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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状),南辰共北斗(伸手作休闲状指南北),金樽花在手(指酒樽、指酒盏指花),花酌还酒友(左手花右手杯递还周氏)。”

    谛妻投来赞赏的目光,口中道:“好酒令!对得好!这局未有输赢,下一局以酒为令,使者听真:

    一玳筵中(指席上),酒侣相逢(指同饮人),大家满满泛金盅 (指众宾指酒盏),自起自酌还自饮(自起自酌举盏),一笑春风(止可一笑),传语主人翁(持盏向主人),两目口侬(指主人指自身),侬今沉醉眼蒙眬(指自身眼目模糊),可怜舞伴饮(指酒),付与神童(指酒付憨娃)。

    憨娃环顾四周,又看看主坐上的老夫人,稍稍沉吟,便吟道:

    饕餮宴席(手指在餐桌上画一圈),恰逢知己(指同席人),推杯换盏千杯少(指众人及酒樽),持久如兰酒香气(用手扇播酿香),尘心已洗(陶醉之态),留香醇主(指向老夫人),善心仁厚施善意(指丰盛宴席),无奈醉已深(指自身),还与谛妻(指周氏)。

    在座众人,都点首表示赞许,谛妻见憨娃对答如流,也是心中佩服,遂道:“这一局还是未分胜负,咱们再来一局,这局要你我二人每人各对一句古人七言诗,每句都要有个“画”字,而且要按七言诗的字数排列显出“画”字.

    你听吾这第一句:“画毂(gu)雕鞍狭路逢。”

    憨娃未加思索马上应道:“画楼西畔桂堂东。”

    周氏接道:“书画琴棋诗酒花。”

    憨娃应道:“浅画香膏拂紫绵。”

    周氏接道:“亭亭画舸系春潭。”

    憨娃应道:“雪中画字草军书。”

    周氏接道:“一囊诗画作头陀。”

    憨娃应道:“丹青先画美人图。”

    周氏接道:“四十年来画竹枝。”

    憨娃应道:“曲渚斜桥画舸通。”

    周氏接道:“不把双眉斗画长。”

    憨娃应道:“卧爱神仙入画家。”

    周氏接道:“曲终收拨当心画。”

    憨娃应道:“苏子作诗如见画。”

    众人见二人如此精彩的对决,无不鼓掌称扬,纷纷赞许!憨娃有些飘飘然,显出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看着他这般模样,谛妻心中既佩服也有些气恼,但仍频频点头,表示赞许。

    遂说道:“使者果然好学问,至此看来咱们难分伯仲,那就做最后一拼,只此一句,谁接不住就算输,如果还是平局,那就到此为止,不知使者是否赞同?”

    憨娃有些太过自信,大剌剌的应道:“休说一句赌输赢,就是再对上十句百句的憨娃也不惧!如果这一句俺输了,这一壶酒俺都干了它!”

    谛妻见他说出大话,不禁心中暗笑,心道:“尔这呆憨的使者,可是上了吾的当,就这一句说出来,恐你就得输的喝了这壶酒!”

    想至此,故意调侃憨娃道:“俺说这位使者,咱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别到时输了不肯认输,还不如就此罢战,咱们斗个平手,岂不两全其美!”

    憨娃闻听哈哈笑道:“俺说这位大嫂,憨娃何等人物,怎能打退堂鼓,咱们一言为定,就以这句赌输赢,来吧!憨娃接着就是!”

    谛妻清清嗓音,郑重地对憨娃道:“使者听真,这最后一句咱们仍以画字排列为题,俺这句是:‘画龙画虎难画骨’。”

    憨娃脱口而出:“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座众人无不捧腹大笑,憨娃恍然,知晓自己上了当,不禁臊个大红脸,可应接之语既已出口哪能耍赖?憨娃后悔不已,但憨娃到底是爽快人,二话不说提起酒壶,一扬脖咕咚咚便将一壶酒都喝下肚,在场众人都鼓起掌来,对憨娃这般作为表示称赞!可这憨娃可有些吃不消,身形一晃,扑倒桌旁,醉成一滩泥,众人急忙七手八脚将他扶到下榻安寝不提。

    此时张氏夫人欠身对木娃道:“使者多多包涵,都是老身管教无方,小女无理取闹,让这位使者酒醉失态,有损佛祖颜面,老身这里赔礼了!”

