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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中心。
穆成钧走进卧室,苏晨见到他,难得地主动打过招呼,“你来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苏晨笑了笑,“孩子刚睡着。”
苏妈妈问了穆成钧有没有吃饭,苏晨坐起身道,“妈,你去楼下转转吧,我想跟成钧说会话。”
穆成钧听到苏晨的这声称呼,觉得很是奇怪,苏妈妈答应着,年轻人总有说话不想被别人听见的时候,她拿了钱包往外走。
男人坐到一旁的沙发内,苏晨见到门被关上了,她目光看向穆成钧。
“穆家有给小薯片准备好房间吗?”
“这一点不用你操心,”穆成钧弯下腰,双手交握,目光宠溺地盯着床上的孩子,“从确定了他是男孩开始,儿童房就已经备好了。”
苏晨知道,穆家等了这么久,如今小薯片出生,他们肯定会将他当成小皇帝一般宠着。
她咬下牙关,昨天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她想要孤注一掷跟穆成钧谈判,只是不知道胜算有多少。
“穆成钧。”
男人朝她看了眼,不想理睬,自从知道了苏晨背着她做的那些事情后,穆成钧的一口气到现在还未消下去。
虽然,事情得到了很好地解决,官司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他也当着苏晨的面不留余地地断了她全部的路,可穆成钧就是觉得不消气。他觉得远远不够,他太在意了。
“有什么事,快说。”
苏晨听得出他态度不好,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干脆豁了出去,“你什么时候接我们回穆家?”
穆成钧对上她的视线,“我没听错吧?你们?”
“嗯,我和儿子。”
穆成钧溢出声冷笑,“还要在我面前装到什么时候?你的目的,不是带着孩子远远地逃走吗?”
“我不是还没逃,就被你给发现了吗?既然这样,我不走了,我就守在儿子身边。”
穆成钧把这当成了一个笑话听,只是看着苏晨一本正经讲这笑话段子的时候,穆成钧又觉得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痴心妄想。”
“怎么我的要求,就是痴心妄想了呢?你把儿子留在身边,就是天经地义?”
“你没资格跟我抢。”
苏晨面容淡定,眼里藏着强行装出来的冷静,“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抢?我不抢,我也抢不过,只是孩子到哪,我也要到哪。”
“苏晨,你说认真的?”穆成钧起身,走到了床边,他干脆坐下身来,视线同苏晨相对。
“是。”
“荒谬!”
苏晨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哪里荒谬,我是小薯片的妈妈,你是他爸爸,爸爸跟妈妈就应该在一起。”
穆成钧摇下头,“别告诉我你的心思能变得这么快。”
“我其余的后路都没了,只有这一条能走。”
“你凭什么进穆家?”穆成钧上下打量着苏晨,“凭你的家世?你的长相?还是跟我的一夜情?”
苏晨的目光被他用力攫住了,好似下了什么魔咒,就是没法移开,她干脆豁出去,语气也咄咄逼人起来,“是,就凭那一个晚上,就凭你把我的肚子搞大了。”
穆成钧眼里的嘲讽一点点流溢出来,“给你的钱、给你的房子,你可都拿着了?当初说得好好的,这些钱就当买我的儿子,你们苏家拿在了手里,怎么就不肯遵守承诺呢?”
“我拿了又怎样?你可有具体的协议?拿出来给我看看。”
穆成钧深邃的眸子微睁,苏晨继续说道,“我可以说,我们两个是正常交往,房子和钱都是你赠与我的,而孩子……是我跟你共同拥有的。”
“苏晨——”穆成钧嘴里咬出两字,恨不得将这两个字咬碎。
苏晨划开嘴角,“穆先生考虑考虑,反正还有时间,实在不行,你回去和穆太太商量商量?”
“苏晨,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不需要你,孩子也不需要你。”
“穆成钧,我这是跟你商量着来的,你何必非要和我撕破脸皮?”
穆成钧单手撑在身侧,身子也朝着苏晨靠近些,“我很好奇,你要怎么跟我撕破脸皮?”
