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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秋里没有什么豪壮的语言,他只是轻轻地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后。
他却为了保护她而身中四箭。
直到现在,九月才感觉到了心疼。
她真的希望眼前的这一幕永远不要发生啊。
真的希望永远不要发生。
泪水顺脸而下,九月的心都木了,或许因为毒素的扩散,她已感觉不到自己后背的疼痛,她蹲在了乾秋里的身旁,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抱住了乾秋里的头。
“陛下!”周围的臣子们也都大声叫着。
乾秋里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九月,又看了看周围的这帮老兄弟,他笑了。
却有一股血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九月背后也插着一枝毒箭,毒素已开始入侵,她感觉有些晕晕的。
乾秋里突然的倒地,惊动了山顶还在的几十名文官,也纷纷围了过来。
还有一名持旗的小校,也跑了过来,以至于旗子无人扶着,被微风吹落。
“陛下……”看着乾秋里胸口中的箭伤,还有伤口流着的黑色血迹,大臣们哭做一团。
乾秋里微微一笑:“人总有一死,只是朕想不到朕最终会死在他的手里。看来他并不像朕想得那么无能。可惜,他刺杀了朕,也未必能够继位,若是他能继位,也证明他做皇帝比朕更适合,就算让他做皇帝又如何?”
他口里没点出那人的名字,可是凡有心之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所指,正是大乾太子乾煜。
到了这时,他心里居然不恨。
“陛下,臣们保护陛下回宫,找到御医……”
又有大臣哭道。
乾秋里又微微一笑:“算了。朕自己之事自己知,就算没有他的这几箭,怕是朕也时日无多了。诸卿,你们先退到一旁,朕和宓妃有几句话说。”
“陛下……”
“你们都退下吧。”
“遵旨。”
虽然不忍,众臣工还是退开了二十步。
望着九月同样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乾秋里一笑:“九月,是朕对不住你了。”
“陛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何他会说这样的话?
“乾秋里,你……”
“九月,朕要说,那一日是朕有错。朕不应该鬼迷心窍,不应该食言,留宿在了贵妃宫,不过朕之后却是一直没有再找过杨玉儿,你相信朕么?”
“我相信。”
“朕一直在自责,为何没能同你解释清楚。那日朕因头痛病发作,所以离开了你的宓妃宫。并不是生了你的气,可是想不到你这傻丫头,竟然一堵气离开了皇宫,让朕好找。你不也说过不离开皇宫吗?你也食言了。”
“嗯。我也有错。”九月又点点头。
乾秋里伸出手臂,想要触摸九月的脸颊。
可手臂上没有力气,只伸了一半,就再难以触摸到九月的脸。
九月伸手握住了乾秋里的手,她的手同样没有力气,没办法把他的手抬起来,就只能这样紧紧地握着。
“还是朕错了。这次朕设下了这个局,却不想把朕自己逼入了绝境。看来,朕还真不是当皇帝的料儿。朕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