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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本来很严肃很生气,可萧寒居然笑场。
他居然还敢笑!
她气得攥着拳头威胁,“你闭嘴!再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牙打掉!”
也不知道是她生气起来的样子不像生气,还是她说的话一点力度都没有,萧寒笑得更厉害了。
云开紧紧地攥着拳头,气得浑身都是抖的,“我再问你一遍,你跟苏言溪到底有没有尚过床?上过几次?”
萧寒收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如果我说上过,还很多次呢,你想怎么样?”
“你,你……你不要脸!”云开恨自己这时候居然词穷,连个骂人的话都不会说了,简直笨死了!
萧寒被她这模样逗得再次抿着嘴笑了起来,他的太太可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男人给气的了,云开觉得胃里这会儿有些难受,想要吐。
她立马抬手捂住了嘴,“萧寒,卫生间在哪儿?”
萧寒皱眉,立马站起身,抱起她快速去了卫生间。
可到了之后,那种想吐的症状却又消失了。
“咦,怎么不恶心了?算了,正好来了,我方便一下吧,萧寒你出去,我要嘘嘘。”
萧寒好气又好笑地瞪她一眼,转过身,不耐烦地催促,“你快点,懒人屎尿多!”
云开不乐意了,“你管天管地,你还能管我上厕所啊?”
“我是管不住你上厕所,但是你如果你想一直呆在这里面的话,那我没意见,我走了。”
“别!你不带着我,我一会儿摔了怎么办?你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这做人啊,要能屈能伸,云开时常告诉自己,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有了这个小插曲,她也忘了刚才令她气得都要爆炸了的问题,想起了别的事,就坐在马桶上一边排泄体内的垃圾,一边问萧寒,“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云开,这里是卫生间,你不嫌味儿,我还嫌呢,你快点!”
云开撇撇嘴,小声嘟囔,“小便又不是大便,再说了,你上厕所难道还是香的啊?”
萧寒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卫生间果真不是聊天的地方!
云开方便完,萧寒抱着她去了沙发上坐下,大手依然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以后不许再吃那么多了,记住没有。”
云开哼了一声,“要你管。”
“你是我太太,我不管你谁管你?再说了,我还是你半个监护人,是谁叫我干爹来着?”
云开的脸红了又紫,紫了又绿,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老不正经!”
萧寒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温热的手力道适中地在云开的肚子上来回地揉着,揉得她舒服得有些飘飘然了,这时候耳边突然来了股热风,吹得她浑身都要软了。
“据说这句话多用于夫妻*,太太,你说呢?”
云开的脸一热,抬手将他的脑袋推开,“谁跟你*,不要脸,一把年纪了还没一点正行。”低头揉着自己吃撑的肚子,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的。
萧寒低头看她,心被她这害羞的模样撩得痒痒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肚皮,揶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怀孕几个月了呢。”
他极少跟女人打交道,除了她,唯一亲近过的女人只有苏言溪,但印象中,苏言溪从来没有哪顿饭吃得撑成这样,即便是再好吃,再喜欢吃的菜,苏言溪从来都不会吃超过三口,苏言溪是个骨子里优雅的女人。
而此时坐在他怀里的这女人,估计都不知道优雅是什么吧?真是不注意形象到了一种极致。
他笑了笑,并没有觉得这样不好,大概是见惯了太多的伪装,反而在她的身上,让他找到了真实。
他的妻子,不需要迎合任何人而伪装,他喜欢就好,而现在她这样,刚好就是他喜欢的。
“以后不许再吃这么多了,即便是再喜欢也不行,时间久了,胃会被撑出毛病的。”
云开难得不跟他对呛,声音小小的嘟囔,“知道了,我就是不想浪费食物而已,想着就最后三个煎饺,也没多少,谁知道会这么难受。”
谁知道萧寒听完这服软的话非但没有表扬她,相反却开启了监护人模式--
“云开,这根本就不是三个煎饺的问题,粥,菜,煎饺,那是两个人的量,你一个人全吃肚子里了。再说了,你这若是撑出什么毛病还要去医院,请问,哪个浪费?我每天工作那么忙,还要照顾你,你说你都是做人老婆的人了,都不会学着心疼心疼你男人我?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我事事交代吗?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说这以后你若是怀孕当妈了,我是不是要一天到晚的守着你才行?”