“不到最后那一步,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你说说,我听着。”
苏晨也没有藏着掖着,她只有这个底了,再说这个底早就被穆成钧给端了。“袁律师手里的资料,原件我都保存了,我不会傻到不给自己留条最后的路。”
“嗯,然后呢?”穆成钧挑眉轻笑,“再找个不要命的律师是吗?”
“不,但我可以找媒体啊。”
穆成钧哈哈大笑起来,“媒体?你看看谁敢报道这样的事情?”
“难道我只能主动找媒体去爆料吗?现在互联网发展的这样好,我可以把它挂到网上,找几个大号,出点钱轮番转发下,顺便再艾特下东城市公安局的官微、各大电视台的官微,到时候……我只需要坐在家里,就会有一大堆人约着要来采访我。”
穆成钧的脸色咻地变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还没做,所以不知道。”
“你想过对孩子的影响吗?”
苏晨目光直勾勾对上他,“穆成钧,我看出来了,你是害怕的是吗?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这样会对孩子造成灭顶地伤害是吗?那你就答应我。”
“你是孩子的母亲,难道你就舍得?”
这个时候,穆成钧是要跟她打亲情牌吗?
苏晨缓缓启开唇瓣,“孩子不在我身边,我也管不了了,再说他现在还小,等到他长大之后,今天的这些新闻应该早就没了吧?”
“苏晨,你若真敢这样做的话……”
“那你把我跟孩子一起接走,你断了我的后路,就要给我留条活路。”
穆成钧盯着她半晌,嘴角忽然动了动,“呵,你以为进了穆家,就是进了天堂是吗?”
“不管天堂还是地狱,我都闯定了。”
穆成钧尽管是被苏晨给威胁着的,可这次,却没有再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怒意来,“要是哪天后悔了,想要走出去可没这么简单。”
“放心,这次是我自己选的路。”
穆成钧目光落在苏晨的脸上,似在深思,苏晨听他方才的话明显有了松动,她赶紧又说道,“你不要想着去我家搜什么的,东西,我藏得很隐秘,我敢保证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能找得到。”
“我要不答应,你就让我身败名裂是吗?”
“是,”苏晨毫不客气说道,“外界不都在传,说凌时吟是被你害死的吗?大家要是知道你还有这样卑鄙无耻的一面,恐怕就更加认定凌时吟是死在你手里的了。”
“我从来不在乎这种言论……”
“穆成钧,你不要言之过早,赌一把而言,对你来说代价太大了,你是生意人,我相信你会权衡。”
昨天苏晨还是一副被压得死死的样子,现在倒好,她仗着不要脸皮,倒也能掌控大局了。
“苏晨,那你就等着后悔的这天吧……”
“好啊!”
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阵热闹声从外面传来,穆成钧抬头一看,看到了穆太太和家里的佣人。
苏妈妈走在前面,手里还帮忙拎着东西,“月子中心内什么都有,不用带过来的。”
“我总是不放心啊,苏晨需要多补补。”
穆成钧勉强喊了声,“妈,您怎么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跟你说做什么?家里有司机,我哪知道你今天是在公司还会还是出差呢?”
苏妈妈也走了过来,小声询问着苏晨,“晨晨,你们事情谈好了吧?我在楼底下正好碰见亲家母,我们就上来了。”
苏晨勾了勾嘴角,“谈好了。”
穆太太先是看了眼孙子,见他美美地睡着,这才过问两个大人的事,“谈什么呢?”
