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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倚秋照顾你了,那倚秋就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说着说着,她微垂下了头,我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连忙摆手:“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墨锦?”我聪明地转移话题。
她抬起头:“爷说他出门一趟,马上就会回来。”从京都出来后,因子书墨锦的身份,我让倚秋改了称呼。
“哦。”我了然应了一声,自觉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祁国半年多了,那些繁复的衣裳我是会穿了,就是那复杂的发式一直不会弄,只有羡慕地看着倚秋一双巧手在我头上穿来穿去。看着铜镜里慢慢成形的发髻,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倚秋,你们吃早饭了吗?”
“没有,爷说要倚秋等小姐起了再吃。”倚秋一边给我梳着漂亮的发髻,一边和我聊着天。望着镜子里她那张清秀的脸,我微叹了口气:“倚秋,下回我没起床你们先吃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等我一起。”
“小姐。”梳子停在头上,她叫了我一声,那模样似乎被感动了。我朝镜子里努了努嘴:“倚秋,你有点出息成不?好好给我梳头了,别一点事就感动得痛哭流涕。”
倚秋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她双手快速将我的头发打理好:“好了,小姐可以吃早点了。”
“呃。”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再次感叹倚秋的手真巧,连我这样没啥姿色的女人在她的手下都变得漂亮起来。
下楼用餐,我吩咐小二摆上四副碗筷,刚准备吃早餐,子书墨锦从门外走进来。他在我身边坐下,我也并未询问他去做什么了。四人安静用过早点后,我们几个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
其实,我们的行程是没有目的的,走到哪里遇到好玩的就停下。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累了,而子书墨锦也没银子了,那么,我一定会找一个青山绿水的小镇住下,开始和他的新生活。
经过那晚的刺杀后,我们基本没有在任何小城休息,基本都是彻夜赶路。我不明白本来轻松的旅程为什么全变了味道。几天风尘仆仆的车上生活,我全身的骨头都像被颠散架了,倚秋和车夫也都是灰头土脸,只有子书墨锦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充分相信高贵也许与生俱来,就像他这样,怎么狼狈,依旧如初。
几天后,马车驶进了一座热闹的边陲小城。小城四周环水,远远看去,整个小城宛如是在水中央建立起来的。由远看去,小城被一条清澈的河流环绕保护着,想要进入小城的唯一通道就是那座用几条大铁链控制的木桥。
我惊奇地望着铁桥,不禁感叹古人的厉害。这么重大的工程,没有21世纪的机械设施,他们究竟是怎样做到的?由于先前子书墨锦将小厮和马车留在另一个小镇上,此时的我和倚秋还有子书墨锦三人都是骑马的。当然,我不会骑马,只好和子书墨锦共骑。
骑马初时,我还觉得很新奇,看风景也很方便。颠了一天后,我赫然发现自己双腿根都被磨肿了,初时的那股兴奋劲消失殆尽,只盼着早点找到一个落脚点好好休息。
两马三人走在木桥上,我看着城门上面硕大的三个字:多余县!扑哧一声,大笑出声,指着那三个字问身后的子书墨锦:“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真是让人想不笑都不行。”
子书墨锦紧了紧我腰间的手,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这几天他越来越沉默了,要么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要么一个人总要休息一小段时间。我窝在他怀里轻问:“墨锦,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有事,我希望你别瞒着我,让我与你一起分担,虽然我什么都做不了……”说着说着,自卑感突然涌上心头,在这个陌生的国界,我简直就是废人一个。
子书墨锦低头看着我:“别多想,有事我不会撇开你的。”说完,他驱马奔进了多余县。而我也听错了,他说的是不会撇开我,并不是与我一起分担。