云开被他说得脸涨得通红,虽然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都已经难受成这样了,他还唠叨,顿时就火了。
她推开他,站到地上,气哼哼地说:“你放心,去医院也绝对不花你一分钱!你还嫌弃我呢,你以为我不嫌弃你?老男人!你离我远点!”说完,揉着肚子走开了,绊了东西,差点摔倒,也不让他扶。
萧寒捏着眉心,难道说年龄差了11岁,就这么大的差别?
考虑问题都不在一个层面上,真是令人头疼。
正欲开口,却见云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喊了一声,“萧寒,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的眼睛好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萧寒脸色骤变,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她,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的脸色晦暗不明,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不似愤怒,却更像是在极度的隐忍,努力地控制着某种情绪的爆发。
忽而却听云开说道:“这男人娶了太太每月的零花钱得给不少吧?我这眼睛看不到,什么都省了,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精细的,我跟你说,我的零花钱一分也别想少,我已经打听过了,依照你萧大老板的身价,你每月至少要给你太太一百万的生活费才不失面子,算算我们结婚到现在也差不多三个月了吧,你得给我三百万,加上眼角膜那个一百万,你欠我四百万,明天务必打我账户里!”
说完,还攥着拳头挥了挥,一副如果你不给我打过来,我就揍你的架势。
萧寒暗暗松了口气,脸色逐渐如同乌云散去,露出了晴天,可鼻尖上却意外地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好,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抬起手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点头,“好,明天就给你转五百万。”
谁料云开却轻嗤了一声,那模样简直都将这个男人鄙视得恨不得踩到脚底下了。
萧寒皱眉,多给一百万还不行?
“五百万?萧寒,你也太小气了吧!像你这样的人一出手起码也得上千吧?”
萧寒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在膝盖上轻轻地敲着,看着他的小妻子腆着肚子厚颜无耻却又一本正经地跟他讨价还价,让他很是头疼,怎么跟买卖似的?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居然还是个财迷呢?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君王的模样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干嘛?”云开也没多想,朝着声音处走过去,本来距离就没几步,等到他跟前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怎么这么听话呢?他让她过来她就过来?
不行,不能这么听话。
心里想着,也就做出了行动,朝后立马退了两步。
萧寒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儿,疑惑地抬起手臂闻了闻,也就刚才抽了半支烟,一股烟味,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异味。
“怎么了?”
“你叫我干嘛?”
萧寒盯着她高傲地扬着的下巴,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探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了怀里。
有了那次被撞疼了鼻子的教训,他长了记性,在她的身子压过来的时候,顺势变换姿势,云开稳稳地就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笑着捏她气鼓鼓的脸,嗓音里全是愉悦,“怎么?叫你过来还不愿意?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云开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头一甩不与他对视,可散开的发却是个利器,打得萧寒的脸火辣辣的疼,尤其是眼睛,酸涩得想要流泪。
“云开,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警告。
云开没意识到有什么危险,但依旧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有些严肃,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着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为了自身安全,她还是决定牺牲一下色相。
两条藕臂勾上了男人的脖子,佳人明眸含笑,粉唇轻启,糯糯的声音响起,“常言道,脾气都是惯出来的,老公,你这是在指责你自己吗?”
老公?
萧寒怔了怔,黑玉般的眼睛盯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点什么。
这是结婚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叫他。
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她这样叫他,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心里竟会是那样的一种感觉。
像久旱的苗儿终于喝到了甘霖,那么甜。
又像有几只兔子在他的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着,快要跳出他的身体。
这两个字带来的神奇力量完完全全地将他眼睛和脸上的疼意给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难以言喻的激动。
对的,是激动。
他不曾想过,原来这两个字可以如此的好听,从他太太的口中叫出来。
“云开,再叫一声让我听听。”他急急地要求她,像个刚刚给女孩表白被接受的小伙子,欣喜难以抑制,无理地要求着。
云开有些懵,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也没想明白“再叫一声”究竟是哪一声?
