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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中医，这位药店里的中医是一个看起来挺时尚的大妈，做了一头染了酒红色的头发，给人看病的时候穿上了白大褂，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
她拿出手垫，让顾城把手放在上面，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但就是……
“这靠不靠谱呀？”顾城比我还更充满担忧，手迟迟不愿上交，忐忑不安地问，看他那样子，是分分钟都想逃离出这个药店。
我越看他就越可疑，总觉得他这是装出来的毛病，不然干嘛这么扭捏和推脱？
我说：“让她看一下，又不会死。”
顾城不安而又委屈地说道：“万一她乱开药，那该怎么办呀？！”
这么一说，女中医就不高兴了：“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我在这里坐诊都有十多年了，要是我医术不好，我也就不会在这里开店了，你说是不是？你看我门口那一排正在熬着的药罐，那都是替病人煎的药，他们要是觉得我不行，那也就不会来我这里看病了，我也早就不用在这里开店了，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我看向顾城：“顾城，你到底看不看病呀？你是不敢看吗？”
顾城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就说：“谁说我不敢看病的？我只是、只是觉得被一个女的看，很……很那个！”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这要点里面都是女的，难怪顾城会扭扭捏捏，换我，我也觉得尴尬。难道说他抗拒给中医看病，并不是因为“装病”，而是因为对方是女性？
那怎么办？
我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浮现在脑海里面，我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今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好吃的。”
“切。”吃惯高级餐厅料理的顾大少爷对这个“诱惑”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又说：“难道你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可是……”他出现了犹豫，我不知道这是犹豫，还是心动了。
“难道你是装的？”我话锋一转，冷冰冰地问：“你该不会是为了把我绑在身边，故意装出来一副不行的样子，想要骗我愧疚心和同情心？”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给中医看？”
他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最终，他默默地把手交到了女中医的面前。
女中医把了几秒脉，问顾城：“你什么毛病？”
顾城沉默着。
我拿捏不了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是最后的挣扎吗？
如果他是装病的，那么中医一把脉，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他才会害怕给中医把脉，可是现在他又把手交给中医把脉，又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但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他到底是不是装病？
我也不好判断了。
“顾城！”我忍不住开口催促了一下。
顾城这才开口：“什么都不行。”
女中医比较直白：“是早xie还是阳wei？”
顾城捂脸：“站不起来！”
“那就是阳痿了。”女中医提笔刷刷记下症状，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字体，看到她的字体很工整，一笔一划的比小学生写得还认真，与之前那家医院的病历本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是想不明白了，正规医院里的反而不好好写字，路边药店里的坐诊中医却写得整整齐齐的！
女中医问：“大便怎么样？”
顾城一副想哭的样子：“什么怎么样？”
女中医：“拉稀吗？”
顾城：“……嗯。”
女中医：“小便怎么样？”
……
这一通详细盘问下来，女中医也终于列好了药方，递给店员去抓药去了，我不知道那些药都是什么原理，但是看女中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应该是靠谱的。
我问：“医生，这个有得治吗？”
女中医看了顾城一眼，犹豫一下，柔声说道：“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吧？他还这么年轻，应该很快就能够好起来的。”
我疑惑：“为什么你说的和医院的医生说的不一样？我们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那医生说他可能终身不举，说得好像非常严重一样。怎么感觉你说的好像并不是那么严重？”
女中医嗤笑一声，无奈地摇头说道：“可能你们碰上了一个没有医德的医生吧，大医院就是这样了，有时候为了多赚一点钱，故意把病人的情况说得很严重，这样病人就只能是乖乖花钱了。我们药店就没他们那么黑，这药店就是我一个人开的，多赚一点少赚一点都没什么压力。”
她这么一说，我就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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