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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以前宓妃的性子她们都是知道的,还真担心她们这样闯入宓妃的私人地方会让她不高兴。
直到樱嬷嬷领着她们看了各自的房间,还说是宓妃前些日子就特别吩咐丫鬟们布置好的,也是专门为她们准备的之后,姐妹四个才真正的放心下来,同时也感觉到宓妃是真心有意请她们来做客的,而且早早的就做了准备。
宓妃回到碧落阁已经很晚了,她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但剑舞跟红袖还是迎了回来,看到她都不由瞪大了双眼,“小姐,你这是掉坑里去了?”
浑身无力的白了咋呼的红袖一眼,宓妃抿了抿唇,道:“坏丫头,还不快给你家小姐准备洗水澡,你这是讨打来的。”
“是是是,小姐别生气,小的马上就去。”她家小姐就连杀人都是动作优美,不沾半点鲜血的,难得也有如此狼狈的一面,红袖哪能憋得住,她没放声大笑都是轻的。
看着嘻笑的红袖跑远后,剑舞才对宓妃道:“小姐,楚宣王世子来了。”
“什么?”宓妃眨了眨眼,她是不是听错了。
“小姐没有听错,楚宣王世子现在就在小姐的房间里。”
“我知道了。”无力的抚了抚额,宓妃猛然记起某人似是好像真的说过晚上再来找她,只是某人真的很闲么?
想到某人留信说被欺负了,找她要补偿的话,宓妃的双腿就有些发软,心里止不住犯怵,那什么她能先避一避不?
“大晚上的,我有你跟红袖伺候着就行了,让樱嬷嬷她们都歇了吧!”
“是,小姐。”
“那家伙什么来的?”
“回小姐,楚宣王世子已经等了小姐两个时辰了。”剑舞清冷的嗓音中,宓妃却是隐隐的听出了几分火气,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脑门上还有一个很大的问号。
陌殇那货,难道摆脸色给她的丫鬟们瞧了?
“一会儿你们在外面伺候就行。”如果碧落阁里没有住着穆月依姐妹几个,宓妃倒是不担心闹出什么响动来,好歹是有客人在,她总要顾忌一些。
“是。”
说话间,宓妃已经走到了门口,推门进去之后,又吩咐道:“相府周围的动静都盯紧一些,这几天就辛苦一点,过几日我给你们放假。”
“夫人知道小姐一天没吃东西了,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小姐爱的几个菜,一会儿我就送到小姐的房间里面。”
“你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
“小姐一会儿洗完澡就用些饭,然后抓紧时间还能睡两个时辰。”
“行,我知道了。”
“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那边,夫人也安排钱嬷嬷送了饭菜,小姐不用记挂。”
宓妃笑了笑,拍了拍剑舞的肩膀,道:“你都快成你家小姐肚子里的蛔虫了,我眨下眼睛你都知道我想干什么,真种感觉可真是…好了,我不逗你了,下去吧。”
“是。”
推门走进房间,宓妃并没有看到陌殇,等她绕过屏风,这才看到某人合衣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轻浅的呼吸声竟莫名让她感觉心里暖暖的。
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宓妃本想伸脚将他给踢醒,可看到他柔和优雅的睡颜,最后到底是没舍得,还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温宓妃啊温宓妃,你丫的真是没得救了。”宓妃忍不住腹议一句,苦笑着摇了摇头。
反正她是越来越无法拒绝陌殇的要求了,只要是他说的,她就愿意千方百计的给他,满足他。
“你丫的,敢情是专门跑我这里来睡觉的。”
在宓妃没有看到的地方,某世子听着她的低声抱怨,忍不住悄悄上扬了嘴角。
他原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等她的,感觉等了她好长时间都没等到她的人,于是他就躺到了她的床上,那里有着属于她的味道,让他无比的眷恋。
本来只是闭着眼睛浅眠的,哪里知道最后竟然真的睡了过去,直到宓妃吩咐红袖替她准备洗澡水他才醒来。
“我这是跟谁较劲儿呢,某人睡得跟猪一样,我就是口水说干了他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又嘟囔一番,最后宓妃还是很不甘心的抬起小脚,象征似的踢了陌殇两脚,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
她累得跟狗一样,凭嘛他却睡得那么香甜啊,简直就是欺负人。
“不跟你玩了,姐姐洗澡去。”
“我想跟你玩怎么办?”正当宓妃转身准备去净房沐浴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住,低沉暗磁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你…你装睡。”
“在某人踢我的时候就醒了。”陌殇抱着宓妃离开她的大床,坐到了椅子上面,以免让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污染’了她睡觉的地方。
宓妃咧了咧嘴,眼角抽了抽,低咒道:“我哪有踢你,就只是…只是伸脚轻轻的碰了碰而已。”
“阿宓难道不知我的睡眠一向很浅?”
“你快放开我啦,没瞧见我脏得跟乞丐一样么?”眨了眨双眼,扭着身子没挣脱开,宓妃又道:“熙然快放手。”
“不放,我好想你。”
“喂,这么脏的我,你也下得去手?”