    木娃慌忙站起还礼道:“老人家不必如此,他们都是童心未泯,谈不上甚么得罪不得罪?吾那兄弟没心没肺,但人是憨直,这点小事不值一提,再说也是给大家助助兴。此事莫提,只是木娃还有一事请教老人家,适才您老说还有一桩事情想让俺们相助,但不知是何事,能否说明?”

    老夫人没有马上回应,对管家道:“马上将残席撤下,沏上香茗。”又对众家人道:“你们都各自回自己房吧!这里就让梅儿留下陪吾,吾要与几位使者说些事情!”

    家人散去,大厅中只剩木娃三人和老夫人及梅儿,管家让人送上茶饮,也自退下。

    老夫人这才对木娃道:“三位使者,不瞒你们,老身还有一件难事得求你们帮衬,你们也看到了吾这宅里还有个大女儿,唤作张凤,品貌还算端正,但心高气傲,至今未能出嫁,但如今老身吾看好一人,此人品行端正,才貌双全,正是吾女可嫁之人,只可惜此人对吾张府积怨已深,恐难应此事,故而特需几位使者相助方有成功之望,不知几位使者肯助否?”

    修善娃笑道:“老人家,如果我没猜错,您老所说之人是否就是那杨公子?”

    老夫人点首道:“这位使者所言极是,就是那位杨公子,那日他被邀来本府,俺的女儿也在暗中窥见,十分心仪,但只怕他因老身一家对他所做之事,心存芥蒂,恐不会答应这桩婚事,不知几位使者有何妙计能成全美事?”

    三个娃娃互视一眼,皆感为难,这等事情他三个娃娃如何能办?

    还是修善娃接过话头道:“老人家,此等婚姻大事,俺们几个小娃娃确是难以操办,不知从何入手?要让俺们斩妖除魔,厮杀拚斗,俺们还能办,这件事俺们真是无能为力,还望老人家见谅!”

    老夫人闻听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笑道:“几位使者不必有何歉疚,这等事确实不是你们擅长之事,故而老身也只是有病乱投医,既然几位使者都觉不妥,那就只当老身未说,吾再想其他办法,现已夜深,你们就回房歇息去吧!”

    三个娃娃有些尴尬,起身告辞。

    正在此时,忽闻那梅儿出声拦道:“三位使者请留步,梅儿有话说。”

    三娃停住脚步,只见梅儿笑盈盈的说道:“依我梅儿之见,你们绝对有办法办成此事,只因你们忘了一个人,就是那位醉酒的憨娃哥哥,她可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不信待明日他酒醒,看他有没有好计谋,如果他也计穷,那只好听天由命了!”

    修善娃赞道:“梅尔姑娘果然聪明灵利,连吾们都忘了此事,经你提醒,我也觉此事有望。”

    众人商议已定,便各自安寝。

    一夜无话。翌日,四个娃娃早早起床,憨娃是酒劲已过,精神堪好,先到了后院,与三只神兽嬉戏一阵,看着他们吃饱喝足,这才回到房中,准备与三个兄弟同去用膳,这憨娃虽然昨日吃的盆满钵满,但一夜鼾声过后,仍旧感到饥肠辘辘,紧催着三个兄弟快些用膳。

    正在此时,修善娃拉拉憨娃衣袖,低声道:“俺说二师兄,四弟吾有一事一直在心里放不下,早就想问问你,但不知二师兄能否实情相告?”

    憨娃看看修善娃,笑道:“俺说四弟,咱们四兄弟数你最小,可这心眼恐就属你多,但吾知晓你要问甚?是不是想询菩萨交代俺之事?这回恐就让四弟失望了!菩萨交代,此事不得说与其他人知,否则就办不成了!所以二哥只能对你说无可奉告。”

    修善娃碰了个软钉子,甚是无奈,只得作罢!此时老总管前来吆喝到前厅,四人随他来到大厅,没想到这大厅之上又摆了一桌丰盛宴席,老夫人仍旧端坐在上首,正笑盈盈的候着他们到来,见四个娃娃进厅,便起身相迎,四个娃娃不敢失礼,齐齐躬身给老夫人道了早安,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招呼四人入席。