没过多久,我们找到了一个当地的农家小院,墨锦告诉我,暂时要在这里住下了。租下的院子有好几间房,足够我们三人居住。
自下马后,他就出去了。小院可能有段时间没人居住了,我和倚秋拿着抹布和扫帚准备来个大扫除。正擦拭客厅的小桌子,子书墨锦就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三个人,是普通的老农夫妇和庄稼汉子。
“这是老韩一家子,以后小院的杂事由他们做。”说完,他伸手将我手中的抹布丢在桌子上,拉着我转身就走。
“墨锦,我们这是去哪里呀!”被他拉着走得飞快,我忍不住好奇地轻问。
“嘘,别问,到那里你就知道了。”他回过头故作神秘嘘了声。
“呃。”我撇撇嘴,不说也没关系,反正都要知道的,看他那么神神秘秘的,肯定是好事。
七拐八拐,走过几条通幽小径,又绕过一片隐蔽的小树林,没走多久,我们来到了后山的腹地。隔很远我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白潭在冒着稀薄的水汽,越走近空气中越能闻到淡淡的硫黄味了。“哇哇……是温泉!”我雀跃看着子书墨锦,脱口而出。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嗯,骑了这么久的马,你身子也吃不消。我们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经常来这里泡泡。”
此时,我已经脱掉鞋子,一脚踏进温热的泉水中了。望着身上繁复的衣裳,我回头看着子书墨锦。只见他不知从哪儿拔了根干草叼在嘴中,背靠着大树,一条腿曲起惬意地望着我,那模样戏谑中带着痞子样。
“转身,不许偷看。”我有些窘迫地指着他,让他看着我脱衣服,那不如让我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答我的是子书墨锦开心的笑声,他坚定地摇摇头:“我是在保护你。”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可是我不信。我杏目一瞪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快转身,这里荒山野岭,哪来的危险?你这个想偷看我脱衣服的坏蛋,哼。”
子书墨锦伸出食指摇摇,带着玩味道:“你尽管宽衣解带,我不是偷看,而是明着看。”
“呜呜呜……远山你欺负我。”我假装哭了起来,今天下午的他像极了放荡不羁、处处留情的方远山,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哪知见我这么说,他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没准备回避。见他丝毫没有要转身的打算,我硬着头皮想穿着衣服下水。就在这时候,子书墨锦邪恶的声音传来:“我没带多余的衣裳,如果你想光着身子回去的话,你可以穿着衣服下水了。”
此话一出,我立刻停下,转身望着挂着笑容的子书墨锦,没好气地说:“喂,你今天很无耻耶。”当下却有些犹豫,光着身子回去那是不可能的,眼前的男人虽然这么说,但他也不会要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还是会被他看光就对了。
就在我天人交战之时,子书墨锦的身影飘了过来,他靠在我的耳边,咬着我的耳垂无比小声地暧昧道:“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俩,我不介意给你看。”说着他就要解开腰带。
“啊……”我尖叫一声立刻推开他的身子,“谁要看你,你走开,后退。”
我指着后面的大树:“退到树后面去。”
子书墨锦嬉笑着收回手,当真转身就走。我抓着他转身的瞬间,快速褪去身上的衣服,跳进了温泉,那速度可堪比训练有速的特种部队。
温热的泉水滑过肌肤,一种通体顺畅的感觉袭上心头。我将及腰的长发盘在头顶,“左刷刷右刷刷上刷刷下刷刷,嗷嗷”,真舒服呀,还不由自主哼起了小曲,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大树后边那双深邃幽暗的双眼在闪着光芒。
子书墨锦微眯着眼,那方天然的小潭中,他爱的那个小女人正在自娱自乐。雪白的美背在泉水中若隐若现,他低低暗咒了一声,如果不是腰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好好泡了泡,我又给全身做了个简单的按摩,这才觉得彻底舒服了,舒服得让人犯困。
“墨锦,墨锦!”叫了两声发现没人应答,我连忙回过头,刚好看见子书墨锦从远处缓缓而来。
我有些娇羞地将身子漫入水底,有些奇怪地问:“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人影了?”
