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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圈通红,跑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不住往里看,“我可怜的儿子,这么小就遭遇这种事,远周,一定要让医生救活他。”
蒋远周坐进沙发内,“当时怀着睿睿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你跟我说说,睿睿乖吗?”
都什么时候了,凌时吟没想到蒋远周会问这种事,她坐到蒋远周身侧,“乖啊。”
“他不闹你吗?”
凌时吟想了想,然后说道,“闹,当然闹。前期怀睿睿的时候,我几乎都不能吃饭,刚吃下去就全吐了。到了几个月后,好不容易舒服点,他就开始在肚子里踢我了。”
“是吗?”每个人怀孕,应该都是这样的过程吧?蒋远周想到许情深怀睿睿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吐得吃不进一点东西?如果那时候他在她身边的话,多好,她想吃什么,告诉他一声,他即便是跑遍全城都甘之如饴。
可她那么辛苦地怀着睿睿,分明苦头全是她吃的,到头来呢?凌时吟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跟她真怀了睿睿似的。
“踢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蒋远周轻问道。
凌时吟听他问得这样仔细了,也猜出了蒋远周为什么会这样反常。如今睿睿身受重伤,而蒋远周对他向来都不算亲近,他肯定是内疚了,那些没有陪伴过的时间他想知道他们母子都是怎么过的。
凌时吟软了嗓音,视线不由落向自己的小腹,“睿睿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很有劲,有时候一脚能把我的肚子踢出个包来。不过我们的儿子很乖,我会摸着被他踢过的地方告诉他,宝贝乖,你要不乖的话,我会让爸爸来教训你。每次我说这句话,都很有效……”
蒋远周双手交握,心里变得更加苦涩和凄凉,那许情深呢?她怀睿睿的时候,会跟他提起爸爸二字吗?她会告诉他一些爸爸的事情吗?他没有那个把握,但他觉得许情深会说,就算她那时候再恨他,可对着睿睿,她肯定不会让他知道,妈妈是恨着爸爸的。
也许,她还会对着儿子,替他说好话呢。
蒋远周想着这样的可能性,却笑不出来。
凌时吟端详着男人的侧脸,她完全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远周,睿睿知道你也是爱他的,你别自责,我相信儿子不会有事的,等到他好了以后,你再慢慢补偿他。”
“补偿?”蒋远周的口气冷下去,目光猛地射向凌时吟,“你教教我,应该怎么补偿他?”
凌时吟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她不禁直起后背,“至少,给睿睿更多一点的爱。”
“你应该明白,我对睿睿的态度,全是因为他是你儿子,我才做不到对他百分百的亲近。”
凌时吟脸色发青,然后口气僵硬着说道,“远周,你也应该知道,当年的事我没得选择。”
“没得选择?那又是谁在逼你?”
“你别这样说行吗?”
蒋远周盯着这张虚伪的面皮,“凌时吟,你知道这两年中间,我最庆幸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很庆幸这两年时间,我从未让你走近过我的心,我也没有接受你,不然的话,事到如今,我可能要自己抽自己了。”
凌时吟心里最后的一点点希望都破灭了。她脸色同样很难看,蒋家人绝情起来,真是犹如恶魔。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既然这样的话,我改天再来看睿睿。”
她走出去两步,手腕却忽然被人扯住,凌时吟被拉回蒋远周身侧,女人身形娇小,尽管穿了高跟鞋,却远远不够蒋远周的身高。男人一手卡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按住凌时吟的肩膀,将她推到坚硬的墙面上。
凌时吟被吓坏了,杏眸圆睁,嘴里还能说出话来,“远周,你干什么啊?”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凌时吟真听不懂他的意思,“装什么啊?远周,你先放开我。”
蒋远周手指轻握紧,凌时吟感觉到窒息感扑来,她吃力地闭了闭眼睛,“别这样,你先把话说清楚。”
“告诉我,睿睿真是你生的?”
凌时吟心里猛然一惊,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蒋远周已经知道了?“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你也不能……”
蒋远周耐心全无,他欺近上前道,“如果你再敢瞎说一句,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远周……你别……救命啊!”
蒋远周手臂伸直,然后使劲往上提,凌时吟踮起了脚尖,蒋远周真是疯了,这是在要她的命啊。她双手握住男人的手腕,蒋远周看着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当年你根本就没怀孕,凌时吟,作为一个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可耻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你。”
凌时吟的脸色彻底发白,唇瓣哆嗦,“远周,你听我说……”
“凌时吟,你真是该死!”
蒋远周再度使劲,凌时吟整个人被推上去,两条腿开始剧烈挣扎,脸色涨得通红,脖子里被狠狠卡住,她真的害怕了,而且她根本就挣不开。
凌时吟难受地眼泪流了出来,呼吸跟不上,眼前的景象开始恍惚。
她先前还抱着希望,她跟他也算生活过,这个男人不至于会这样狠心,但她显然错了。凌时吟踢动着双腿,蒋远周身子逼近她。“睿睿难道是别人强塞给你的?难道还有人拿着刀逼你不成?还有,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你有那么无辜吗?”