    木娃忙道:“老人家,不知今日一大早又摆宴席所为何来?木娃早已讲明,俺们都是佛家子弟,清规戒律甚严,不是特殊情况俺们只能粗茶淡饭,昨日老人家摆宴有个说头,俺们不能扫了您老的兴,故而勉为其难吃了那顿宴席,但今日不能再如此,那就违了佛训,吾等吃罪不起!还望老人家收起这桌宴席,弄些馍馍稀粥,青菜汤足以。”

    老夫人闻听微微一笑道:“慧空使者,你这般说法,老身极为赞同,不愧是佛祖门下的弟子,守规守戒,老身佩服!但你有所不知,这桌宴席非是老身自作主张,而是老身昨晚一夜烧香拜佛求来的,看在老身拜佛诚心,普贤菩萨撒下符贴,准许老身以吾的想法感谢四位使者,并要四位使者全力助老身完成心愿,这是菩萨的符贴,请四位使者过目。”说着将一纸黄娟递给木娃,木娃接过,顿感手中黄娟微微震颤,似有神力透过全身,并隐隐有祥光散射,木娃深知老夫人所言非虚,确是菩萨的符贴,再看符贴之上写着一行小字:“慧空四使者,即到张府,就要助人助到底,做事做完全,本尊着你四人助张氏夫人办妥所求之事,不得有误,因老夫人诚心拜佛,吾佛慈悲,故本尊特许以她的方式酬谢你们,不得违逆,莫伤了老人家心,但也不可逾越佛戒,自吾把控就是,仅此传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木娃看完符贴,与憨娃三人齐齐跪倒,向天祷告,谨遵菩萨之命,定完成老人家心愿,拜罢这才起身就坐,木娃不敢再执拗,只得给摩罗娃和修善娃使个眼色,让他们莫违了佛规,自行挑些素食便了。

    憨娃却不管这些,自顾的品尝美食,话不多叙,待席撤品茗之时,老夫人便将昨晚商议之事说与憨娃,让他给谋划谋划?哪知憨娃竟爽快的答应。

    修善娃凑近憨娃道:“二师兄,休要这般急躁,你可有把握办成此事么?别到时丢人现眼,不好收场!”

    憨娃白了修善娃一眼,咧嘴笑道:“四弟,你真小看二哥的本事,像大师兄那般神通俺憨娃甘拜下风,但办这样的事俺憨娃可是在行,你就瞧好吧!”

    修善娃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担心。

    木娃却对憨娃道:“二弟,有甚么计谋说来听听,莫要做违规犯戒之事。”

    憨娃笑笑道:“大师兄你多虑了,俺憨娃从来都是按规矩办事,怎敢用那歪门邪道!但要让吾说出此计,憨娃爱莫能助,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只要按吾的计策行事,定能大功告成!”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也不好再追问。憨娃酒足饭饱,便开始发号施令,首先让老夫人备上一份厚礼,再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让张凤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行事,待一切安排妥当,憨娃便让管家带人抬上厚礼,与他一同前往杨府。

    话不多叙,一行人来到杨府门前,憨娃上前叩打门环,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开门走出,一见他们有些诧异!便询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到吾杨府有何贵干?”

    憨娃上前打一躬道:“这位大叔,不知您高姓大名,怎样称呼?”

    那人见憨娃生的丑陋,却不失人缘,并不惹人讨厌,却让人感到十分打趣,便应道:“这位小哥,吾乃是杨府总管,姓穆,你称吾为穆总管便了!”

    憨娃点首道:“原来是穆总管,俺们冒昧登门打扰,还请见谅,吾是张府老夫人派来邀请杨公子到吾家做客,一是以往的误会给杨公子造成了伤害表示赔礼谢罪,二来也是望两家能重新修好,消除误解,成为同镇的好邻居,特此登门相邀,并备有重礼以示歉意!还请穆总管通禀一声,让吾们能进府拜会杨家高堂,给他二老叩头赔礼!不知穆总管能否赏脸?”