他背对着我,声音有些喑哑:“你觉得让一个男人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在面前宽衣解带,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我懂他的意思,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估计都不是君子,况且我们两相情愿。突然我明白了,原来以真心换真心也不容易,如此时他真的是爱惜我,我却未必真的就心无旁鹜,不过我知道,他是一个值得托付一辈子的人。
匆匆从泉水中出来,全身的肌肤都泛着红,我胡乱将衣衫套上,看着那个颀长的背影小声说:“墨锦我好了,你也下去洗洗吧。”当然,我小声不是因为我害羞了,而是我觉得自己太辜负他的一片真心了。
子书墨锦回过头,看着搭在我身上有些被水打湿的黑发,转身从我们来时带着的包袱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为我擦头发。我望着他手中的衣服,缓慢而不满地问:“你不是说没有带衣服吗?”那他手里的是什么?破布呀。
墨锦闻言轻笑出声,手上的动作未停,明明是狡辩也给他说得振振有词,他瞪大眼睛无辜地说:“这是我的衣衫又不是你的。”
“墨锦,你这个坏蛋。”我低声娇嗔道,一边伸手抓着他的衣服,将自己有些湿的头发在他衣服上来回地蹭,“要你骗我,哼,我要教训你。”
他笑着闪躲,玩了片刻,我的黑发干得差不多了,而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皱巴巴的湿布,我捂嘴偷笑,自觉站到树后面让他泡澡。没过几秒,我从树后偷偷看出去,没想到他衣衫完好地站在小潭边得意地看着我,那脸上明明白白写了“我就知道你会偷看”的大字。啊,我尖叫捂住爆红的脸,脸都丢到哇爪国去了。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特别乖地坐在树后的草地上等他。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心想,他这么快就洗完了?身后的草窸窣作响,我撇撇嘴,死子书墨锦,居然还想戏弄我,看我不吓吓你,猛地一回头,啊……“墨锦、墨锦快来快来救我……”我尖叫出声,瑟瑟发抖缩成了一团,一个绿油油如手臂一般粗的大蛇扭动着身子,正在向我爬过来。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自诩还算是个大胆的人,可从小到大,最最害怕的就是这些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此刻我手脚发软,连半步也挪不动了。
如同算计好的一般,我声音刚落,子书墨锦的手臂将我抱了起来,瞬间我下意识跳进了他怀中,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扣着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全身颤抖:“蛇,蛇,有蛇……”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子书墨锦看到那条绿蛇,立刻将我带到了温泉边。他伸手想要将我的腿放下,可惜恐惧袭上心头的我,满脑袋都是那条圆滚滚、绿油油的大蛇,完全没看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
“没事了,蛇已经离开了。”他沙哑的声音传来,大手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
我稍稍放松提着的心。“哦!”大大舒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动作。缓缓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双腿正紧紧夹着他的腰,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那模样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而他的脸色异常怪异,我讪笑着放下腿:“墨……墨锦!”他的眼神有点儿恐怖。
“嗯。”子书墨锦低声应道,双手抚上我的后背,他的大掌来回游移,我全身僵硬,明显感觉到抱着的身子正在散发热量,脸颊渐渐发红,不敢看他的双眼,只是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他伸手抬起我的脸,直直望进他的黑瞳,那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将我的不知所措显示得清清楚楚。望着他逐渐靠近的俊脸,我被蛊惑了,喃喃轻唤他的名字:“墨锦,墨锦!”
“清月,我可以吗?”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那深深凝视着我的眸子里,有炙热、渴望,甚至有挣扎。
我红着脸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并主动回抱他,手缓缓抚上他的背,刚将手心贴在他的背上,他瞬间推开了我。
“该死。”我听到他暗咒了一声,抬头用眼神询问他,不是忍得很辛苦吗,怎么……他弯腰捡起草地上的衣裳,背对着我低低道,“清月,你是我想要一起白头偕老的女子,我希望给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所以……”
虽然这样的话听过许多遍,可是当有一天有一个人用全部身心去爱你,当他对你说出这番话,你不会觉得肉麻,不会觉得做作,不会觉得这是电影场景,而用心去感受,知道这就是他的肺腑之言。
嘴角扬起甜甜的笑,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我们会这样相濡以沫走下去。看着他穿好衣服回身,我猛地投入他的怀中,将头放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种尘埃落定感袭上心头:“墨锦,谢谢你对我好。”
“傻瓜!”子书墨锦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揽着我的身子转身起步,“回去了。”
“好!”我点点头,他近来很少说话,但是对我却一直是呵护有加,我将手放在他大大的掌中与他十指相握。
