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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声音,虞秋自然是吓一跳的,她抚了抚胸口,侧头看向旁边的姜风。
姜风不解:“看我干嘛?”
她便摇头:“没事。”她觉得该是自己听错了。
但姜风见她还一直坐在他旁边当佛像,便终于不由道:“难道王爷不是叫你进去,是叫我进去?”其实他也怪懵的。
“我不知道。”她更懵,原来她没听错。
姜风想了下,便转身就要去撩车帘,不想这时王爷突然又道了声:“虞秋!”声音听着比刚才更冷,显然是没了耐心。
这是虞秋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这感觉真是怪惊悚的,她的身体不由一抖,手里的包袱差点掉落。
原来他知道她的名字。
姜风见她吓得吞口水的模样,便笑道:“王爷不会吃了你,进去吧!”
虞秋猜不透江以湛想干嘛,只自我安慰着,她的目的本来就是接近他,不能退缩。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还是战战兢兢地转身往马车里头去。
当年戚韩随江以湛协帝平天下,自然不乏志同道合之人或出生入死之友,有江湖出身,也有贵胄出身,或深或浅,都有些交情。
见到江以湛过来,本是在喝茶吃点心的宾客们通通起来行礼道贺。
江以湛只朝他们微微颔首,便从主桌入座。
戚韩则以主人的架势,豪爽的嚷嚷着:“都快坐下,放开来吃,放开来喝,放开来玩。”
这话一出,都笑了起来。
有坐得靠前的人出声道:“二公子还是老样子,没个正形。”此人为良国公府大公子易恒,是个好武的,曾也浴血沙场一些年头,如今在京卫指挥使司任职。
有其他人附和:“说起来,二公子才刚二十吧?皮些倒也正常。”
戚韩坐在江以湛身旁,看着颇为热闹的宴席,时不时与人说说话,心情不错,正是他拿了块点心搁嘴里没什么形象地啃着时,转头不经意见到江以湛正单肘抵着桌子轻按额头,双眸微闭着。
江以湛虽是这宴席的东道主,瞧着却似乎在状态之外。
戚韩便问:“二哥这是头疼?”
这时站在江以湛身后的亲信姜风,嘟嘟囔囔地出声了:“要我看,下次还是别弄这种宴席了,王爷压根就不是个爱热闹的,吵都吵死了。”
戚韩抬眸看向明明比他还皮的姜风:“你觉得吵?骗谁呢?”
姜风环胸抱着剑,翘了翘下巴,哼了声,道:“我为王爷觉得吵。”言罢他想了点什么,忽然施用轻功迅速离去。
戚韩为江以湛倒了杯温茶,正欲递过去,舒缓婉转的奏乐声忽然响起,缭绕于整个院中,清耳悦心。
他面露喜色,将茶杯搁在江以湛面前便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个风姿绰约,水裙风带的姑娘以配合乐声的独特节奏,婉若游龙般不徐不疾地饶过戏台,踏到宴席的中央,随即翩跹而舞。
忽然,舞团散开,虞秋柔美妙曼的身影,仿若摇摆的柔枝嫩叶般出现在众宾客的眼前。
绕是当下她以面纱遮脸,仍是让人惊艳。
惊艳过后,有人低低出声:“还真是跟个仙女一样。”
戚韩定定地看着舞态生风的虞秋,就算是他这个大神经的性子,也能看出她的舞姿舞步究竟有多娴熟,就仿若练过许久似的,足以见得她的功底有多深。
真是让他觉得惊喜。
奈何主桌离她颇远,直让他想凑近瞧瞧,却不得不忍住。
殊不知怕给自己惹出麻烦的虞秋看着跳得游刃有余,其实这心里却是紧张得死,连看人都不敢,心里只默念着那两百两银子。
所有人都在赏舞,只江以湛对此无兴趣,仍撑着脑袋在假寐。
这时姜风像个猴子似的突然从屋上跳下,窜到江以湛身后,他将手中药瓶搁在江以湛身前,道:“王爷,药。”
江以湛缓慢睁眼看向眼前的药瓶,眸中划过一道冷色。
姜风虽没看到王爷的神情,也能从对其的了解上猜到王爷是什么心情,便不由有些瑟瑟地后退了些距离。
好在后来王爷还是拿起药瓶直接就着瓶口将里面的药给吃了。
仰头间,他寒凉的目光不经意间在虞秋身上落了瞬。
他拿起之前戚韩为他倒的茶喝下送了送喉间的药,便微垂着头亲自再为自己倒了杯,他仍以手肘抵桌,打量着手里的杯中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戚韩有注意到江以湛看了虞秋一眼,便颇为自豪地趋近道:“感觉那主舞如何?是不是很不错?我跟你说,她其实是临时替补的,连练舞的时间都没有,却能比谁都跳得好。”
不想江以湛闻言却是隐约在喉间溢出一声冷哼。
戚韩见二哥终于有反应,却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疑惑惊讶之余,不大乐意了:“二哥这是何意?”
江以湛抿了口茶,应道:“无意。”
宴席中央的姑娘们看似在和谐地配合着跳舞,却各有心思。
有些姑娘本是想看虞秋出丑,不想她竟能比顾音音跳得还好,尤其是她那身子软得出奇,跳出的效果更显自然轻盈。
如此便不乏服了她的人。
没人注意到,虞听燕与邵芊芊眼神交汇了一次,邵芊芊眨眼后,虞听燕便暗暗勾了下唇。
本是身在前头领着姑娘们以同一个节奏起舞的虞秋,在其他人岔开时,踏着莲步又缓缓在后退,随之虞听燕和邵芊芊在旋转间,一前一后的挡在虞秋面前。
以邵芊芊为掩护,虞听燕借着旋转的舞姿,成功扯下了虞秋的面纱。
虞秋诧异,看了眼已经去到她旁边面不改色的虞听燕,她心下自然气的,却又不得不佯装无事地继续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