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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子麟被他夫人一瞧,一脸的无奈的没好气的低声责斥着:“你看我作甚?”
蓝家少夫人这才将目光收回,诧诧的再一次打量起那个刚刚因为干呕而一脸土青色的邵燕儿,想是妇人家多疑,所以她在听了那话之后,越看这邵燕儿就越是像那有喜的妇人一般。
心到这一路上,她竟然还觉得这邵燕儿不错,却不想她竟然有这等的心思,一面又忍不住的庆幸,幸亏相公不是那种人,若不然的话·····后面的事情她都没敢在想下去。
楼上那个妇人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不等那邵燕儿反驳一口,便提着裙子一面下楼,一面开口说道:“这种贱人最是不要脸的,若是出在我家里,乱棍子打掉那腹中野种,才叫她侵猪笼去,不过照着我说,还是将这一路上跟她接触过的男子都叫过堂里来,一一的对质,是谁的种,谁领回去就是了。”
“这个主意是好,不过我们也不是她的家人,如何做得了这主儿。”
容离很是赞同这位夫人的话,只是眼下的事情已经不该她来插手了。
众人听到她的这话儿,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那满脸惊恐的何怜看去。
且说这何怜,到底是个姑娘家,论个什么,那都是口头上的,所以真的较起真儿来,她就乱了方寸,尤其是邵燕儿有孕的事情,这毕竟是······最重要的是这一路上,到了客栈中除了现在她们是一个房间,以往都是各自住一间房,所以她并不知道,邵燕儿是不是一个人住的。
在退一步想,若是此番路上没有遇到这些人,那就算是侥幸逃过了那些山贼,到了袁州,邵燕儿成了自己的嫂子,那她腹中的这个野种·····哥哥反而就这么被戴了绿帽子。
这也罢了,邵燕儿明明是生出那个心思,也想嫁给那个俊美男子的,却还一口一个是为了自己才去讨好人家夫人的,可这事实上,她就是为自己打的算盘,这般的口是心非,这般的狠毒,真是母亲看走了眼,竟然还夸她比自己贤良淑德,殊不知这都是假装出来的。
这会儿瞧着大家都看着自己,方反应过来,又一面回味着容离那个多嘴妇人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朝着邵燕儿看去很是认真的问道:“表姐,你告诉我,若是不遇到她们,你是不是就准备带着你腹中的野种嫁给我大哥?”
邵燕儿一直恍恍惚惚的,因为那干呕的感觉实在是不怎样的好,直道现在听到何怜的话,脑子才清醒了一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你胡说什么?”
一面朝着那个多嘴妇人看去,“你又是谁休得胡说八道。”
“哎哟,若是没有的话,你着急个什么,莫不是心虚了吧!”
那妇人冷冷的瞧了她一眼,轻蔑的说道。
但凡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被人这般冤枉了,哪里有不激动,能淡定自若的。
容离这会儿倒是不开口了,而是静静的看着,在听到这妇人的话之后,便朝着沙玛瑶小声吩咐了几句话。
她很好奇,这妇人怎就一味的针对这邵燕儿呢?
邵燕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只是却因这妇人的话而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她没有哭出来,那何怜却已经哭出来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邵燕儿:“你怎能如此,我母亲不嫌你家到中落,让大哥娶你为正妻,你却还不知足,路上还背着我等做出这些龌蹉事情,你···你如何对得起我母亲。”
何怜到底是个心思单纯的,别人一说她就信,加上自己那些粗浅的推断,她更是认定了邵燕儿的心思不纯,动机不良。
“连你也不信我?”
好半天,邵燕儿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叫我如何信你,我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你是知道我大哥心倦他的那爱妾,所以怕那妾先身有孕抢了你的位置吧,所以才生出这样的心思手段来。”
要说何怜笨,可是她的这些推断,却是有凭有据的。
沙玛瑶很快就回来了,她擅用那些蛊,又是练毒的高手,后来又跟岚嬷嬷学了调香,所以这要打听一个人的来路,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还能做得不露痕迹。
先前正是得了容离的话,去打听这个多嘴妇人的来路,所以她直接去逮住了这多嘴妇人的贴身丫头,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多嘴妇人姓申,她是个商夫人,只是她那相公早年因为路上跑商而遇到山贼,受了不轻的伤,这些年都一直卧病在床,因家中无兄弟,所以这家中的商务,她一个妇人也就挑起来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就是袁州人,而且她那夫婿还有个庶妹,自小就是个哑巴,却不知怎的,今年三月踏春之时,与这袁州刺史遇到了,二人情投意合,而巧的是,这袁州刺史不就正是那何怜的兄长么。
也就是说,她突然间站出来针对这邵燕儿,大概是为了她家相公的庶妹吧!
而且听何怜的那话里意思,这袁州刺史并不大乐意娶邵燕儿为妻,一切都是父母之名,而且换一句话说,他若是真的有意这邵燕儿,早就该把她娶进门里去,而是不自己孤身一人在袁州吧!
而且吧,在这种重嫡轻庶的年代,这位申夫人若是只为了能与袁州刺史结为亲家,还是因为其他的利益关系想攀上袁州刺史,她大可以让她娘家的嫡妹去就是了,而却成全相公的这个哑巴庶妹,若不是她们家这位哑巴庶妹心机甚重,那就是这申夫人为人善良。
不过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何怜的兄长怎说到底是身份比这申家高了许多,他能对这个申家的庶女如此钟情,可见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然就在容离得了信儿的这会儿,那申夫人便开口了,她这人想来十分的爽快,直接就跟那何怜说道:“不瞒何姑娘,妾身乃袁州人士,正是那沉娘的嫂子。”
沉娘这名儿,何怜跟着邵燕儿都不陌生,所以听到她的话之后,再一次的震惊住了。
“你···原来你是那贱人的嫂子,所以才如此污蔑我,你说是不是那个贱人让你这般做的?”
邵燕儿反应过来,这第一时间就跳了起来,指着申夫人质问骂道。
不想那申夫人却是连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而且直接朝着何怜走过来,也不啰嗦个什么,“我家沉娘是庶出,而且幼时生病,落下了病根,也不能说话,她能得到你兄长的垂怜,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所以我与她兄长也不指望你们何家认了她这个媳妇,以后你兄长若是对她厌恶了,弃了她,我们申家也不会有怨言,自会将她接回家里来,好生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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