    那穆总管上下打量憨娃,又看看他身后的张府总管,不禁奇道:“这位小哥,张府要登门求见,这是礼尚往来,吾们怎会拒绝?但不知你是何身份?怎么不让总管操办此事?”

    憨娃见他有些瞧不起自己,有些恼怒,但却嘿嘿一笑道:“穆总管,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穆总管是看不起吾这小娃娃了?”

    此时张府总管上前一步,对穆总管一躬道:“穆总管,这位小哥你可能还没听说过,他就是解救杨公子的普贤菩萨的弟子徒孙,如来佛祖的传经使者,曾经叱咤风云的天蓬元帅猪无能之子,慧能使者憨娃的是也!”

    那穆总管闻听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对憨娃毕恭毕敬言道:“原来是佛祖使者,在下不明真身,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吾这就进府通禀,请二位稍候!”

    说着转身进府,不多时便见杨公子急步迎出门来,身后随着那穆总管,这杨公子一见憨娃,便躬身施礼!敬道:“原来是佛祖使者驾到,有失远迎,望岂恕罪,俗子杨书党这厢有礼了!”

    憨娃大刺刺腆腆肚皮,冲杨书党道:“杨公子,你家总管好大的架子,俺们诚心上门拜访,那可是尊了菩萨之意,他竟如此怠慢,该当何罪?”

    杨书党闻听,转首望着穆总管,现出不悦之色。

    张府总管急忙打圆场道:“杨公子莫怪穆总管,他是不知使者身份,故而有些处事不妥,莫要怪他!”

    杨书党对憨娃道:“使者既然没有怪罪吾之怠慢,就请进府一叙!”

    说着让憨娃入府,憨娃也不客气,昂首挺胸,迈着方步入了杨府,待到院内,抬眼观瞧,不住点首,果然是个书香门第,但见那:

    白墙环护,绿柳高杨。三间垂花门,四面贯游廊。院中甬路交相衔,山石点缀石桥港。雕甍绣槛楼插空,抱厦鸾姿丽堂皇。佳木茏葱,异花奇香;满架蔷薇,葫芦金黄。一池水清流,兽面吐银浪。石磴穿云白玉栏,池馆水榭栖凤凰。

    憨娃等随杨公子来到正厅,一进厅门,便见大厅正中站着两位老人,看来是一对老夫妻,也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见憨娃入厅,便恭恭敬敬对憨娃道:“佛祖使者驾到,寒舍蓬荜生辉,拜佛俗民迎接使者光临。”说着要给憨娃行礼。

    憨娃急忙双手扶住,口中道:“二位老人家,不可不可!吾虽是佛祖使者,但仍旧是晚辈,怎敢让二位老人家给吾行礼,那岂不有不敬长者之罪,佛门弟子绝无此理,憨娃这厢给二位老人家施礼了!”说着躬身一礼。

    二位老人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搀起憨娃,让他入座。憨娃也未客气,便坐在客位。那杨府老爷让家人送上香茗待客。

    憨娃四处打量,见这厅堂也显出书卷之气,只见那:

    格调有序,中规中矩。屏风几扇扇,楹联数膂膂(lu)。梨案八仙太师椅,十方宝砚筒插笔。书幅墨画,匾额中居。对排几凳,锦毯铺地。四株盆景梅,八棵室栽桔。满堂器具显典雅,古色古香配珠玑。

    杨老爷这时向憨娃询道:“不知使者到寒舍有何事?俺们知晓为吾儿洗清冤屈的就是普贤菩萨,俺们一家人都是信佛之人,看来拜佛烧香还真是灵验了,菩萨下界救了吾儿,吾一家老小感激不尽,这不都每日焚香祷告,谢菩萨救命之恩,今日佛祖使者驾到,俺们正要捐出银两为菩萨修庙,并塑金身,以供世人参拜,使者正好可为俺们选个庙址。”

    憨娃闻听摇首道:“二位老人家,你们想感谢菩萨一片赤诚之心,吾是十分赞成,但这修庙塑身的大事,俺一个小小使者哪敢做主?此事还是日后再议,今日俺到贵府是尊张府老夫人之托,又以佛祖使者的身份登门来请二老和杨公子赴宴,一是再表张府对杨公子之歉意,望能摒弃前嫌,两家和好。同时这也是菩萨的善意,望二老能大仁大义,随吾赴约,也算给吾一个面子,不知二老能否应允?来呀把礼物奉上!”

