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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走在那姑娘前面两三步的不正是温相跟他的夫人么?
走在那姑娘左右的那三个身姿挺拔颀长满身清华贵气,容貌极为出众的男子,可不就正是温相的三个嫡出儿子。
大公子温绍轩,年仅十七便高中状元,文采风流,温润儒雅;二公子温绍云,三公子温绍宇虽未参加科考,但其才华丝毫不逊色于他们的兄长,在星殒城众多世族子弟之中,也可谓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半年前,温家三位公子遭遇围杀,大公子二公子身负重伤,三公子更是重伤痴傻,让得不少倾慕于温绍宇的世家小姐那真是伤透了心。
今日再见,温绍宇举手投足间端得是大气从容,风采依旧,谁又能想得到,数十日之前的他,会是一个心智仅六七岁孩童般的傻子。
药王谷的医术,当真不凡。
活死人,肉白骨,说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都不为过。
能让温氏三兄弟如此相护的女子,莫不就是温相那个在星殒城乃至整个浩瀚大陆都出了名的,温相唯一的嫡女——温宓妃?
此时此刻,众人只见那女子莲步轻移,缓步行来,那优雅轻盈的步伐仿如踩在仙气缭绕的云雾之间,周身似是萦绕着尊贵清绝,不容轻慢亵渎的雍容贵气,倾城绝美的容颜竟不似凡人。
淡淡的浅笑挂在唇角,不张扬,不放肆,恬静的,温柔的,端庄的,大气的,雍容华贵,看似容易亲近,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的一个女子,任谁瞧了都会不自觉的将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又如何还记得起她身上唯一的那一个的缺点。纵使是缺点,此时此刻也都被遗忘掉了,只记得她带给人那绚丽的惊艳。
谁还会记得,她温宓妃其实就是个哑巴。
一个明月湖畔,受尽嘲笑奚落谩骂讥笑,被自卑怯弱击得粉碎,彻底绝望而选择上吊自杀的哑巴。今日,便是她依旧口不能言,她亦有让所有人都要仰视她的绝代风华。
“是…是宓。宓妃。”穆三夫人宋娟哆嗦着手抓住穆二夫人的手,瞪大双眼颤着声道,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虽然自打宓妃哑后,她们这几个做舅母的见到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还是记得宓妃模样的。毕竟,穆老夫人就温夫人一个女儿,打小就极为疼爱,嫁入相府之后也只生下了宓妃这么一个女儿,穆老夫人对宓妃也是极其的宠爱。
只可惜,哑后的宓妃不但不亲近自己的父母,疏远自己的父母,对穆老夫人更是拒而不见,可算伤透了穆老夫人的心。然而,每每想到幼时的宓妃,穆老夫人又忍不住,总是每隔两三个月就带着她们三个媳妇到相府,打扰到她,隔得远远的看一看碧落阁中的宓妃,从不让她知道。
故此,骤然见到这样明媚自信,漫步而来的宓妃,犹如九天玄女临世的穆三夫人才会如此的失态。
穆二夫人缓过神,咽了咽口水,镇定的道:“真。还真的是宓妃。”
原来,总是拒他们于千里之外的外甥女,竟是生得这般天香国色,姿容清绝,看似恬静温和雅致,实则沉稳大气锋芒内敛。
放眼这星殒城内,就单论这容貌与气质,怕难有哪家姑娘能出其右。
即便是现如今星殒城风头正盛的五美,也是难以与她比肩。
“是宓妃没错。”穆国公夫人怔愣过后,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若她不是宓妃,小姑奶奶家三个小子断然不会与她如此亲近。
公爹老穆国公去世,他们一家老老少少全都搬往祖籍烟城为其守孝三年。
一别三年,再次回到星殒城,似乎好多好多的事情都变了。
穆国公夫人心里就跟一大团乱麻似的,理都尚未理清楚,眼看宓妃这般,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安慰与欣喜。
看眼前这样,宓妃定是好了,那么一直心思重,身体时好时坏的姑奶奶想必也能放宽了心,身体也会慢慢的好起来,如此婆母心里也会欢喜,身子也会越发康健的。
走进雪阳宫,自四面八方投射在宓妃身上的目光,有惊艳,有好奇,有探究,有羡慕,有嫉妒,有猜疑,有恶毒…让得温家三兄弟的双眉几乎皱成一团褶子,恨不得赶紧将宓妃给藏起来。当然,他们兄弟更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不好怀好意的人通通都痛打一顿。
如果这些目光都是善意的还好,偏偏这些目光都那么的不友善,简直可恶至极。
“大哥(二哥三哥),妃儿可不怕他们的目光,要看就让他们看,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用入密传音分别安慰了三个哥哥,宓妃半垂着眼帘,她一定会好好招呼那些个对她目露不善的小老鼠。
她既然敢来,那就不会惧怕他们分毫。