陌殇挑眉,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于是用询问求解的目光瞅着她。
“咳咳,你不是有洁癖么?”难道外界流传他有洁癖是假的?
呃…不对啊,宓妃虽然没有跟陌殇同住一个屋檐下面,但她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这家伙不但有变态到极点的洁癖症,而且还患有某种程度的强迫症。
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必须是一尘不染的,只要瞧见脏东西就会眼睛疼一样,无法忍受自己的衣服有一丁点儿的灰尘或是褶皱。
综上所述,抱着浑身是灰的她,他肿么没有把她给扔出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你的确很脏,让我很有将你拎出去扔掉的冲动。”陌殇拉开他跟宓妃之间的距离,皱着眉头看她脏兮兮的小脸,这张脸也就眼睛和嘴巴是干净的,其他地方真是……
“但是,我家阿宓就算再脏,也是我的宝贝,不管脏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
宓妃磨了磨牙,本来准备要是他的话不好听她就咬他的,结果一时间‘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熙然的洁癖还是看对象来的?”
“那个对象只能是你。”低下头,准确无语的吻住她的粉唇,辗转吮吻过后,陌殇这才满意的笑着松开了她。
趴在他的胸口喘息着,宓妃推了推他,软声道:“放开我啦,我要去洗澡。”
这男人明明忍受不了这样脏的她,偏生还要硬撑,他受得,她可受不得。
“我也脏了,我要跟阿宓一块儿洗。”
“陌殇。”
“阿宓小声温柔一点,我听得见。”
“你给我滚——”
吼完之后,宓妃果断跳出他的怀抱,可恶的臭男人,片刻不占她便宜就浑身不舒服,简直太太不可爱了。
“好吧,阿宓叫我滚,我就滚吧!”陌殇委屈的扁起性感的薄唇,好像宓妃对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真的滚?”
“当然,我怎么敢不听阿宓的话。”
“那你滚吧。”
“阿宓,我真滚了。”
“滚吧!”
陌殇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星辰般的凤眸深情的望着宓妃,道:“阿宓,我滚了,你等我。”
“你滚就滚呗,我等你个毛线。”宓妃想着陌殇离开之后,她就赶紧洗澡,然后吃饭,觉就不用睡了,反正也睡不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我会来回滚,一会儿就滚回到阿宓身边了。”
噗——
宓妃刚坐下,喝进嘴里的茶就这么在陌殇那句‘来回滚,一会儿就滚回她身边’的话给刺激得直接贡献给了大地。
谁能告诉她,这货啥时候这么能闹腾了?
“怎么样,有没有呛到?”陌殇也被吓了一跳,这丫头怎么喝水还能被呛到。
“熙然,你…”
“我是看你神经崩得太紧,就想让你放松放松,哪里知道会吓到你。”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逗一个人,结果貌似不太美好。
宓妃扑到陌殇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口,甜糯的嗓音慢慢讲述着相府北院里的事情,以及地道通向栖凤宫,还有在殿中殿里发现的锦盒,盒子里面装有的书信和圣旨之类的,一点儿都没有隐瞒陌殇,全都说给了他听。
得能她信任是陌殇之福,他就抱着她,安安静静的听她说。
对于陌殇,宓妃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只因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自己的猜测,自己的推算,自己的不安,她通通都向他说了,说完之后宓妃发现自己的思维更清晰了,之前想不明白,又或是有困惑的地方,仿佛拨云见日一般,一点一点的竟然都清晰了起来。
“我相信我的阿宓可以保护好你的爹娘,你的兄长,还有整个相府。”
“你真觉得我能?”
“怎么,我的阿宓也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才不会,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宓妃撇了撇嘴,眼里绽放着耀眼的光华。
是的,面对困难的时候,她需要的不是质疑,而是她所在意的人给予她的坚定的信任。
之前她之所以看不清楚,也是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圈,自己把自己给困住了。
其实很多事情,偶尔回头去想,回头去找,答案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好了,先去洗澡,我等你。”
“那你…”
“阿宓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洗,那我可是不会拒绝的。”
“鬼才要跟你一起洗,盆里有水,那边柜子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说完,宓妃赶紧就逃了。
有他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陌殇低头看了眼自己月白色的锦袍,上面不但染上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而且还皱巴巴的,让得他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连带着眉心那点朱砂都更血红了一些。
柜子里难道有给他做的衣服?