有人说,十指紧扣就代表心贴心。我和他十指紧扣回到小院,倚秋正等在门口,看到我们回来,她上前接过子书墨锦手中的包袱:“爷、小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哇哇哇,吃了这么长时间的干粮,终于又可以吃到倚秋做的家常小菜了。”我雀跃地感叹,光想想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就忍不住要吞口水,忙第一个向餐桌冲去。吃饭和以往一样,我吃得特别香,倚秋不时给我布菜,还不忘细心叮嘱:“小姐你要多吃点。”说完,接着往我碗里夹菜。
吃完饭,我又撑着了,摸着自己饱饱的肚皮,一遍遍埋怨倚秋:“好饱,倚秋你把我当猪养吗,我被你养太肥了。”倚秋笑笑却不搭腔,她太清楚我的脾气了,看见美食那是一副饿鬼投胎的模样,可一吃完马上又开始抱怨自己的身形走样。
子书墨锦用完餐去了书房,我一边和倚秋一起收拾碗筷,一边想马上就是他的生辰了,是该好好想一想要为他准备什么礼物了。
坐在小院的竹椅上,我单手托腮望着夜空,喃喃自语:“准备点什么好呢?他身份尊贵,一般的东西肯定是看不上眼。”正苦思冥想,眼角余光瞥见倚秋正站在一旁,忙出声唤她,“倚秋,我问你个问题。”
“小姐你说。”她回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你很在意的人生日,你会送点什么?”我眼巴巴看着她,期望她会有好的建议。子书墨锦什么都有了,他最想要的也因为我而放弃了,现在我实在想不到他还缺少什么。
倚秋想了想:“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耶!可能会亲手帮他做件衣衫、一顿饭,或者一个他喜欢的东西。”她如是说。
自己做衣服?一顿饭?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这双手能做衣服吗?我下意识摇了摇头,小声嘀咕:“做顿吃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小姐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去做。”倚秋在一旁听到了连问。
“没什么,倚秋,你这么晚了是要去什么地方吗?”我随意回答了她的话,却突然想起刚才倚秋似乎是要出门。
倚秋的脸色顿了顿,扬起清秀的小脸:“我是看我们带来的茶叶没有了,而爷每天都要喝,想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买点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很危险,明天再去吧。他一个早上不喝茶,应该没什么。”
听到我的话,倚秋点了点头,伸手将放在竹椅靠背上的披风披在我背上:“夜里天凉,小姐早点回房吧。”
“嗯,我知道了。”看着深蓝的夜幕,我随口答道。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开始打架,躺在椅子上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夜无梦,翌日醒来,我竟躺在自己的床上,被脱掉的外衫整齐地摆在一旁的柜子上。是子书墨锦,他一直都如此体贴。我不自在地摸了一下脸颊,昨晚他抱我回房间时,还在我脸上印了一吻。
换好衣裳,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子书墨锦一袭白衣站在门外。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回过头看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光华乍现,让人移不开眼。今日的他,一袭白色长衫,温文儒雅。此时他脸上泛着温和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潇洒出尘,竟让我看呆了。这么出色的男人往后就属于我了,属于我了,我在心中重复说了几遍,那种甜蜜又自豪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用过早餐,子书墨锦准备出门。我赶在他出门前拦下他,与他商量:“我下午想要出去玩,可以吗?”虽说两人已经远离京都,身份自然是没人知晓,鉴于之前出现的刺杀,我觉得还是谨慎点好,自然要让他知晓。
他想了想点点头:“由倚秋陪着你好了。”说完,他迈步出门。我不禁想这里是不是也有子书墨锦认识的朋友,不然他怎么知道后山有个温泉,又老是要出门做什么呢?
既然在一起,那自然是要互相信任。我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想到好久没去逛街了就很兴奋,遂带了一小包碎银子,开心地拉着倚秋往小镇上走去。
“倚秋,你有没有想要的饰品,我帮你买。”我挽着倚秋的手,拉着她陪我东看看西瞄瞄,买东西嘛,自然是要货比三家,逛了好一会儿后,我们在一个卖胭脂水粉和小饰品的小摊前停了下来。
小摊贩耳尖听到两人不是本地口音,露出一抹精明的笑,乐呵呵上前招呼:“两位姑娘,你们想要点什么东西?小人我这里的东西很齐全,只要姑娘需要的,小人就保证能给姑娘拿出来。”
倚秋听到他的话,轻蹙秀眉,拉着我就想走。我摆摆手表示不必,这只是一种推销的手段,自然不能当真,只不过这小摊贩的话太夸张了就是,不由想逗逗他,当下扬起眉问他:“你这里当真什么都有?”
“那是自然,只要姑娘你开了口,我肯定就能拿得出。”小摊贩看着我,煞有介事拍胸口保证。
我微微一笑,也不拆穿,在他面前站定:“那你听好了,我要六月梅花、腊月荷花以及一月的牡丹来做头饰,你这里可有?”我就不相信你有,我得意一笑,寒梅寒梅,寒冬腊月望寒梅,荷花乃是夏荷初绽,牡丹乃五月盛开,他要真能找出来,那才是奇迹。
果然,小摊贩听见我这么说,脸上一片呆愣:“这……这……这不是难为我嘛!”他小声地抱怨。
“你说对了,我就是难为你。”耳尖听到他的话,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小哥,你说只要我说得出,你就能拿得出,现在我说出来了,你拿不出可如何是好。”见他一脸为难,我轻笑,“诚信经营,诚信经营,做生意诚信很重要,纵使你可舌灿如花,也不能空口说白话。”
眼神随意瞄了一眼他摊上的一个珠花,我拿起来放在手中细细看了看,做工还可以,颜色也素雅,遂伸手将珠花插在了倚秋头上,还蛮好看的,很衬倚秋的肤色。我决定买下来送给她,转头问小摊贩:“小哥,你这个怎么卖啊?”