皇宫又如何,高可不攀,不可凌越的皇权又如何,今日她若弯下了腰,低下了头,他日她必将站在最高处,让这些人统统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虽然她更喜欢有仇有怨当场报,但她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一个小女人报仇嘛,就是一百年也不会晚的。
更何况,她断不会忍耐一百年那么久,最长一年,最短一月,她必会讨回旁人欠她的。
“一会儿好好照顾自己。”温绍宇压低声音叮嘱宓妃,生怕她会有个好歹,不能坐到妹妹身边简直比让他受刑还难受。
别人羡慕生活在这座皇宫里的人,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说到这座皇宫,温绍宇就不免想到寒王墨寒羽。
当年,宣帝还未登基,也并未被册封为太子,他的王妃生下寒王,深受先皇喜爱,不仅每日必要看一看寒王,更是时常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寒王百日宴上,先皇正式册封了宣帝为太子,而正经嫡出的寒王便是不二的下一代储君人选,却是千防万防都没能防得住,那一双双黑暗里伸出的肮脏毒手。
墨寒羽生来便极其的聪慧,小小年纪就表现出超高的天赋,不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凡先皇说给他听的,教给他的,他都能简单清晰的复述一遍出来,并且还能说出自己的观点,学什么都很快,不禁让得先帝暗叹他为何没有早生二十年。
两岁启蒙,三岁习武,也当得是文武双全,越发得了先皇厚爱,也越发招惹了某些人的记恨。
然而,寒王四岁时,先皇重病缠绵于床榻,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暗流涌动。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的人,终于找到了机会对寒王出手,一出手全是又阴狠又毒辣。
那天夜里,寒王身中剧毒,尚不满五岁的他,浑身烧得通红,就好比火炉里的炭火,似能将人都烧成灰烬。
先皇拖着病重的身子守在寒王身边,顿时仿佛苍老了数十岁,是糊涂,是悔恨,他若没有将这个最为珍爱的孙子带在身边疼着,护着,或许他就不用受这般苦楚,命悬一线。
他怎就忘了,生于这个遍地都散布着阴谋与诡计的皇宫,别说是喜欢的,那就是不喜欢的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就在跪了满殿的太医要宣布为寒王准备后事,而这些太医也做好了要为寒王陪葬之时,四处云游到御膳房偷吃的天山老人救下了墨寒羽,暂时替他压制住了他体内乱蹿的火毒,保全了他的性命。
那天夜里,先皇震怒,杀光了宫中前前后后所有接触过墨寒羽的人,真真是宁可错杀,也没有放过一个,说是血染皇宫都不为过。
然,即便先皇心疼墨寒羽,杀了那么多的人,但幕后真凶却是没能找到。
两个月后,先皇驾崩,太子登基,留下遗诏,册封墨寒羽为金凤国第一亲王,手握打皇鞭,上可打昏君,下可诛奸臣,拥监国之权,且后世帝王所赐封之亲王,皆不可尊贵过寒王。
是以,墨寒羽成为金凤国史上,最年幼的却最为尊贵的亲王,那时他不过五岁。
若非墨寒羽先是身中火毒未解,后又身中寒毒,两毒相生相克,生生的折磨着他,而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之位还说不定是谁的。
世人皆知寒王身中奇毒,一条命是吊着的,做不得一国储君,也做不得金凤国未来的天子,故此,身为太子的墨思羽才恨不得墨寒羽去死,恨不得他早一点去死。
否则,他永远都要活在墨寒羽的阴影之下,不管他做了什么,有多大的成就,别人都看不到他的存在,也无法正视他。
即便以后他做了皇帝,手握天下人的生死,可他还是越不过墨寒羽,总有要低他一头的感觉,这才是最令墨思羽无法接受的。
只有墨寒羽死了,他才能痛快。
细说起来,若论金凤国历代储君,也唯有这一代的太子墨思羽最为憋屈了。
他的存在感的确很低,低到容易让人彻底忽视他的地步,除了别人见到他会尊称他一声太子殿下之外,竟是再无其他的威望可言,无论他有多少的锋芒,多少的优势,遇到墨寒羽时,便什么都顷刻间荡然无存。
寒王墨寒羽就不一样,饶是他剧毒缠身,命不久矣,甭管他走到哪里,都极为吸人注目。
天下间,仿佛就是有着这么一种人,即便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是很吸引别人的目光,想让人忽视他都难。
“三哥,你走神也太厉害了吧!”宓妃扯了扯温绍宇的袖口唤回他那飘远的思绪,后脑滑下三条黑线,嘴角抽了抽。
“咳咳……”温绍宇尴尬的轻咳两声,觉得自己真走神得厉害,怎么一下子想那么远,还想到墨寒羽的身上去了。
侧首看了看宓妃,这一路走来,他倒是觉得自己有些操心过度,他家妹妹表现得比他都要镇定,没什么可担心的。
“妃儿……”