可是却又直觉,如果问出来,这男人会生气。
脑子转了两圈,她笑米米地说:“老公--”
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急促的吻堵住了后面的话。
“按照计划,我们这次蜜月之行是一个半月,我希望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这段时间里,你的肚子能争点气。”几近窒息的吻结束后,萧寒的大手掀开云开的衣料,贴在了她被撑得圆圆的肚子上。
云开的脸本来就憋得通红,他这话这动作,更是惹得她耳根子都是滚烫的,抬起头喏喏地与他对视,“有了孩子离婚多麻烦?非得要孩子?”
“云开!”
一声怒喝,吓得云开缩了缩脖子,真不明白,明明跟苏言溪都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干嘛还要让她生孩子呀?
莫非是苏言溪不会生?
心里突然跳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云开自己也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但愿不是她想的这样吧?
可是,如果事实就是这样呢?云开,你该怎么办?她问自己。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跟我提离婚二字!”萧寒的声音冷得令人发颤,随即将怀里的云开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起身离开。
直到他离开了好久,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云开自己的呼吸声,她依然还能感受到周围空气里残留的冰冷。
他们之间,总是上一秒还在温存,下一秒就如同陌生人。
云开叹了口气,窝在沙发上,没过多久竟然睡着了。
机舱内的温度适宜,她倒也睡得不错。
第二天中午她被人叫醒,下了飞机,然后上了一辆车。
半小时后,到达海边别墅。
“你们家先生呢?”
“先生在见客户,太太请。”
又是见客户,云开皱眉,到底是他谈生意顺便度蜜月,还是他们度蜜月顺便他谈点生意?
真是的,她也没要求要度蜜月,既然是他提出来的,那他不应该以蜜月为主吗?
算了,跟这些没人性的资本家置气,没必要,反正她现在一个瞎子,就算是真的去了马尔代夫抑或是普吉岛,她也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加之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也没个熟人,她十分的不适应。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萧寒不肯告诉她行程,他的这些手下也是,她问了他们好几次这里是哪儿都没人告诉她。
忽然有种被软禁的感觉,十分的不爽。
下午的阳光并不算强烈,虽然是夏日,可这个地方似乎比云城要凉快很多。
云开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这样漫无边际的黑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真的已经讨厌这样的生活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萧寒圈养的金丝雀。
可金丝雀好歹还有展翅飞翔的机会,而她,即便是笼子打开,她也挥不起翅膀。
晚上跟客户吃过饭的萧寒回到海边别墅,一进门管家就跟他说:“先生,太太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了,让她回屋也不回,午饭晚饭都没吃。”
萧寒顺着管家指的方向望去,那个女人抱着自己的身体卷缩在椅子上,孤寂而寥落。
嫁给他之前她瘦,如今快三个月了,依然这么瘦。
树影摇曳,落在她小小的身上,像是怪兽张开的嘴,一下子就要将她吞入腹中。
他的心头一阵难受,娶她出于责任,可他这个丈夫,显然不够合格。
虽然跟她还隔着一段距离,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她此时心情很不好。
他示意管家离开,朝云开走过去,快到她身边的时候特意的放轻了脚步。
他怕再吓着她。
“云开?”他叫她,大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捏了一下。
肩头传来的温热令云开猛然抬起了头,萧寒这才看到她的脸上爬满了泪水,借着灯光,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怎么了?”他说不清自己这会儿的感觉,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更加难受。
他挨着她坐下,将她抱在怀里,问:“哭什么?”
“萧寒……”云开一下子抱紧他,就像是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使劲地朝他的怀里钻去。
他抱紧她,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怎么了?”
今天下午他不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脑子里当即掠过一个人影,他的脸色随即就沉了下来。
“萧寒,我想我爸妈了。”云开的声音哑哑的,令人心疼。
萧寒暗松了口气,将她扶起来,粗粝的指腹轻轻地给她擦着眼泪,“过段时间回去,我陪你去看他们。”
“嗯。”云开眼睛通红地看着他,“爸妈离开了,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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