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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东坡肉,一碟红烧鱼,几个素拼,还有几瓶特地带来的陈花雕。

    李如松这种行当里的老人,都是武行出身,讲究的就是好酒大肉,那些小巧情致的菜肴都不对口。

    “这酒不错!”李如松上来就是和郑当干了三碗,虽说黄酒度数低,这么个喝法酒劲上来的也很快。

    “一个朋友送的,家里还有一箱,喜欢的话回头我给你送过去。”

    “送就不用了,你留好,下回和你喝酒记得带来。我这五十多年就好两个事情,头一个就是好酒!”李如松掰了个鸡腿就往往嘴里塞,一只脚已经翘到了椅子上。上了酒桌就没了半分大师模样。

    “另一个就是做特技,对不对?”郑当又斟了一碗花雕,举起向李如松示意干了。

    李如松一碗干了下去,抹了下嘴似是自嘲的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几年电影好卖了,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反而是越来越没劲了,我这干特技的都要转行做武指了。”

    “特技这行终究会逐渐没落,计算机是越来越强大。”郑当也感叹道。

    “至少现在还没有没落,我还有用!”李如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郑当默不作声,只是又和李如松干了一碗。固然自己也很缅怀那个电影技术还很粗糙,但是精彩纷呈的时代。但在日新月异的技术面前,这些东西只剩下情怀。

    “做武指也不错,现在你可是行里的这个。”郑当横伸出一个大拇指道。

    “不中意这个咯,就像我老爹,他拉了半辈子人力车把我养大,你说他中意拉人力车么?他最喜欢的是去赌场赌两手。”李如松摆摆手自嘲道。

    郑当笑笑,表示理解这老一辈电影人的情怀。

    “你还是不懂,当你干一件事情干了三十年,忽然发现这件事情越来越没落,你说这是什么感觉?”李如松忽然将酒碗往桌上一磕,情绪有些激动道。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郑当盯着李如松,最后一句“逆之者亡”却没有说出口。

    “唉!”李如松自顾自又灌下一碗酒,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了出来,顿时桌上都是烟雾缭绕。

    “你小子很有几分血性,很合我的胃口,做狗仔可惜的了。”李如松话题一转,盯着郑当道。

    “人各有志咯,你喜欢做特技,我就喜欢做狗仔了。搞出点大新闻我就最喜欢了。”

    “哦,这么喜欢大新闻,那我送你一桩大新闻。不,应该是一系列的大新闻。”李如松眯眯眼道。

    “什么大新闻?还能是一系列?”郑当困惑不解道。

    “我有一个大计划,还要三个月,就在杭城。”李如松说起自己的大计划身体挺的笔直,眼神放出无线渴望,瞬间似是年轻了几岁。

    “什么大计划?”郑当见李如松如此神态,更是好奇。

    “飞越沧浪江。”李如松脸上的酒意已经不见了,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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