穆成钧绷着脸,一语不发,苏晨脸上倒是挂满了笑,“我问成钧,小薯片的房间准备好了没有。”
“那是自然,很多事,成钧都是亲自盯着的。”
“真想快点看到。”
穆太太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来,“你们的房间,我这就让佣人去准备,二楼老二住着,你们还是住在三楼吧,房间可以换一个,反正那一层都留给了你们。”
“嗯,”苏晨听到这,笑眯眯地说道,“成钧和我说了,想看我快点出月子,然后带我和孩子回家。”
穆太太自然是满面高兴,前几天提这事的时候,穆成钧还让她别管,果然儿孙自有儿孙福,原来他们都商量好了。
穆太太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将它递到了苏晨手边。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苏晨接过手,打开首饰盒,看到里面摆了好几样黄金饰品,有一对金手镯、一对黄金脚镯,还有锁片、元宝等。
“送给我孙子的,你替他收着。”
苏晨将首饰盒合上,展颜微笑,“谢谢。”
“自家人,不必这样客气。”
穆成钧坐在边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眼睁睁看着苏晨就这样成了他的自家人?国际酒店。
许流音忙完回到酒店,想到要给许方圆打个电话,打了他的手机,却始终没人接听。
许流音打到许家的座机上,还是没人接。
看来,师傅又陪着师娘听戏去了。师娘很喜欢戏曲,空闲的时候,就会去逛逛戏园子,苏州的老城区内,保留了不少以前的戏园,它们藏匿在假山园林之中,聚在一起听戏的都是优雅之人。许流音也陪着师娘去听过几趟,很有味道,只是她不是苏州人,有些听不大懂。
到了晚上,许流音又给家里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她心里咯噔了下,隐约觉得不对劲,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许流音赶紧拨打许方圆的电话,却显示关机了。
许流音焦急不已,连连拨打许家的座机号,许方圆很少出去应酬,就算客厅内的电话没人听见,可许家的卧室和书房都有电话,不可能都听不见。
许流音心里越来越急,她挂上电话,看眼时间。
现在回苏州还来得及,许流音放心不下,想要回去看看。
她拿了包,匆忙走出房间,出了酒店,许流音跑到马路对面准备拦车。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了过来,穆劲琛落下车窗,“这么着急,你要去哪?”
“火车站。”
“出什么事了?”
“我……我打不通我师傅的电话。”
穆劲琛不觉得这就是出了大事,“打不通电话不是很正常吗?你晚些时候再试试。”
“我白天就打过,现在还是这样,我觉得肯定出事了。”
“我送你过去。”
许流音没有犹豫,她打开车门坐进了后车座内,车子朝着火车站的方向飞驰而去,到了目的地,许流音去买票,她方才急得不行,根本就没有心思在手机上先将票定了。
穆劲琛接过她的身份证,要了两站去苏州的票。
一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检票,穆劲琛拉着她的手快步去往候车大厅。
许流音一边走一边还在给许家打电话,但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她被穆劲琛带上了火车,他给她找好座椅,然后让她坐下来。
许流音双手紧握着手机,“怎么办?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觉得家里肯定出事了。”
“昨天呢,你昨天有跟他们联系过吗?”
“有,我每次打电话过去,都有人接,不可能会像今天这样的……”
穆劲琛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别怕,等到了苏州就知道了。”
“你说……我要不要报警?”
“你师傅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关系特别不好的人?”
许流音轻摇下头。“他为人和蔼,不可能会有仇家。”
“暂时别报警,我怕真有什么事的话,会打草惊蛇。”
许流音现在已经拿不定主意了,只是觉得挨着的这个肩膀很有力,让她靠上去的时候,至少觉得绷紧的神经能够稍稍放松下。
她目光怔怔盯着一处。“你怎么会在酒店外面?”
穆劲琛手掌握住她的肩头,“不然我还能在哪?”
“穆劲琛……你,你以后别这样了。”
“你先担心你师傅吧。”这话一说出口,穆劲琛又有些后悔,这个时候,他不该再给许流音心理压力的。“你晚饭吃了吗?”
许流音摇头,“我不饿,不想吃。”
“在这等我,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穆劲琛松开手后,起身离开。
没过多久,他拿了两份加热好的炒面回来,“别的东西都卖完了,你将就吃点。”
他替她将包装盒打开,许流音接过一次性筷子,她看了眼身侧的穆劲琛,“我师傅和师娘,应该会没事的吧?”