凌时吟头高高地仰着,嘴里模模糊糊说道,“不是,我不……知……”
蒋远周一米八出头,凌时吟被他这样钉在了墙上,一动都不能动,老白来到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往里一看,却吓得面色发白,赶紧推门进去,“蒋先生,蒋先生!”
蒋远周压根没听进去老白的话,凌时吟踢动着双脚,艰难出声,“救命!”
老白拉住蒋远周的手臂。“蒋先生,你冷静点!这儿是医院,睿睿还躺在里头呢。”
“我冷静不了,睿睿要是出了事,我就要她去陪葬。”
“睿睿肯定会好转的,你千万别冲动。”老白拉着蒋远周,想让他松手,可男人满目怒火,凌时吟就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了。
老白拉了拉男人的手臂,“蒋先生,睿睿还没救回来,你就当给他积点德吧,有什么事有什么帐,以后再说,最后再算。”
蒋远周听到这,总算清醒了些,他手里的力道微松,老白见状,忙将他拉到旁边。凌时吟没有了支撑的力气,身体软软地摔到地上,她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老白视线朝她扫了眼,“凌小姐,你和老爷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凌时吟手掌按着胸口,面色由红到白,蒋远周眼里露出鄙夷,“这么喜欢给别人生孩子,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去做个母亲。”
“凌小姐,这一年多以来,你真是让我们见识到了你的好演技。”
蒋远周上前步,凌时吟吓得往后缩,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以前看你,我还只是觉得亲近不来,现在……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凌时吟哪里还待得住,她爬起身后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蒋远周面色铁青地坐进沙发内,咬了咬牙,似乎还不解恨。
回到凌家,凌时吟整个人走路的样子就不对,似乎随时都要摔倒了一样。
走进客厅,凌母坐在沙发内,手里拿着帕子正在擦拭着相框,眼见凌时吟进来,她只是抬了下头。
凌时吟哭着向前,然后神不守舍地坐在沙发内,凌母抬下视线,却看到了她脖子里的痕迹,她忙将相框摆回原位,“你这是怎么了?”
凌时吟坐在那不动,眼泪淌个不停,凌母赶紧到她身侧去。“别吓妈妈了行吗?你哥哥刚走,你就这样,你这是要逼死我不成?”
“妈。”凌时吟抬起手掌擦拭着眼泪,“你告诉穆家,我同意这门亲事,越快越好。”
凌母听到这,倒是吓了跳,“真的?”
“对,我不想在这个家待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婚礼必须大办。”
“但穆家背景特殊,大办这种事……”
凌时吟眼泪还在往外冒,“我说了,我只有这个要求!”
凌母听到她肯松口,已经觉得很安慰了,“好,我这就告诉你爸去。”
凌时吟手不由摸向脖子,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以前蒋远周好歹念着她是睿睿的‘亲生母亲’,可现在不一样了,不管睿睿是否能活过来,蒋远周都不会放过她。
如今的凌家已经没有了凌慎,失去了顶梁柱之后,摇摇欲坠,凌时吟必须赶在蒋远周下手之前给自己找好靠山。
星港。
一天过去了。
一个晚上,也即将过去。
天应该快放亮了,睿睿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蒋远周双手交握,这么久时间过去,心却还在煎熬。
老白陪他坐着,沙发上有被子,可谁都睡不着,但这样熬下去,人肯定会受不了。老白眼里泛着血丝,“蒋先生,您休息会。”
蒋远周修长的手指拨开袖口,“老白,跟你打个赌吧。”
“赌什么?”
“我赌天亮以后,许情深会过来。”
老白噤声不语,神色复杂。蒋远周抬起视线落到他的面上,“不敢赌?”
他勉强让自己的神色微松,“赌注是什么?”
“随便你。”
老白轻哑了嗓音,“蒋先生,这根本不用赌,你肯定输。”
蒋远周嘴角泛起抹苦涩,“你凭什么料定我输?”
老白话到喉间,却又咽了回去,许情深要来的话,早就来了。
天色微微开始放亮,老白起身道,“您先回办公室洗漱下,我去买早饭。”
“去吧。”
老白也没走出医院,就去了内部的食堂,他打了两份早餐进了蒋远周的办公室,却并没看到他的身影。老白放下早餐,回到重症监护室外的休息间,蒋远周果然还坐在里面。
“蒋先生,吃早饭了。”
蒋远周再度看眼时间,“她这会应该已经到医院了吧?”
“现在还早呢。”
蒋远周站起身道,“我就要问问她,她是不是真的不要这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