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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哥华凌云是个聪明人,这是我从紫菀八卦皇朝历史的时候总结出来的。
聪明人也有聪明人的毛病,说话不肯囫囵了说,非得绕上七八个圈子欲言又止还叫你猜谜。
老实说,猜谜从来不是我的强项。
所以皇帝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有听没有懂。
这倒不怕丢脸,他没头没脑地丢过来这样一句话,要是以前的华夜,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现在的华夜不是原来的那个了,听得懂才有鬼!
而且巴巴地把我叫进宫里去,还和那风云卿大小眼半天,居然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怎么想我都觉得这趟路跑得冤。
回去一问八卦达人紫菀姑娘,才知道皇帝口中的北堂旌,就是那个史无前例以平民身份成为当朝大将军的传奇人物。
麾下军队以"杀破狼"为名,骁勇善战,更有七十二亲兵,号"七杀",个个都是万中挑一以一敌百的勇士。至于他本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谋略手腕皆佳,乃不世出的将才,人皆以"掩日"称之。
我一边听紫菀汇报北堂旌的资料,一边还在努力地思考皇帝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北堂旌确实很会打仗,竟然逼得邻国皇泰君主殷赤明主动提出议和,更派来皇弟殷阳天作为和谈使,随北堂旌一同进京,面见嘉麟皇帝华凌云。
按理,这是好事啊,对方主动抛出了橄榄枝,难道皇帝哥哥还想拒绝不成?
猜华凌云那话什么意思猜得我快没了淑女风范想骂人,可紫菀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
"北堂旌毕竟不是名门贵族出身,爬升得太快了。"这不就对了!
不招人妒是庸才!北堂旌能力太强,自然会让人眼红。他本是一介平民,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爬上来的,更何况,他的平民身份,在军中反而赢得了绝大多数军士的支持,手握军队大权,自然也就让华凌云不得不顾忌他的存在,甚至这样防备了。
只是……
他顾忌北堂旌是他的事,对着我叽叽咕咕又有什么用呢?
很快便是三日后。
浩浩荡荡的军队像涨潮的潮水般慢慢进行,往京城的方向行来,马蹄扬起的尘烟几乎遮住了天边刚探出半边的晓日。
战旗被晨风卷起,"嘉麟"大旗之后,"杀、破、狼"三个血红的大字,在黑色的战旗上张扬得几乎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金戈铁马,兵刃雪亮的银光冷冰冰地闪耀着。
日头升了起来,阳光逐渐有点刺眼,我不禁眯起了眼睛,身后的侍从忙将青竹纸伞撑开。
睁眼四处看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影。
皇泰来使昨日已经入城,等待正式接见,今天的这番排场,只是为了等北堂旌进京。
北堂旌面子不小,不但平安康泰四个王爷加一个华夜侯悉数到场,连皇帝都亲自来到城门前,迎接这位立下赫赫战功的年轻将军。
雄浑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沉重的青铜城门"吱呀吱呀"地缓缓打开,一行青衣人马随之入城。
为首的人自然就是那掩日将军北堂旌,他跃身下马连续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四周的百姓便大声喧哗了起来。
他取下头盔递给身后的亲随,一步步走到皇帝面前,单膝跪下。
"臣北堂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也许是错觉,他走过来的刹那,我似乎看到皇帝华凌云的手掌颤抖了一下,然后握成了拳头,再缓缓张开。
"爱卿劳苦功高,平身。"华凌云道。
北堂旌闻言站起身来。
这时,我才看清了这位传奇人物是何等样貌。
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一点没有想象中那种虎背熊腰的标准军人模样,而是高挑挺拔,宽肩长腿,身材几乎说得上完美,劲爽剽悍之气隐约可见。一张桀骜不训的英俊面孔,眼神精明锐利,闪烁着略带玩味的光芒。
何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仅仅是一眼,就不自觉地被他那逼人气势所威慑,情不自禁地屏息。
这样的人物,果然让人不可小觑!