看着三个关心则乱的哥哥,宓妃调皮的冲他们直眨眼,无声的安抚道:“哥哥们就放一百个心,就算是欺负别人,妃儿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更何况,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一时半会儿绝对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药王谷,可是要比毒宗难缠得多。
“小心。”到底还是不放心,三个翩翩公子立马化身哆嗦温柔暖男。
宓妃乖巧的点了点头,仪态优雅,举止从容,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寒王性子冰冷,便是朝中支持拥护他的大臣,也不敢冒然上前跟他搭话,其他的大臣则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倘若正面对上了就恭敬的行个礼,只求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一般情况下,墨寒羽并不会与人为难。
待寒王落座,众大臣正欲与温相套套近乎,说说话,探探虚实之际,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再度高亢的响了起来,惊得围上来的众人作鸟兽状散开,赶紧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趁着皇上,皇太后,皇后等人走进雪阳宫的空档,宓妃跟在温夫人的身后走到女宾区,而温相则是带着温绍轩三人走到男宾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起身下跪朝拜,声若洪钟,久久回荡在雪阳宫的上空,气势恢弘。
这不愧是皇权至上,等级森严,没有任何人权的时代,别的暂且不谈,单单就从出席宫宴所坐的位置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份与地位。
温夫人贵为丞相夫人,乃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所坐的位置仅排在亲王妃,郡王妃之后,与国公夫人,侯爷夫人的座位都是持平的,位于整个大殿都极为醒目的地方。
之前,皇上皇后尚未出席,相熟的夫人小姐们还可以坐在一起,聚在一起说说话,待皇上皇后入场,她们就只能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否则那便是大不敬,可以按情节轻重予以论罪的。
古语有云:母凭子贵。
今晚的宓妃,可是沾了温夫人一品诰命夫人的光,直接就傲然站立在了大殿极为醒目的地方。
当百官携家眷下跪向皇上行礼,宓妃以及伺候在她左右的剑舞跟红袖却傲然如松般站立在大殿之上,比起那日在城北狩猎场带给人的震憾效果和视觉冲击要强得多,印象也要深得多。
这丫头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众卿平身。”宣帝轻掀明黄色的龙袍落座,低沉的嗓音煞是好听,带着岁月沉淀后的浓浓韵味。
“谢皇上。”
起身后,依次入座。
一直低着头的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家眷,自然没有看到宓妃未曾对皇上,皇太后,皇后下跪行礼,看到的人也不过只有身居高位的几个人罢了。
还有便是宣帝的几个儿子,身为亲王皇子,他们是不需要行跪拜之礼的。
在她药王关门弟子身份曝光之后,宓妃此番进宫就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容貌,甚至是隐藏她会武一事,故此,她表现得很高调,甚至可说很是张扬轻狂。
这些自城北狩猎场一事之后,早就在星殒城内传得沸沸洋洋,不是她想藏就藏得了的,与其费那个心思,倒不如迎头而上。
她的自身条件很好,好到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地步,她又为什么要藏起来,而不是好好运用这得天独厚的天然条件,让别人畏她,惧她,不敢轻意打她的主意。
“你是哪家女,见了皇上与哀家为何不跪。”几乎是踏进雪阳宫那一瞬,太后就看到了一身璀璨光华,立于众多千娇百媚,姿容秀美千金小姐中但却一枝独秀的她。
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夺目,那样的令人不敢直视,似乎只要她站在那里,任何盛装打扮容貌出众的女子都不能与她比肩。
即便仅仅只是一个侧颜,就让太后不觉被她所吸引,心下更是不觉生出一丝丝的好感。
世间竟真有生得如此雍容华贵,清绝出尘的女子。
等她走得近了,宓妃绝美出尘的小脸映入她的眼帘,太后心中越发满意,越发欣喜,可当殿中所有人都下跪行礼,而她还站着时,太后的脸黑了,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暗道:真是个不懂规矩的下贱东西。
问话时,太后一双凤目扫视全场,最后落在站在宓妃身旁,明显露出紧张之色的温夫人脸上,对宓妃的身份,太后心里便有数了。
此女,就是相府的哑巴嫡女温宓妃?