    憨娃话声未落,张府总管已让人将礼品抬上,并奉上礼单,果然重礼,你看那:

    凤翅金冠,狮蛮玉带。凤翅金冠光闪闪,货真实材;狮蛮玉带碧灿灿,倍受青睐。云锦衣,四喜如意;梨花袍,盘龙秀脉。藕丝抹绿步云履,妆缎狐肷(qiǎn)大氅帅。东海楠珠雪贝链,玲珑翡翠绿松?(dài)。思州石砚,色黛黛质坚润玉;狼尾宣聿(yu),雕镂镂(lou)鹤颈毫胎。七色画墨为上品,柔和艳丽确光彩。澄心堂幅,薄如卵膜韧坚洁;玛瑙弈碁(qi),玲珑剔透锦盒埋。汉玉印石珍稀少,名公贵卿方配带。紫蓝鹦鹉羽色艳,笼中欢跃学语快。十坛佳酿,参芝盒摆。鸡鸭鹅雁院中鸣,两匹宝马在厅外。奇珍异宝样样有,书香上品件件?(bǎi)。

    看到如此重礼,杨家二老十分吃惊,杨老爷急忙摆手道:“如此重礼吾杨府决不敢收,还望使者将礼物退回,既然是菩萨有意让俺们两家和好,吾们应邀就是!”

    憨娃笑道:“二位老人家不必如此,这是你们应得的,这是代张府老夫人表示对杨公子的歉意,如若不受,也让吾这代为办事之人,颜面无光,还望二位老人家勉为其难,另外本使者还代菩萨给二位老人家一个警训。”

    二老闻听顿时紧张,不知是福是祸?

    憨娃正色道:“菩萨让本使者证实一下,这杨公子在出生时是否遇到一件奇事?”

    杨老爷闻听不禁一惊,遂苦笑道:“这位使者所言不虚,吾这儿在出生时一坠地就没了气息,如同生了死胎,杨府上下无不哀痛,正在此时,忽从天上飞来一只彩凤,飞到吾儿身前,从口中吐出一粒金丹,送入吾儿口中,遂即展翅腾空而去,吾儿顿时起死回生,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从此之后吾儿的胸前便有了一只彩凤图案,保留至今,此事十分奇异,至今俺们也弄不清其中奥妙,但不知使者如何知晓此事?”

    憨娃摇首道:“老人家莫要惊奇?凭本使者这点道行,怎会知晓这些事情,这是菩萨交代,让吾助杨公子完成婚姻大事,她可是上晓天情,下知尘事,无所不知,故而菩萨交代与本使者,说你家公子要讨的媳妇,必是有前缘的女子,此女身上必有一只彩凤图案,恐与天降彩凤救你家公子性命有渊源,她才是你家公子的天作之配,否则娶了别的女子,便成了忘恩之人,难以白首到老。菩萨却也叮嘱,一切由杨公子自己做主,如见到此女能够一见钟情,那是再好不过,如非如此,也不要勉为其难,他本身做到了洁身自好,不淫善报,定会有好的报应和善果。”

    二老闻听向天祷告,谢菩萨怜惜之心。

    憨娃又道:“此事既已说明,就请二位老人家与贵公子随本使者到张府赴约如何?”

    二老遂即点首,在憨娃一番劝解之下,便收了礼物,便与杨公子一同登上张府备的车,也备了一份重礼,随憨娃赶赴张府。待来到张府门前,老夫人早已领着众人在府外迎接,一番寒暄过后,将杨府客人迎进大厅,各分宾主落座,仆人献茶。

    憨娃又给木娃三人做了介绍,杨府二老,一见木娃三使者,不禁大惊,三个娃娃生的玉面朱唇,且都身带仙气,不敢小觑,此时张府老夫人排摆盛宴,招待杨家人,席间两个女儿没有露面,只有张谛相陪。

    他见了杨公子,首先深施一礼,歉言道:“杨兄!吾错矣!吾错矣!杨君那次雨夜所遇之少妇,就是拙内。拙内返家后,把经过之情形告知于吾,吾竟不相信天下有像杨君这样的真君子,反把君子当小人,一时误会气愤之下,冤屈了妻子,也冤枉的杨君,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了杨君君子之腹,幸得菩萨施法,方知杨君与吾妻确实是清清白白,也使吾夫妻破镜重圆,现如今张某对给杨君造成如此之痛苦,深表忏悔,并向杨君谢罪。”说着又深施一礼:“张某钦佩杨君高洁之人格,故而敬杨君一杯,以表敬意!”