我忽然明白华凌云为什么会顾忌他了……对华凌云而言,这个人是良将,是良臣,但同时也是威胁!一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可怕威胁!
北堂旌眼神缓缓地扫了过来,我坦然面对,直视了回去。
他眼中精光一闪,脸上还是那抹浅浅带笑的表情,唇角向上微微勾着,似笑非笑,却给人冷漠的感觉,见我看着他,便轻笑了一下,又调过头去了。
晚饭过后我一如既往地百无聊赖。
不能怪我无所事事,这小侯爷的日子确实清闲又惬意,不用上朝也不用参与政事,成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遛鸟遛狗,整个一纨绔子弟的典型,"米虫"两字当之无愧!
眼见快到掌灯时分,我对着夕阳西下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紫菀正坐在小凳子上给我捏腿。
上午为了等那个北堂旌,姑娘我的脚都站酸了!
反正我借尸还魂回来是为了享福的,有人力资源不用白不用!
紫菀这女人按摩的手劲刚刚好,捏得本侯爷十分受用,正眯着眼昏昏欲睡,耳边却忽然传来紫菀的声音。
"侯爷,今晚可要去一次清歌苑?"我睁眼:"清歌苑?那是什么地方?"紫菀的脸皮明显抽搐了两下:"您该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我老老实实地点头。
不是忘记了,是根本就不知道,和忘记了有什么区别呢?
这次出门和平时不太一样,没有那招摇的近乎"来吧你来抢我吧"的马车,就是普普通通的两顶软呢小轿,我在前紫菀在后,随侍的人不多,却都是府里拔尖的高手,全部一派掩人耳目的普通装束,走在街上,丝毫不会引人注目。
一路悄没声息地来到湖边一处轩馆,精致阁楼亭台,倚着万顷碧波,雕栏朱漆,门楣上朱底玉文三个字"清歌苑"。
字甚好,整处地方都有种风雅的感觉,里面灯火通明,隐隐传来歌声笑声。
我不禁皱眉。
这"清歌苑",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轿绕到旁边僻静的小巷里,从一家寻常平民的院子进去,侍从上前打起轿帘,紫菀带着我沿着走廊过去。
绕过一个小园子,眼前的房屋忽然变得精致华贵,雕花窗棂,飞檐画壁,檐下挑着一色的大红纱灯,把所有东西都笼上了一层靡靡的味道。
紫菀径直引着我到一间安静的屋子里。
前后两三进,前厅布设简单,只有一案一椅,前面垂着珠帘红绡。隔着那薄薄的纱帘看出去,地上俯着一人,满头珠翠,锦缎华服。
听见我的脚步声,她又低了低身子,开口:"属下见过主人。"想必她就是这清歌苑的苑主缨络夫人了。
我在那椅上坐下,紫菀立在身旁。
见缨络夫人跪在地上毕恭毕敬,我开口:"免礼,起来吧。"嗯……反正看电视剧上类似的情况都是这样做的,我照着葫芦画瓢,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缨络夫人应声而起,恭敬地垂手而立。
她长得很美,莫约30岁的年纪,风情万种,精明但不外露。
清歌苑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却不单是那种寻常的青楼,这里的姑娘都以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闻名,卖艺不卖身,素来被以"雅"为好的贵族阶层喜爱,渐渐成了达官贵人们闲暇时候不可不来的好去处。而缨络夫人把这么个偌大的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手腕也是非同一般。
"北堂旌日落时分就与龙武将军三人来了这里,龙武将军刚离开,北堂旌至今还在凝翠阁。"缨络夫人一五一十地详细汇报。
听了她的话,再想到那日华凌云巴巴地把我召进宫去,就为了说北堂旌回来一事,前因后果一连上,我脑中灵光一闪,清歌苑所为何来一旦想通,顿时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温柔乡,英雄冢,几杯醇酒下肚,轻歌曼舞,色不迷人人自迷,身旁软玉温香莺啼娇呖,能把持得住的男人恐怕没有两个。
而华夜侯是缨络夫人的主人,这闻名遐尔的清歌苑,背后支撑着的,自然不单是华夜侯府的势力,恐怕还有嘉麟王朝的华家皇室。
那些达官贵人们,在搂着千娇百媚的美人欣赏歌舞的同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一言一行,早已悉数收归皇帝眼中。
华凌云,的确很聪明。
华夜侯素来不理朝政,也没有参与国家大事的权力,在所有人眼中,不过就是个娇奢任性的闲散侯爷,自然也不会疑心到她的头上。而华凌云把这事交给华夜一手把持,大概也是看中了这点吧?