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的时候,陌殇整个人都激动兴奋起来,几乎是身影一闪,就直接掠到了柜子边上,伸出去的双手还颤了颤。
“还真是给他的衣服,呵呵。”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是两件月白色,一件紫色,一件玄色的锦袍,每一件都是不同的款式,但却做得相当的精致好看,只一眼陌殇便深深的喜欢上了。
伸手要触碰到衣服的瞬间,陌殇又赶紧去洗了洗脸,洗了洗手,这才挑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出来,动作利落的换上。
衣服特别的合身,银色的丝线在微微立起的领口处绣出云纹,宽大的袖口亦是如此,袍身上面也不知宓妃绣的是什么,仿佛是掩映在朦胧月光下的仙草,煞是好看,更衬托出他眉目间的丝丝仙气。
越看身上的衣服,陌殇就越是欢喜,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直接都成傻笑了。
再看衣柜的下面,还有好几身裁好却还没有缝制的衣衫,陌殇只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化成春水了,他的小女人呵。
“原来阿宓一直都记得。”陌殇在针线篮里拿起一个荷包,凤眸熠熠生辉,绚丽而夺目。
他记得当初向宓妃讨要荷包时,她虽然应了,却很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后面他再没听宓妃提起,也就不想勉强她了。
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送他的东西,他宁可不要,只是没曾想她还一直都记得。
“这是什么字体的字的,竟然这般好看。”陌殇拿在手里的荷包,是由两个双面绣缝合而成的,算起来总共有四面不一样的花纹。
一面绣着葫芦和如意,寓意他健康如意,一面绣着展翅高飞的雄鹰,愿他自由自在,不受束缚,一面绣了三两枝梨花,栩栩如生,只因这是他的喜好,一面则是绣了他的字,取了里面那个‘熙’字。
“同一个荷包,竟然有四面不同的花纹,两面都可以用,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置信。”修长好看的双手,爱不释手的捧着荷包反复的瞧,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陌殇整个人仿佛都在笑,反正宓妃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熙然,你要吃饭吗?”
“阿宓。”
“喂,你干……”没等宓妃说完,陌殇冲过去就将她抱了一个满怀,埋首在她的颈间,柔声道:“谢谢你阿宓,衣服我好喜欢,还有那个荷包,原来你一直都有记得。”
紧紧的抱着她,似是恨不得一把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你喜欢就好。”他要走了,她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也只能给他做几身衣服了。
那荷包是她答应过他的,总不能言而无信,他既喜欢,宓妃也很高兴。
“阿宓没有给我量过身,衣服竟然也做得这般合身,是不是…”
抬手打断陌殇的脑补,宓妃的推开他,改为牵着他的手到桌边坐下,道:“我给爹娘和哥哥做衣服也没有量过,我有眼睛会看好不好?”
“他们也有阿宓做的衣服?”问完,陌殇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了。
犹记得除夕宴上见到她那次,温绍轩三兄弟穿的都是宓妃亲手做的衣服,可是引了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
唔,他吃醋了。
“不可以么?”宓妃挑眉,闻到了满屋子的酸味,对某人瞬间无语。
“阿宓,我吃醋了,吃了好多好多。”
“那你要怎么办?”
“我…”陌殇想说不许宓妃再给他们做衣服,可是他很担心自己会被宓妃一巴掌给拍飞。
然后他只得小心翼翼的瞅着宓妃,自认为退了很大的步,道:“阿宓要给他们少做一点,只给我多做一些。”
哼,等他将小女人诱拐回家之后,肯定不再让别的男人穿她做的衣服,就算是亲岳父,亲舅哥都不行,绝对不行。
宓妃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娘做的饭菜,你要不要吃一点?”
“岳母大人做的。”
“什么岳母大人,不许乱认亲戚。”
“早晚都会是我岳母的。”
“不吃你一边凉快去,我都快要饿死了。”
“我要吃。”
“给。”
陌殇接过宓妃递到手里的筷子,率先替宓妃夹了一个鸡腿放在自己碗里挑骨头,揉了揉宓妃的头发,道:“先喝碗汤暖暖胃。”
“哦。”
“如果那些东西真是那位巫族皇后留下的,那么北院地下那些兵器对相府而言就不存在任何的威胁,反而会让皇上更加倚重相府。”
宓妃眨眨眼,安静的吃着东西,用眼神示意陌殇继续说。
看着小丫头的表情,陌殇莞尔一笑,接着又道:“楚宣王府几乎记载着整个金凤国的历史,有些宫里没有的,差不多都能在王府里找到,我记得幼年时曾经看过很厚一本记录四百余年前巫族皇后与那位帝王之间的事情。”
“我没兴趣听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
“你啊,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熙然你快说啦,能在你这里多听一些,我去逼问黑衣人和云依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
“你个鬼灵精。”
“嘿嘿!”
“那位帝王在位期间曾经爆发过三次大的战争,其中一次险些导致了整个金凤国的灭亡。”
“什么?”宓妃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她看的史书上没有对这一段的描述,莫不是被刻意掐掉的?
“有些不太光明的事情,史书上怎么会记载,哪怕是墨氏历代帝王临终之前,也未必愿意提起,传承至今只怕什么也不剩了。”
宓妃撇了撇嘴,那事儿估计连宣帝都不怎么清楚,莫名的,宓妃看向陌殇的小眼神儿越发古怪复杂了,这货果然什么都知道。
有他在,就跟有了本‘百科全书’似的。
“那幕后之人既然不是冲着地下大量的兵器而来,那么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冲着楚幻鬼雾林,蛮荒山脉和云梦沙漠的地形布防图而来。”
那三幅图,陌殇也在寻找,只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找到。
也是听过宓妃提到温老爹和穆昊宇的发现之后,陌殇才猛然忆起,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东西竟然会藏在相府。
如此,便能解释那幕后之人,究竟是为何策划出这么一出了。
“那地形布防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