“放心,有我在。”
穆劲琛将炒面里的青菜和胡萝卜丝夹到许流音的碗里,“快吃。”
她眼圈有些发红,埋下头一口口吃起来。
到了苏州后,穆劲琛直接打了辆车,出租车朝着老城区开去。
快要到许家的时候,许流音视线朝窗外张望,“就在前面,有棵槐树看到了吗?门口还有石狮,就在那里停下就好。”
司机答应着,穆劲琛却立马阻止,“不要在那里停,一会开过去的时候,你车速放慢些,到前面的大马路上再停。”
“为什么啊?”许流音焦急问道,她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听我的!”
许流音没再开口,司机按着穆劲琛的吩咐往前,经过许家门口,车速很慢,许流音看到大门紧闭,出租车到了马路上,穆劲琛这才拉着许流音下车。
马路边上就是桥,许流音对这儿很熟悉,她跑过去几步,站在桥上,指着许家的方向,“你看,楼上的灯是亮着的。”
穆劲琛忙催促道,“你再打个电话试试。”
许流音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机械的嘟嘟声传到她耳朵里,她神色越来越紧张,朝着穆劲琛摇下头,“没人接。”
与此同时,许家另一个房间的灯也亮了。
许流音面色发白,“那个房间是我的。”
“也就是说,许家现在有人,却偏偏没人接电话。”
“我要回去!”
穆劲琛伸手扯住她的手臂,“是回去送死吗?”
“那现在怎么办?”
“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
许流音听到这,想也不想地伸手抱住他的手臂,“不能去,你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能一个人去。”
“担心我了是不是?”
许流音拽住他的手臂不放,“穆劲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男人回握住她的手掌,“我一个人进去,没问题的,你也不想你师父师娘有事,是不是?”
穆劲琛走出去一步,许流音却紧紧地跟着他。
男人回头看向她,“音音,我能确保我没事,要是我没事出来的话,以前的那些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
“但我想跟你说,我不想看着你跟我越走越远,你就当是跟上天祈祷吧,如果我和你师傅师娘都没事,你就委屈自己,原谅了我,就当是许个愿交换了,行吗?”
许流音眼圈微微泛红,“穆劲琛,我不要答应你。”
“在这等我。”穆劲琛猛地将她推开,他几步走出去,回头嘱咐一声,“没有我的消息之前,千万别靠近许家,谁都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埋伏了人,知道吗?”
不等许流音答应,穆劲琛已经过去了。
他弓着身子来到许家的门口,确定了外面没人后,穆劲琛往后退了几步,他矫健的身姿很快往前跃,修长的腿踩在了白色的围墙上,双手攀住最上端的石壁,一个翻身就跳进去了。
许流音坐在桥上,心急如焚,此时的她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管她平日里想跟穆劲琛撇的多干净,又有多么多么不想见到他,可是这种时刻,她满心都是担忧,穆劲琛说得对,只有到了现在,许流音才会双手合十,想着要让上天保佑。
穆劲琛进了许家,楼下没有开灯,门也是关着的,但他总有他自己的法子,他轻轻松松攀上了二楼的阳台。
这恰好是许方圆的主卧,男人小心翼翼走进去,卧室内空无一人,他看见床头柜上放着许方圆和许太太的合影。
穆劲琛走到门口,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啊。”
“是啊,哎呦,有钱人的日子真爽……这就跟古代的王府似的,好吃的好用的应有尽有。”
穆劲琛将门打开道隙缝,看到两个人影上了三楼。
他闪身出去,每个房间都找过了,都没看到许方圆夫妇。
穆劲琛只身来到三楼,两个空房间先找了一遍,没人,穆劲琛来到一间卧室跟前,听到里面有清晰的说话声。
看来许家除了方才他见到的那两名男子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在这了。
穆劲琛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他伸手推开房门进去,里头的人躺在大床上,手里还拎着从酒柜内拿出来的酒瓶,猛地听到动静,两人纷纷坐起身,脸色大变,“你是谁?”
穆劲琛快步上前,两人分别将手伸进兜内,男人见状,右手的刀子飞快丢掷出去,扎进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他纵身上前,掐住另一人的脖子将他压倒在身后的大床上,“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是,你们是谁?”