想明白了这层,我冷汗沿着脊背缓缓流下,转头看看紫菀一脸波澜不惊,就知道她早已习以为常。
难怪她对朝中各个官员各种事情也了若指掌,想必这事,华夜也不曾瞒过她,甚至很有可能还是华夜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心腹。
我哪里玩得来这些阴谋诡计金枝欲孽?借尸还魂就是为了能享个小福,看个美男,然后这辈子波澜不惊地过完算数,小小愿望一点都不过分吧?
可现在呢?先是要时时小心不要被皇帝太后看出来这壳子里面的魂已经换了,再来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千万不能被人看破了去,如今又来个地下秘密组织要我掌控,这一层叠一层的,迟早压死我。
缨络夫人还恭恭敬敬地站在帘外等着我下令,我看看紫菀又看看她,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本侯爷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顺从地退下,我伸手抓抓头,不知为何有种虚脱无力的感觉。
换成是谁遇到这种借尸还魂还了个秘密一长串的,都会虚脱加无力。
我还在哀叹本姑娘的衰运气,紫菀接过一张名单,看了看,对我道:"侯爷,今晚来的人,除了北堂旌等人之外,还有司马柳子昌,丞相风云卿,以及江南织造陆有义,两江总商李青侯。"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你下去吧。"话说当了这段时间的华夜,我也越来越有小侯爷的架势了……
紫菀倒是乖巧地退下,我起身,在屋子里来回乱逛。
虽然华凌云那话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好生看住北堂旌,但稍微有点大脑的人都看得出来,北堂旌若真是那种好对付的人,华凌云也用不着这样如临大敌了。
问题是,目前这块烫手山芋却是被硬塞到了我的手里。
苍天可鉴,我哪里有能力玩得起这些?
明明最怕麻烦,偏生麻烦一个接一个地主动找上了门来,这算什么事啊!
憋气加憋闷地来到后面的厢房,迎面看见的却是几个大大的衣柜衣箱。
我愣了愣。
据说这处安静的小园专供华夜一人使用,除了紫菀和缨络夫人,谁也不能踏进来一步。
难道那女人在这里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抵不住好奇心,我打开衣柜。
确实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衣柜衣箱中,全部是红色的衣服。
精工细绣的女装,各式各样,薄纱轻绡,绸缎缂丝,无不精致华美,花纹繁复,漂亮得不可思议。
我顺手拿出来一套,展开一看,大红色的衣料,同色的镶边用金线刺绣着繁复的云纹,下配茜色缭绫织金折枝花样长裙,长长曳地,裙边缀着珍珠银铃,略微一晃就是悦耳的脆响。
光这手工就乖乖不得了!