    杨书党也站起身来回敬张谛,二人把酒言欢,畅谈甚欢!老夫人也起身给杨府二老敬酒,并表歉意!两家人弃去前嫌,席间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夫人看这杨公子,越看越爱,便对憨娃使个眼色,憨娃虽酒喝得不少,但老夫人所托之事却不敢忘,见老夫人冲自己使眼色,便心领神会,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众人道:“今日是个大喜之日,张杨两家修好,二位公子又是相见恨晚,咱们共举酒杯同饮共庆,喝了这杯酒憨娃还有话说。”

    大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药?便都举杯与他同饮。随后,憨娃放下酒杯,对老夫人道:“老人家,您老不是还有一事要和杨家二老商量吗?现在杨家二老都在,您老说来听听吧!”

    老夫人起身对杨家二老躬身一礼道:“二位杨家主人,阴错阳差,造势弄人,一件看似小事却造成了如今的一件大事,使得咱们两家险些成了冤家对头,幸得菩萨解救,方使咱们化怨恨为友情,今后咱们就是好亲好邻,贵府的公子,才貌双全,品德端正,老身十分喜爱,吾知他还未娶妻,老身有一想法,吾有一女,正待字闺中,虽不敢妄言沉鱼落雁,但也可说绮年玉貌,秀外慧中,想将她许配贵府公子,咱们结为亲家,不知二位可允否?如有意,吾这就让她来见见二位老人,让你们相上一相,如果贵公子相中,咱们就定下这门亲事,如果贵公子未能相中,就只当她来给二位老人家见个礼!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杨府二老闻听,有些语塞,此事来的突兀,有些不知如何答对?便转首看看杨书党,想看他是甚意愿,可这杨公子低头不语,面无表情,二老无奈又转首看看憨娃。

    憨娃却笑道:“二位老人家,这是张老夫人的一片心意,你们莫要搏了她的面子,不过话说回来,没准还能有惊喜出现,也未可知?”

    杨家二老听了憨娃这番话,稍稍安心,便点首同意。老夫人命人去请二位小姐来大厅拜见杨家二老,不多时只听大厅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遂即从门外走进两个女郎,一个只有八九岁,是个小姑娘,另一个让杨家人眼前一亮,两位老人马上被这女子容貌惊得目瞪口呆,那杨书党一见此女,也是心中怦怦心动,两眼放光,但见她:

    丰韵娉婷,珠围翠绕。皓齿似编贝,香腮若粉桃。眼眸波明娥眉淡,琼鼻樱唇梨窝俏。体如琢玉身窈窕,瀑发披肩鬓带飘。罗袖轻拂羊脂腕,莲步姗姗柳蛮腰。浅语轻柔慧心智,温婉儒雅盈盈笑。天仙化人琼瑶树,面溢春花容光照。都说那西施貌美,如今这凤女更娇。

    杨府二老一见张凤,不禁心中欢喜,如此貌美之女如能与吾家孩儿相配,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地就的一双,但二老心中又有些担忧。

    此时两个女儿齐齐万福,给杨家二老施礼,二老急忙起身,口中言道:“两位小姐请起!”

    此时老夫人对杨家二老笑道:“这是吾的两个女儿,这大女儿张凤,小女张梅,让二位老人家见笑了!”

    杨家二老笑道:“张老夫人教子有方,能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女,真是福气!”

    此时那张凤偷眸那杨公子,见杨书党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显得有些痴迷,不禁暗自好笑。那杨公子突然见张凤看他,顿感失态,急忙收回目光,涨的满面通红,不知所措!众人重新入座。

    那杨家老夫人,向憨娃招招手,憨娃心领神会,凑到她跟前。杨老夫人询道:“俺说这位使者,你曾说菩萨要吾儿娶个身有彩色凤凰图案的女子,可如今这般光景如何是好?要驳了张老夫人的面子,有些不妥,可这张凤恐不是吾儿应娶之女,看吾儿的表情,恐已对张凤有意,这却如何是好?”