旁边的男人肩膀中了刀子,他伸手想要去拔,穆劲琛动作奇快地抄起一旁的酒瓶,砰地砸在对方头上。他臂膀上还汩汩冒着鲜血,整个人摇晃几下,直接栽倒在地,满脑门的血。
被穆劲琛压着的男人吓坏了,“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问你,许方圆夫妇在哪?”
“我,我不知道……”
穆劲琛抬起腿,用膝盖压制住他,他掏出手机给许流音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紧张传来,“喂,穆劲琛,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进来吧,这边安全了。”
“好!好!”许流音挂了电话,赶紧朝着许家跑去。
来到三楼,她听到卧室内有说话声传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你不知道,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就想来偷点东西……”
穆劲琛挥手给了男人一拳。“许家的大门都是锁着的,你别告诉我,你跟我一样是翻墙进来的。”
男人面上开花,穆劲琛连连威胁,“是不是要见了血才肯说?”
“别……别动手,我说,我说,许方圆夫妇被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被谁带走的?”
“今天傍晚,是我大哥安排人带走的。”
许流音走进卧室,看到地板上躺着个男人,已经昏迷过去,她三两步上前,听到穆劲琛还在发问,“把他们带去哪了?”
“说……说是带去尚方山,要让他们自生自灭。”
许流音面色发白地杵在床前,“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谁让许方圆不识好歹,我大哥之前让他设计园林,他不干,我大哥专程赶来苏州,还让中间人帮忙宴请了许方圆,没想到他在宴席上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许方圆算什么啊,充其量就是个……”
穆劲琛提起男人的衣领,“尚方山,有说具体的位置吗?”
“没,没有说。”
穆劲琛看向许流音。“你认识那里吗?”
许流音小脸严肃地轻点头,“认是认识,但尚方山那么大,恐怕找到明天晚上都不一定能找到我师傅他们。”
穆劲琛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双手使劲掐下去。男人害怕地拼命挣扎起来,穆劲琛用腿压住男人的手,眼看着男人黝黑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不住乱翻,随时都有背过气的可能,许流音吓得抱住了穆劲琛的手,“劲琛,你别乱来。”
穆劲琛双手稍松,另一手抬起给了男人一巴掌。“唬我?你们既然不是苏州本地人,怎么就能找到尚方山去?尚方山那么大,难道一点点范围都没有?你TM糊弄谁呢你?”
男人脸被打得发烫,眼冒金星,知道自己今天碰到了个狠角色,他连连求饶起来。
“饶命,饶命,我大哥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说尚方山有个私人的藏獒养殖地,他说要把许方圆夫妇丢去那里。”
许流音一听,吓得浑身血液都凝住了一般,“丢……丢去那里做什么?”
“他……他说要把藏獒放出去。”
“不!”
许流音面色煞白,整个人发抖,差点站不住。穆劲琛提起男人,将他打晕之后丢回原位,他拿了两人的手机,“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了人过来,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到。另外一人去了警局,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走,我们先去尚方山。”
许流音的双脚好像被钉子钉住了,穆劲琛拉她一下,她才能勉强动一下。
男人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回头看眼许流音,他见她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就好像张白纸。
穆劲琛顿住脚步,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先去找了再说,不要胡思乱想。”
许流音伸手握住穆劲琛的手腕,“我之前看到过新闻,一头成年的藏獒完全可以咬死一个人,我师傅他们……”
“还没到那一步,别想。”
“穆劲琛……”许流音忽然抬不起脚步,“我想赶紧过去,可我真的走不动。”
“你在家里等我,我去。”
许流音摇着头,伸手敲打着自己的双腿,她没有给自己什么时间去平复心情,穆劲琛抬起脚步的时候,她紧紧跟在后面,小跑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尖尖的刀刃上。
出了许家的院子,穆劲琛去拦车,很快拦了一辆出租车。
“您好,请问去哪?”
“尚方山。”
司机好奇地朝两人看眼,“这么晚了,去尚方山?”
“是。”
司机发动车子,穆劲琛握住了许流音的手腕,“这位师傅,你是本地人吗?”
“是啊,老苏州了。”
“你知道尚方山有个私人藏獒养殖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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