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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收集起来,将府里的人一个个查了,就是翻出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查个一清二楚。”
“是。”陈福应声,他知道若没查过什么出来,他这条小命就不保了,四阿哥派他看着两位阿哥,如今二阿哥被毒死,他还侥幸未死,只怕便是为了查清二阿哥死因,只盼着他查清之后,四阿哥会留他一命。
“福晋,听说四阿哥剖了弘晖肚子,这可如何是好?”正院里,多嬷嬷慌张对那拉氏道。
那拉氏紧握着手帕,声音抖动,“不想他对这个孽子这样用心。便是查出来又如何?我是御赐的福晋,他能杀了我不成?”
不能杀了你,但是能杀了我啊,多嬷嬷瘫坐在地上。
看着瘫软的多嬷嬷,那拉氏嫌弃道:“你怕也没用,与其等死,不如去做点什么,你去放出风声,将陈福的视线引到府外去。”
“好,好,奴婢这就去。”
到下午,她又慌张张跑进来道:“我引着陈福抓住了别府的几个探子,他却不多审这些人,而是紧盯着府内的人。”
那拉氏摊坐在椅子上,四阿哥只怕确信是她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冷笑道:“好,好,他要查,索性将弘晖的事也查清楚。你去派人将弘晖的事抖出来。”
除了那拉氏、年氏、李氏贴身的嬷嬷丫鬟,整个雍亲王府的下人都进了慎刑司拷打,一封封说辞摆上四阿哥案头,所有的人互相攀扯着,有罪的人,没罪的人,所有人都不清白了,整个府邸人心惶惶、流言满天飞,可是四阿哥不在乎,他耐心地翻着这些证词,一条条分析着,翻出不少有用的线索。
金刚石是稀罕物,从海外流入而来,总有迹可循,陈福顺着一条条线索,终于查到多嬷嬷这里,很快红杏、多嬷嬷都被送了过来。
纸包不住火,秘密也挨不住板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四阿哥都知道了。
他面色发寒站在塔娜面前,冷声问道:“弘晖喝的茶,是你斟的?”
塔娜点头,“是我斟的。”
“里面下了毒?”
“有毒。”
“李氏指使你的?”
塔娜犹豫了一瞬,点头道是。
四阿哥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塔娜的屋子。
塔娜在他身后喃喃道:“阿玛,即便你不原谅女儿,但是今日能跟你说了实话,女儿很开心,愿阿玛以后不受丧子之痛,塔娜会一辈子给您祈福。”
四阿哥将金刚粉以后多嬷嬷、红杏的证词扔到那拉氏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拉氏坐在椅子上道:“我无话可说。”似乎是笃定四阿哥不能拿她如何,她脸上很是镇定。
四阿哥冷笑道:“我是不能废了你,可是我能废了那拉府。”
那拉氏脸色立刻变了,求饶道:“不要啊,四阿哥,这事是我一人的主意,那拉府并没有参与过来。李氏害了弘晖,我害了她的儿子,这是一命偿一命。求四阿哥看在我没动弘时的份上,饶了那拉家吧。若是没死,弘晖现在十四了,可以娶妻生子,能替爷分担忧愁,李氏害了他,害了雍亲王府的长子,我如何能放过他?”越说,那拉氏脸色越狰狞,这些年压在心底的仇恨又被拉出来,她张牙舞爪,似乎李氏就在眼前,她要将她挠碎。
听到那拉氏提起弘晖,那个勤奋听话的长子,四阿哥脸上露出悲痛。他看着疯癫的那拉氏,转头走了。李氏那里,他也不去了,不过又一张狰狞的脸,又一个名字。他有多少儿子被害,弘晖,弘昐,弘昀,三个大的都下去了。还剩下一个弘时。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弘时,不让这唯一活着的孩子被这些毒妇害了。
“是不是福晋害死了二哥?是不是,阿玛?”弘时脸色扭曲地抓着四阿哥的衣袖,问道。
四阿哥不回,只道:“从今以后,你便在圆明园中读书。那里地方大,骑马射箭场地更宽阔。”
弘时却握了拳大声喊,他不过五岁,脸上却青筋暴起,看着偏执又可怕,“我要替二哥报仇。我要替二哥报仇。”
“来人,将三阿哥送到圆明园。”四阿哥对了外面高声喊道。进来的不是弘时的太监,而是张保。弘时身边伺候的人换了不少,跟弘昀的太监一起被送到庄子里做苦力。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杀了那拉氏。”弘时大声喊道,对抓着他的张保拳打脚踢,张保着实挨了几下,却不敢松手,一直将他抱到马车上。一到马车弘时又要跳下来,张保只能死死按住他,又催促着赶车的快行。
“你知道我过来做什么?”四阿哥冷冷看着钮钴禄氏,像是打量一件死物。
钮钴禄氏抖着身子,颤声道:“奴婢知道。”她看着四阿哥的眼光,几乎相信马上就有一把刀从四阿哥手中拿出,直接捅向她的心窝。
“杀你脏了你的手。”四阿哥掀起嘴角嘲讽一笑。就是这个看着谦卑的女人,居然敢伸手给他的子嗣下毒。四阿哥抓着钮钴禄氏发抖的手,轻声道:“你这手给太监□□的时候可曾发抖了?”
钮钴禄氏痛苦地摇着头,她何曾想要害人,她是被逼的,四阿哥难道不知道?
“哭,哭了我就能饶了你?”四阿哥冷笑,他神色狰狞拖着钮钴禄氏进了内室,像是施暴一样将钮钴禄氏的衣服一件件撕开,屋外核桃惊骇地长大了眼,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四阿哥走了,核桃跑进去将跌落在地上的钮钴禄氏扶起来,看着她满身的青紫,吓得泪水直流。
钮钴禄氏虚弱道:“你多使些力气,我腿不能动了。”
核桃哭着道:“格格忍着点,奴婢这就找药来给您擦。”
“别哭,我还没死呢,你该高兴。”钮钴禄氏道。
心里头像有只野兽出笼,想要摧毁一切,四阿哥知道自己不正常,在钮钴禄氏那里发泄之后,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感觉心里的野兽似乎被关了笼。
“去圆明园。”他对苏培盛道。这个府邸太可怕,地上流淌的都是血,再不走,他只怕又要将地上染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