    憨娃神秘道:“老夫人莫要为难,待吾与那张老夫人套些实情,再做道理。”

    说着憨娃来到张老夫人近前,低声与老夫人攀谈,不知说些甚么?只见老夫人频频点首,面带微笑。一阵耳语,憨娃回到杨老夫人近前,又与杨老夫人耳语一阵,见这老夫人也是眉开眼笑,频频点首。

    木娃三人都不知憨娃在捣甚么鬼,但又不好参与,只得在一旁静观其变。

    此时,张老夫人离座,来到杨老夫人近前,拉住她手笑道:“老姐妹,咱们还有些悄悄话要讲,请随吾来。”

    两位老夫人起身往后堂而去,憨娃招呼大家饮酒敞欢,引开众人注意。

    这梅儿姑娘对众人道:“你们饮酒,俺们姐妹就不陪了,憨娃哥哥你可要让杨府老爷爷喝好吃好,要是怠慢了,看我如何罚你两坛酒!”

    憨娃对这梅儿那是言听计从,不敢违拗,陪着笑脸,装出正经,毕恭毕敬道:“梅儿妹子吩咐,憨娃哪敢不从。”

    梅儿见憨娃如此,也被他逗得咯咯娇笑,遂即拉起姐姐也进了后堂。约有盏茶光景,见两位老夫人春风满面的回到大厅,重新入座,两个小姐却未再露面。

    只闻张氏老夫人对众人道:“今日吾张扬两家尽弃前嫌,成为好亲好邻,如今吾宣布,俺们还要亲上加亲,吾已决定要将吾家大女儿张凤许配杨家公子为妻,杨家二老欣然认可,明日就要到吾张府下聘礼,后天是黄道吉日,就到府上迎亲,要大办婚事。”

    憨娃高声叫道:“众位,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俺们给两家祝贺!”说着举起酒杯。

    木娃三人也是心中欢喜,各擎茶盏向两家老人祝贺。

    修善娃上前道:“祝贺两家结成秦晋之好,杨家公子不愧是书香门第,谦谦君子,洁身自好,不淫得善报也!更可证佛祖因果真经之理:

    “君子色而不淫,淫而恶心生。应发乎情,止乎理。爱色之心人皆有之,食色性也,可万恶淫为首,淫多滥也,过犹不及也。好色有度乃为君子也,君子好色,重欣赏非玩弄,重情义非性爱,重长远非一夜尔;君子好色,有红颜非情人,有良心非道貌岸然也;君子好色,以色激励自吾,达远未可达之所也,求心未可思之境,以达思之境也;超然红尘泥沼,翩翩然君子也。君子之心,清净为本,好色之爱,纯净为怀。世俗流言之谤不可摧,郁郁劳形之累不可毁。无龌龊之行,无卑鄙之态,心若明净,何有尘埃?色为清泉,激荡浊气,色为甘霖,雨润心田,色为春风,唤醒百花,色为天赐,君子能不爱否?心中有色,天亦有色,心中无色,世界黯然。观人之数,辨其对色:把玩者,势权也;亵渎者,傲财也;贪淫者,无为也。君子之好,无关权势,而在凛然;无关铜臭,而在淡然,无关淫欲,而在超然。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色,美丽美好可也,心中有美,独善其身,纵千万年,笑亦不改。君子好色,愿其常开四季之花,永结不败之果,花香漫溢果香馥郁,君子时时陶醉,虽千万年,不醒也。杨公子获得才貌双全的如意眷属,今后还会金榜题名,善人之因果,怎得不令人欣羡?”

    杨公子急忙起身,对修善娃一躬到地,口中谦道:“使者过奖,杨某汗颜,确不敢当!”

    憨娃一旁叫道:“俺说杨公子,你是得了个好媳妇,当着众人之面,你得有所表示,听说你饱读诗书,那就作首诗以表对菩萨的感激之情,可否?”

