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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夜色太暗,那塘中的景色,也看不分明,那雨打在荷叶上的声音,也听得不真切。
她扶着栏杆努力的够着身子,想领悟得更为透彻。
这番动作,却是惊吓了皇甫玉,他急急一把拉住了她:“我说,我说,你别跳。”
小手就扶在了栏杆旁,进退不得。此刻她并不想寻死,纵然要寻死,她也决不选择溺水而亡这一途径,她怕在水中,又想起前几日的片段。
皇甫玉仰着脸儿,努力的修饰着措辞:“当年我也并非想让她去死,只是不爱,便不愿娶,仅此而已。”
小手冷嗤一声,极为不屑:“不爱还会风月无边?不爱还会心儿鱼儿的肉麻兮兮的乱叫?”说到此处,倒觉得自己说得太过露骨。
皇甫玉看着她,少女心思,终归是少女心思,她哪能知道,风月终究是无关爱情。男人真正在乎一个女人时,不仅仅是想占有,更多的,是想保护,是想给与。
“风月无关爱情,而爱情里,也不一定有关风月。”皇甫玉如此说,也算是对自己的感情有了一个明白无误的交待。
“风月无关爱情……风月无关爱情……”小手反复呢喃着,她纵是不大能理解风月与爱情的关系,但前一句,皇甫玉所说的“只是不爱,便不愿娶,仅此而已。”她倒是极为明白。
由此推开,皇甫玉只是不爱,便不愿娶,眼睁睁的看着沈心慈跳了崖,而换作明康,也定是不爱自己,便不愿娶,只是他不如皇甫玉这般,做得干净利落,拖泥带水中,便是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她一度以为,师父感情太过内敛,太过含蓄,所以,只要她努力,再多一点努力,便可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原來,从头到尾全是我的错。”她呜咽着,因为想透事情的真相,而难过得又哭了起來。
皇甫玉却是猜不到她此刻所想,见她抱着酒坛,又在狂饮,便欲夺过酒坛。
“不许抢。”她低低咆哮起來,带着浓浓的哭腔:“今儿不让我喝醉,我便死给你看。”
这话悲壮而惨烈,皇甫玉被她的气势所摄,终是不敢伸手夺酒,只是皱着眉,倚着栏杆,看着她大口大口的饮着那一坛酒。
那一坛酒,也不知被她喝去了多少,伶酊大醉中,用着残留的几份力道,她抱着酒坛,狠狠的将酒坛给砸进了池塘中。
“卟嗵”一声,酒坛掉进水中,随即又晃晃悠悠的给浮了上來,水面上一漾一漾,只管打着转,却也不沉。
而小手,这一砸,却是用尽了全力,一个站力不住,双脚一软,便要栽倒在地。皇甫玉急手忙拉,只是这烂醉的人,都如一滩泥了,却如何能拉得住,一拉之下,整个身子向皇甫玉这边扑來,连同皇甫玉,都给一起扑倒在地。
那一惯养尊处优的风流浪子,何曾摔得这般惨,在一番挣扎不起來的情况下,他才终于是想起,该先推开瘫软在他身上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