那个坊间盛传,无才无德貌若无盐,只命好占着相府嫡女身份的哑巴?
她怎么瞧着不像,这样一个满身风华,气质出尘的女子,即便真是个哑巴,比起某些世家小姐都要出挑太多。
只是,不过区区一个哑巴,竟然胆敢无视她,见了她还敢不行跪拜之礼,是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妃儿…。”温夫人一急,险些当场失仪,她拉住宓妃的手,索性衣服的袖口够大,将她的手遮盖了,不然还真挺不好看。
“娘,相信妃儿。”举起右手,简单的比划了一下,宓妃冲温夫人笑了笑,告诉她不要担心,她能应付得很好。
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温夫人拉着宓妃的手才渐渐松开,她要相信她的妃儿,没有什么事情是她的妃儿做不到的。
临出相府前,她特意带着钱嬷嬷去碧落阁看她,哪里知道丹珍跟冰彤两个丫鬟告诉她,小姐已经上了马车,就等出发了。
没办法她只能又带着钱嬷嬷去到相府大门,那里温相跟三个儿子都在等她,于是她也顾不得专门上宓妃的马车只为看她一眼。
旋即,一路急驰赶往皇宫。
她这个做娘的,居然是在青锣门换软轿之时,方才知晓她的宝贝女儿究竟生了怎样一张天姿国色的脸,惊得她好半晌都没缓过神来,直到现在都还恍恍惚惚的。
跟着也露出相同表情的人,当然还有温相那个做爹的,三个儿子看向宓妃的目光虽露惊艳之色,但显然他们是知道的,很快就回过了神。
只有她跟温相两人,呆愣好半天都还觉得云里雾里的,直到宓妃抱住他们的胳膊,笑嘻嘻的撒娇,这才相信眼前美得不似凡人的姑娘就是他们的女儿。
果然如同三个儿子所说,他们家的妃儿是最美的,星殒城里的姑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其他地方的姑娘能与之比肩的也绝对不多。
“自己小心。”温夫人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挂着庄端温婉的浅笑,仿佛之前那个险些失仪之人,根本就不是她。
“嗯。”点了点头,宓妃踩着细碎的莲步移向大殿中央,剑舞红袖紧随其后。
一袭淡紫色的立领长裙,长长的裙摆呈扇形铺散开来,袖口用银色的丝线勾勒出一道道花瓣的袖边,裙身之上栩栩如生的绽放着一种不知名儿的花儿,半开未开之状,娇艳欲滴,似是真的一般。
长长的挽纱拢在双臂之上,巧步轻移间裙摆挽纱浮动摇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高贵。
她,眉若远山,眼若秋波,鼻若琼琚,唇若烟花,白肤胜雪,浅笑倩兮,美不胜收。
那如美玉般的脸蛋上淡施薄粉,长长的浓密眼睫又卷又翘,将那双清澈纯净的双眸修饰得越发的灵动,眼波流转之间,好似会说话一般。
三千青丝并未如同其他女子一般梳成或端庄,或雍容,或繁复的发髻,而是看似随意的扭成一个松松垮垮的麻花辫垂在身后。然,在那麻花辫之上,却又零星的点缀着如豌豆大小紫白两色相间,掩映丛生的水晶,尤以她那饱满额间垂坠的一圈圈粉色水晶额链最为醒目,与紫色长裙上花心中点缀的水晶花蕊相辅相成,相映成辉,在殿中的灯光照射下越发的璀璨夺目,绚丽迷人。
短短不过数十步之遥,宓妃走得不快不慢,一步一步似是踩在人心之上,那看向她的种种目光,丝毫对她造不成影响,也仿佛这整个大殿之上,从头到尾不过唯她一人而已。
宣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头上带着金色的冠冕,墨发自然的披散在肩上,明黄色的龙袍更衬得他威严无双,上位者的气势在无形之中释放而出。一双龙目炯炯有神,五官立体深邃,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他拥有怎样的风华,即便是如今已年过四十,容颜依旧极为俊美,完完全全就是中年美大叔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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