    杨书党闻听,谦道:“吾闻你这使者也是甚有才华,俺怎敢在门前弄斧?”

    修善娃接道:“杨公子莫要谦逊,俺这二师兄虽也有些点墨,但都是半瓶之醋,怎能与你这正经读书人相比,你休要推辞,就作上一首以示诚意!”

    杨书党见推托无果,只好稍稍沉吟,便起身对众一揖道:“杨某不才,偶遇常事,未做非礼之态,此乃杨某本分,不足挂齿,虽受些冤枉,但身正不怕影斜,天理昭彰,又拜菩萨拯救,杨某感激不尽!特有“善佛佳姻”新词四首有感。”

    善词云:

    善,善,善!因果之禅!风雨夜,遇娇艳。绝美风韵,仙女下凡。春心萌萌动,欲念怦怦然。霎时轰雷灌顶,天配夫妇是缘。心淡定守身如玉,淫首恶拒之为善。

    佛词云:

    佛,佛,佛!菩萨普贤!知尘事,晓坤乾。三昧自在,德尽周圆。身前散财童,身后龙女仙。智慧宝莲七生,重重愿海无边。宝镜池中辨真伪,除祛冤屈拜佛前。

    佳词云:

    佳,佳,佳!彩凤图霞!月之貌,容似花。羊脂白玉,如云秀发。比琼瑶玉树,作天姬人化。美艳胜超嫦娥,聪明赛过书家。秋波微转嫣然笑,仙姿玉色璧无瑕。

    姻词云:

    姻,姻,姻!如雾如云。冤字起,佛联婚。彩凤身印,救命恩深。蒙冤风雨夜,佛使应家门。拜访三山求仙助,天降菩萨救命神。能与西子结丝萝,吾生所求竟成真。

    书党吟罢,众人鼓掌称扬,憨娃更是赞不绝口。

    此时杨家老爷站起身来,对张老夫人道:“蒙老夫人相邀,盛情款待,又将女儿嫁与吾儿,老朽万分感谢,现已天色很晚,吾们就此告退,明日便要送来聘礼,后日就是大喜之日,吾们还要回去做些筹备,就此告辞!”

    张氏老夫人又客气几句,便也不好坚持,便起身相送,杨家一行离去。这里众人又闲谈片刻,老夫人也是困乏,便让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且说四个娃娃被张府挽留多住几日,参加杨公子与张凤的成亲之礼。这一日,木娃来见张老夫人,说明传经之事,老夫人满口应承,让张谛与杨公子召集本镇的书生学子,到张府前来抄录因果真经,不到一日便抄录千份,此时全镇百姓都知晓佛祖使者到此,便都蜂拥前来参拜,十分虔诚,并家家领到一本真经抄本,又都知这杨公子受冤之事,更把因果真经奉作神明,有的认真拜读,有的供在厅堂,每日参拜。

    木娃见诸事已毕,便向老夫人告辞,张府上下对他四人恋恋不舍,但木娃说明传经之事不能耽搁,明日必得登程。张老夫人无奈,便拿出金银相送,木娃谢绝。

    翌日,四个娃娃整装,在府上用了早膳,牵出三只神兽,老夫人送出府门,让梅儿和总管送出镇外,哪知这一路全镇上下百姓都来相送,弄得四个娃娃应接不暇,好不容易出了镇。

    木娃对众乡亲一揖道:“众位,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木娃代佛祖谢谢大家盛情,还请大家回吧!”

    众人见木娃真诚,便也不再坚持,各自散去。

    此时那梅儿上前对憨娃道:“憨娃哥哥,此去路途遥远,你要好自为之,莫要忘了梅儿这个妹子!”说着眸中滴下泪来。

    四个娃娃见她如此,也是十分动容,纷纷垂泪!

    憨娃有些呜咽,对梅儿道:“梅儿小媦,憨娃哥永远不会忘记你,待吾完成传经之任,定会回来看你!”

    说得梅儿竟呜呜哭泣起来,四个娃娃不敢再停留,摩罗娃拉住憨娃,迈大步往大路上行去,梅儿边哭边看着四人离去,总管这才催着梅儿返回张府。这才是:

    童真深谊催泪下,感天动地真情话。

    有缘之人成眷属,因果真经醒万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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