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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木材早先多是用漂的,有捆在一起扎成排,人站在上面朝下开的。有单独的散木利用水流朝下游漂,下游放个水排把木头勾过来就行了,都是很好的方法。
漂没了咋办?那就“漂没”了呗,火耗嘛!
可这就是雷石滚木啊,随着江河行船增多,上游下来木头算怎么回事,跟鱼雷似的。
渐渐的,除了水流湍急,无法行船的支流外,主航道就不许漂木头了,上了专门的木材运装船。
木材很伤船,都是用的很廉价,寿命也不咋地的水上盒子。中间一个平甲板,前后有个档。
卸木材的时候,不用吊机,船身一歪,能倾斜恨不得六十度,一半船身直接进水里,满船的木头一下就卸了。与陆上的自卸车差不多,只不过是翻身,不是掀后斗,手艺潮很容易王八翻盖,非常伤船。
伯力是陆路,不临海,临的是乌苏里江,江上不让漂了,就只能用货车与轨道了,这倒是不伤船,伤钱包。
“给小张打个电话,问问陆总到了没。”
鸿达的老总卢胜利拇指食指紧夹着烟头,一口抽到了过滤嘴,抽出根新的续上,把烟头扔地上踩灭的同时,又一次吩咐身旁一身职业装的小蜜打电话。
“几分钟刚打过。”
小蜜姓王,一边低头搓着指甲,一边嗔道,“还催?”
“叫你打你就打。”
卢胜利皱着眉训了小蜜一句,转而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得罪人了。
他在俄国做边贸,却不是北方人,潮州来的。
潮州人在外地做钢材生意早已有之,早前整个海南的建材都是潮州人在做,后来海南楼市扑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就跟朋友一起北上,做起了国际货运代理。
做边贸的是流水,手里没增票,港务不熟,通关也不好做。他毕竟早先是做建材的,货值比较大,生意一差,手里的额度用不完。
谁知道一来北边,才发现生意比国内好做,没竞争的。
随着认识的俄远东地方人物的增多,关系逐渐落地,就从货代服务慢慢转向了货运,边贸。从开始的把国内的物资朝俄国倒腾,变成了回程带上俄国的木矿鱼,双向倒腾。
做这个生意,包点林子,弄点加工厂,盖几个市场都是自然而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即便海南房价又上去了,他都没回去,因为边贸的利润比倒腾建材还要暴利。
可他自然而然的开拓事业版图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了想都没想过的麻烦。
源于他的木材加工厂,接了远东基建项目的一些订单,为一条俄国通向国内的铁路,提供枕木与一部分五金件。
这本来是大好事,一百多公里的铁路,就地取材铺个枕木手拿把攥的事。
而且,这条铁路俄国还放弃了宽轨,用的是标轨,与国内铁路标准一样,这不是大好事么?
俄国宽轨采取的是英国早前标准,轨距1520毫米,后来似乎在日俄战争与纳粹入侵中尝到了轨道不同的甜头,敌国入侵无法有效使用俄国铁路。
于是,从沙俄,苏联,直到俄国,一直就顽固的坚持宽轨。什么国际列车大劫案那样的国际列车,运行到蒙古国与俄国境内,上宽轨的时候,都要重新装轮对与转向架,非常麻烦。
远东修条标轨铁路,货运更畅通不是好事么?卢胜利还想着这票干好了,捞一笔重修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单呢,那才带劲。
可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功夫,却不知为何,突然迎来兜头一棍。
鸿达下属的国际代理货运公司,被清出了海参崴的骷髅港,潮州融资渠道突然关闭,南方企业本来交在鸿达手上的货运,纷纷转单。
非但许多国内企业的木材订单取消了,从鸿达出来的木矿鱼,在骷髅港都上不了船,这对鸿达的影响太大了。
远东最大的散货港不是海参崴,在纳霍德卡以北18公里,东临日本海的符兰格尔湾,水深也是18米,可停泊十万吨级货轮,冬季仅有薄冰,算个不冻港,名为“东方港”。
东方港才是俄第一集装箱集散港,年吞吐量1200万吨以上。
除此之外,就是俄海军与民间共用的萨哈林州科尔萨科夫港,勘察加半岛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港,与东北角和白令海对望的马加丹港了。
后者都是渔港,上勘察加与白令海作业的渔船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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