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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泽衍的视线落在沐暮身上，停了短暂的几秒。
出乎安素意料的，他并没说话，反而淡淡颔首，表示赞同。
侍者低头微微鞠躬，便下场去换酒了。沐暮心想，自家男神的喜好还真是一点没变。
那么，她就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
这么想着，她唇边不由露出个微微得意的细微弧度，眼睛弯了起来，透出几分天真的欢喜。
但刚浮现的笑意，不经意间突然对上了洛泽衍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收了笑，挺直站好。
没人注意这个小动作，但跟她对视的洛泽衍却看得清楚。
他垂着眸，淡淡看着不远处微低着头，忽闪着视线躲避他的姑娘。
她好像很怕他。
他眉心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淡淡移开了视线。
沐暮浑身压力一减，不露声色地松了口气，微微放松了绷紧的脊背。
即使他现在不是她的顶头上司，那种拘束和压迫感，也是轻易不能消散的。更何况他的气质如此，就算两个人没有关系，他也能冷漠得毫无道理。
看他们周围那些不停晃悠，却不敢大声说话的人们就知道了。
洛神的冷淡，可真不分对象。
另一边，安素的手握紧了些，直到感觉到疼痛，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心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那个对谁都冷若冰霜的盛世洛总，居然对这个女孩表示赞同？
心里翻腾的情绪难以平息，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去找茬：“这位学妹……似乎还懂酒？”
沐暮微笑回答：
“认识一个朋友。他对酒略有研究，经常提起这个牌子的葡萄酒。”
安素哦了一声：“是么，这个牌子可不亲民，不知道学妹的朋友是？”
她这话，说无心也算无心，但追究起来，也可以往“金主”这方面想。
沐暮年轻漂亮，穿着有些朴素，却能出入磨森这样的场所，对酒还略有见地——自然不排除被包养的可能。
沐暮皱了下眉，声音软软的，带着十九岁少女的单纯感：
“我这个朋友，不是什么大人物，学姐应该是不认识的。”
说着，不等安素咄咄逼人地再次发问，她就转移了话题，对于宏笑道：“教授，今天聚会来的都是前辈，我要到处去认认人啦。您自便咯。”
她说着，又对洛泽衍礼貌地笑了笑。
于宏哈哈一笑，“你这丫头，心思转得倒挺快的。”
“那是，怎么说也是您的学生呀。”沐暮对他眨了眨眼，轻快地从这个四人的小圈子退了出去，朝大厅另一边走去。
一边走，她的视线一边停在正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孩身上。
那女孩走得不快，眼睛却似有似无地在洛泽衍身上扫过，脸色微微有些绯红，低头的模样，颇为娇羞。
沐暮眯了眯眼睛。
经过洛泽衍跟前时，她突然伸手，扶住了那个正好擦肩而过的姑娘，脸上是是“哎哟，吓我一跳”的表情：
“哎呀，这位小姐，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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