把衣服翻来翻去看了半晌,终于抵挡不住诱惑。
不能怪我意志不坚强,谁叫这衣服如此华美呢?是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啊……而且,坦白地说,我也很想见一次华夜这副壳子女装到底是什么模样。
好在平时已经叫紫菀教过我怎么穿这个时代的衣物,所以没折腾多久就都换成了女装。
旁边竖着一人高的穿衣大铜镜,我走近,镜子里清清楚楚地映出身影来。
和男装时候的英气截然不同,镜中的人身材秀颀高挑,手脚生得十分纤细秀气,穿上女装不但没有小女孩的娇媚和柔若无骨,反倒显得身段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又是一番别样风情妩媚。盘花织锦的腰带缠在腰间,越发显得细腰不盈一握。
我对着镜子看得有点愣住,才反手拔出发髻的发簪,把金冠取了下来,披散一头乌黑的长发。
乌发柔顺地披在肩上,镜中人便再没了平日男装的模样,眼波流转间,是一种无人企及的独特气质。
镜旁就是妆奁镜箱,首饰匣层层叠叠,放满了各色珠宝首饰,描金点翠,宝石在烛光下闪耀着莹莹的珠光。桌上摆着一些白玉盒子,我打开一看,都是胭脂水粉之类的化妆品。于是用指尖沾了点鲜红的口脂,对着镜子在唇上轻轻一抹。
如此已经足够。
镜中,华夜那本就清丽俊秀的面庞更是出挑得娇艳无比,真的是天上少有,世上无双的美人。
我看着镜子竟是傻住,许久,心里才慢慢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惊艳之后,是悲凉,又似凄怆。
华夜……
她做的那些事叫人可恶又可恨!但是……她也可悲又可怜……空有绝色的容貌又如何?却注定一辈子见不得光,只能躲在这间房里顾影自怜。
就算长得再美又怎样?就算穿上了再华贵的衣衫又怎样?她不能出去见人,唯一能欣赏她的美的,只有镜子里面的自己。
她举手,镜子里面的人也举手。
她转身,镜子里面的人也转身。
无论换过多少套精美的华裳,无论再怎么用名贵的珠宝装点自己,无论再怎么用水粉胭脂装扮自己,无论再怎么把自己打扮得国色天香,举世无双,也永远不能跨出这房门一步,不能让别人看见了她。
甚至,就算是有了喜欢的人,也只能把感情埋在心里,不能说出口,也不可能说出口……她只是一个18岁的女孩子,是原本该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会在千挑万选之下招个驸马,夫妻和睦,平静地过完她荣华富贵的一生。可如今,却要为母亲一时的鬼迷心窍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怎么能怨她越来越心理扭曲?越来越见不得别人好?
寻常女人唾手可得的幸福,却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
已经绝望的梦想。
华夜,真的很可怜……
如今她死了,也许……算是一种解脱了吧……可我呢?难道我也要延续华夜这可笑又凄凉的命运,躲在安静的角落一辈子见不得人?
缓缓伸手摸上铜镜的镜面,触手冰凉,倒让我一个激灵,收回了纷杂的思绪,想起之前一闪而过的念头来。
为什么在想到华夜也许有喜欢的人的时候,脑海里会条件反射出现风云卿的面孔?
不得不说,好奇心迟早会害死我。
本来只打算就在这小园子里逛逛就好,可听见越过院墙传来的歌舞声,我就忍不住再度让情感战胜了理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到了什么院子里。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转头,见庭院里假山嶙峋池水清澈,扶疏的花木掩映着亭台楼榭,月光照映下,粉墙上便投下了明明暗暗的影子,随着轻柔的夜风缓缓晃动。
我站在树后,往前方看去。
轩室各处灯火通明,纷繁的人影被灯光映在窗棂上,夹杂着歌声笑声,热闹得紧。
这条路僻静,两侧青竹搭成的支架上,悬着宫灯,倒是照得一片明亮,似乎连月色都盖了过去。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自己摸索着回那小园子里去,毕竟现在这个模样,怕会惹出事来,而且清歌苑来来去去的多是达官贵人、朝廷官吏,若是不小心遇到一个,那后果都不堪设想!
可人呐,真的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还没来得及转身,小路那头就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风大人文才风流,小女如眉仰慕得紧,不知老夫可有那个荣幸,请风大人明日到府上一聚?也可点拨一下小女的诗句。"这声音我记得,不就是那个大司马柳子昌?