小摊贩望着我还是有些被人抓包的尴尬,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姑娘你看着给吧。”
“好!”我从身上摸出一个碎银子,虽然这东西不是真金白银,但也还算是精致,而且这是送给倚秋的,不能太小气,又挑了几件首饰。当我和倚秋从小摊贩处离开的时候,她身上带着我给她买的手镯和一对漂亮的耳环,而我手中则是多了一个木质首饰盒子,很是简单大方。
“小姐,”两人走了一段路,倚秋突然拉住我,她一手抚着手上的手镯,欲言又止,“我……小姐我……”
我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你不舒服?”
她神色有些奇怪地摇了摇头,似乎在为什么而挣扎,我一手抚上她的额,自言自语:“温度正常啊,不像发烧了。”
“小姐我没病,不是的,我想跟你说……”她突然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语速很快,“我想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倚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一转身却眼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杨驰,杨驰!”话语一出,我当即捂着自己的嘴,该死!不是要叫墨锦的吗?怎么一出口就成为杨驰呢?
前方的背影停下来转身,果然是子书墨锦,他看见我和倚秋后,快速走了过来。
“清月,刚才是你在叫我?”他一脸深沉地看着我,慢慢靠近。
我当然不会傻到承认,不由自主瑟缩退了一步,讪笑着转移话题:“墨锦,你怎么在这里呢?我都没有看到你耶,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子书墨锦伸手将想要逃走的我拉到跟前,阴沉沉地又问了一遍:“我刚才听到有人叫杨驰,是不是你啊,清月?”
他生气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像啊,他不像这么小气的人啊!与此同时,我也马上矢口否认:“墨锦,你绝对听错了,我刚才根本就没有说话,不信的话,你问倚秋。”我睁眼说瞎话那是一个脸不红心不跳,还把倚秋拉出来给我做挡箭牌。
“小姐确实没有说话。”倚秋温温柔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我竖起大拇指放在背后,倚秋好样的,居然还知道撒谎了。
子书墨锦冷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他放开我轻问:“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去?现在天色已晚,要是你们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这就走这就走。”看着他神色不好的脸,我急忙说道。这时候我才不会在老虎屁股上捋毛,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转而我又好奇问了一句,“墨锦,你刚才是要去哪里呢?”他刚才肯定没有看到我,如果我没有开口叫住他,估计他现在都到目的地了。
子书墨锦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准备说。我撇撇嘴,都这样的关系了,他却什么事都瞒着我,一生气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拉着倚秋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十多个黑衣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亮晃晃的大刀从我头顶劈下。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整个身子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向后拉,缓过神时,子书墨锦已将拿刀人给踢开,并将我护在了身后。
望着落地的大刀,我吞了吞口水,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去和阎罗王约会去了。心有余悸地拉着他的衣角,我小声问:“墨锦,这些人怎么就知道了我们的行踪,真是阴魂不撒,到底是谁派来的,你知道吗?”
“躲好!”子书墨锦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和我说话了,他用力将我推向一旁的小摊后,比鬼魅还要快的身影融入刀光剑影中。一个侧身,他一手抓住了砍向他的大刀,夺刀的同时一脚将那人踹飞了,我在摊位后看得心惊胆战,突然想起,倚秋呢?倚秋去哪里了?左寻右找,却在人群中找不到倚秋的人影,难道倚秋出事了?
猫着腰,小心盯着前面打斗的场面,我一步一步在几个摊位后小声呼唤:“倚秋,倚秋,倚秋你去哪里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小胡同,我蹑手蹑脚朝那个方向走去,她应该就躲在那胡同中吧。
“东西拿到了吗?”还没走近,就听见一个低低的男声正在与谁在说话,我觉得奇怪,街道上打得这么热火朝天,怎么还有人在这里谈生意?做交易?刚想上去看看,倚秋却突然从墙后钻了出来,将我猛地吓了一跳。
她面无血色地盯着我,突然慌张大喊:“小姐快躲开,快躲开……”
我条件反射腰一蹲,“啊”,一声哀鸣,一个手持大刀的黑衣人跪倒在我面前,而那刀落的地方和我身子的距离甚近。我心一惊,看着他口吐鲜血双眼瞪得浑圆,慢慢在我面前倒下,那满身的血窟窿极其吓人,血腥的臭味在空中弥漫,闻着那怪味道,我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陷入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