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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一甩，将燕凌天扔下擂台。
燕凌天的身体在地上翻滚数圈，脸朝下趴着不动了，整张脸已经被鲜血染红，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林重的脸上同样沾了不少鲜血，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那些鲜血大多是燕凌天的，只有少数是他自己的。
练武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林重。
事先没有一个人能够料想到，林重会以如此惨烈和残酷的方式获得胜利。
杜超群喉头耸动，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视线缓缓从林重身上移开，望向躺在地板上的燕凌天，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睛，无比希望自己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觉。
可惜的是，这不是幻觉，而是现实。
“师傅输了？”
“师傅怎么可能会输？”
“怎么办啊？”
“我到底该怎么办？”
杜超群痛苦地低下头，以手掩面。
站在杜超群身边的天极武馆学员们俱都脸色灰败，如丧考妣，与之前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对比，少数几个学员还低声抽泣起来。
燕凌天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也是天极武馆的象征，此刻被林重用如此残暴的方式击败，这根精神支柱顿时轰然倒塌。
苏长空眼神阴沉，背负在后的双手不知不觉握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没想到千般算计，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燕凌天不可谓不强大，一度将林重逼入险境，但是强者之间的战斗，并不是谁实力强就能获胜的，心性和意志同样是重要的因素。
“燕兄……输了！”
洪真铉闭上眼睛，仰天长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不知道燕凌天醒来之后，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失败，但他知道从今日开始，一颗耀眼的星辰将在炎黄武术界冉冉升起。
林重目光一扫，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轻飘飘地跃下擂台，落地之时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他虽然战胜了燕凌天，但自身绝对说不上毫发无损。
陈青快步走到林重身边，小心翼翼地搀住他的胳膊：“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还死不了。”林重轻描淡写道。
陈青抿了抿嘴，将林重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林重朝旁边的长椅走去。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并微微低头，向林重表达自己的敬意。
林重在长椅上坐下，眼帘微垂，似闭非闭，默默检查体内的伤势，看起来似乎有些精神不振，但此刻再也没有人敢小觑他。
洪真铉看了闭目调息的林重一眼，转头对杜超群道：“把你们的师傅送到医院去吧，这里就交给我。”
杜超群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用力点了点头，让几个学员和自己一起，抬着燕凌天离开了练武厅。
“林师傅，恭喜你获胜。”洪真铉走到林重面前，抬起双手拱了拱，真心实意道。
林重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谢谢。”
“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希望林师傅以后能来四象武馆作客，我必倒履相迎。”洪真铉看出林重目前状况不佳，稍微寒暄几句，便即告辞离开。
苏长空也走了过来，脸色阴晴不定，盯着林重看了半晌，才无可奈何道：“你赢了，我愿赌服输，有什么条件就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