风大人……很明显,另外一个百分百就是那油头粉面小白脸。
果然,风云卿那清朗的嗓音随之响起,客套得恰到好处:"柳大人太客气了,令爱才貌双全,云卿何德何能,怎敢妄言'点拨'二字?真是折煞云卿了。"听见是这个死对头,我哪里还敢蠢蠢地站在原地等着他来撞破?当下再不犹豫,一个猫腰就钻进了路旁的树丛里,往另外一个方向悄悄摸去。
开玩笑!我现在可是女装唉!被这小白脸看见了还得了?
我顾不得爱惜身上的精致衣物,一心只想躲开,可事与愿违,那说话声偏偏就朝着我的方向过来了,而且越来越大声。
眼见躲无可躲,转头看到旁边放着一辆小车,还有几个酒桶,我灵机一动,揭开桶盖看了看,唔,这个是空的,于是二话不说提起裙子就钻了进去,刚把桶盖盖好,脚步声就已经清晰得近在咫尺。
然后,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心里暗暗叫苦,蜷在酒桶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把酒桶放在这里?"柳子昌不满地道。
"大概是哪位客人要的吧。"小白脸也开口了。
旋即传来一阵杂乱的奔跑脚步声。
"哎呀,两位大人见笑了。"似乎是下人的口吻,"这是凝碧阁客人要的,小的正要送去,不料碍了两位大人的眼,还望恕罪。""原来如此,这是什么酒?"
"秘制的玉壶春。"
"玉壶春?"柳子昌似乎对这酒比较感兴趣。
"正是,两位大人若想尝尝,小的立刻命人送去。"吓?这话吓得我一身冷汗,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现在打开酒桶,我不就无所遁形了?
"不必了,下次定来好生品尝。"风云卿倒是拒绝了。
呼……吓得我小心肝那个乱跳!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听起来柳子昌和风云卿还在嘀嘀咕咕不曾离开,我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酒桶虽然是空的,但之前残留在桶壁上的酒气却甚是浓烈,倒不刺鼻,而是一种浓郁的香馥气息,很好闻。
柳子昌和风云卿的声音逐渐远去,我暗自松了口气,可随之觉得身下一抖,似乎是酒桶被抬了起来,然后一震,伴随着轰隆轰隆的车轮声,晃动着似乎往什么方向行去。
我蜷在酒桶里动也不敢动,那浓郁的酒香熏得我有点醺醺然,再加上小车摇来晃去,没两下就彻底晕头转向。
只是……在彻底晕乎之前,我要怎么从这酒桶里逃出去?
小车一震,然后酒桶又被人抬了起来,我倚在桶壁上抬手想捂住鼻子。
这酒气熏得我越来越迷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倒是紫菀等下发现我没在那厢房里,还不知要怎生辛苦焦急地寻找咧……正在胡思乱想,感觉酒桶又是猛地一震,似乎是被放到了地上。
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性感而充满磁性,又有几分玩味的感觉。
"怎么?就这样抬一整桶上来不成?"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我晕晕乎乎地想。
"将军说笑了,这玉壶春,要刚开窖的时候才最醇最香,所以绿珠就自作主张,唤他们整桶抬了上来,免得耽搁了时辰,错过这酒最美妙的时候。"娇柔的女声妩媚又撩人。
"哦?看来倒是本将军不解风情,辜负绿珠一番心意了?"那男人又开口道,语气越发的调笑。
一阵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响,那名唤绿珠的女子吃吃地笑了起来:"绿珠哪敢?不如……就罚绿珠敬将军一杯好了。""一杯?至少也得三杯才成。"男人狂放地大笑起来,和着绿珠的娇笑,放肆地径直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正被玉壶春的酒气熏得有了几分醉意,被这笑声吵得更是头晕眼花,蜷在酒桶里睡意朦胧。但只觉得酒桶猛地一震,眼前忽然亮了起来,刺眼得我连忙侧过头去。
一声惊叫,旋即是那男人警惕地喝问:"发生了什么事?"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我需不需要回答,忽然间天翻地转,整个人就被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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