去……对了,记得带上龙墨,因为龙远山真的不想他这个可怜的侄女儿一起走。
方长懂,他真的明白,就像他的父亲,就像冉阳……就像龙远山!
龙远山沉默了,久久的沉默。
龙墨走到龙远山的跟前,慢慢地蹲了下来,将他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碰到那冰凉的手,再抬头看到他紧闭的双眼时,眼泪模糊,伏在龙远山的腿上哭得死去活来。
这是方长第一次,没有哭出半点声来的情况下,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滴……
远处的音响当中响起那首《seeyouagain》一切到这里真的该说再见了。
同一时间,都城酒店当中,小地主看着洪隆的方向若有所思……
南岛青沙县的沙滩上,袁伟老泪纵横,赵海的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
……
遵照龙远山的遗愿,如果他走了,一切从简,没有追悼会,也没有告别仪式,轻轻地烧,烧完之后捧几捧象征性的骨灰,找条河随便洒了就行了。
火化结束,焚化炉前的骨灰送出来的时候,师傅一边捧骨灰,龙墨一边哭喊摇头,“不要,大伯不要,这一次我怎么也不会听你的,要是洒了你的骨灰,我连找个上坟的地方都没有。我就要任性,就要任性……”
靠在方长的怀里,龙墨失控地像个孩子。
可是当年她父母被乱刀砍死在血泊里的时候,她也没哭,如今却是把父母和大伯的伤心与难过全都发泄了出来。
骨灰坛子埋在葬龙墨父母的那片公墓里,没有人来送别,也没有人来唱赞歌。
只有刘畅说了一句,“这种时候,你就不该由着他的性子还带他离开医院。”
得,这一下子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方长的头上,因为方长不推他去乔山镇转上一转的话,兴许还能多活上几天,可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其实方长早就看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鹿不一定是鹿,马也不一定是马,如果有人指着鹿说成是马,也会有一群人跟着附和的。
方长把龙墨紧紧地搂在怀里,在一片野花盛开的地方,流干了所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