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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玻璃美人发现南蔷比她出去之前还不对劲。整个人仿佛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不去自救,放任自己被漩涡吞噬。
临近中午,小满又饿了,“哇哇”的哭声,响遍整个小洋楼。玻璃美人心急的去抱孩子,而南蔷,自始至终保持着她回来时的那个呆坐床-沿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清冷中又带着几分让人心疼的挣扎。
迅速的把小满抱到楼下,交给了罗金兰,又交代,“罗姐,南蔷的心情不是很好,小满先拜托你了。”然后,风一阵儿的上了楼。
走到床-前,她与南蔷并排而坐。没说劝说的话,没说安慰的话,只是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默默的翻找通话记录,调整页面,然后,把手机递到南蔷的面前,说,“学长,他想找你谈谈。”
“学长”两个字,就像是一根针,深深的刺进南蔷的耳膜。
南蔷一个激灵的站起来,夺过手机,看着那个还未备注姓名的已接来电,按了回拨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略带疲惫的嗓音,“喂,刘璃。有事吗?”
“学长,我是南蔷。”
南蔷的声音很压抑,如泛空的宇宙,清脆中带着某种可怕的静谧感。
黎景灏有些意外,声音相较于刚才的低暗,此刻,有点小激动,又有点小兴奋。“南蔷,你……”
他想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打来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还好吗?”
今天还好吗?
叔叔去找你,跟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感到害怕?
情深至切的问题,他却如鲠在喉,艰难的说不出口。
可以想象,现在的南蔷,她被叔叔搅和了平静的人生,她还能好吗?
害怕?必然的。害怕之余,会不会有对他,对李翀华,还有紫衣的浓浓恨意。
“我不好!”
果然,南蔷式的回答,干脆利落,如他所料。
黎景灏沉默不语。酒店厚重的窗帘将室外灿烂的阳光遮住,房间里灰暗压抑。他在沉默中,摸到一包香烟,“嚓”的一声响,火柴发出幽蓝的微光,随着红点若隐若现,幽蓝的光灭掉,伴随着烟草令人咳嗽的呛香味。
从来不抽烟的男人,此刻,却点燃了一支香烟。学着老烟枪的恣意潇洒的模样,吸了两口,呛得黎景灏“咳咳”的猛咳数声,眼泪都咳了出来。
沉默片刻后,听到电话那端的咳嗽声,南蔷这才收敛了一点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学长,你在哪?见个面吧?”
有些话,黎华泰说的含糊不清,严睿又不愿意多说。她只有把希望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自然就是黎景灏了。
他是黎华泰的侄子,这一段日子以来,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面对自己,情绪虽然控制的很好,却还是被她发现了破绽。比如,他一闪而逝的痛苦眼神;比如他充满愧疚的别开脸,等等。
又静默了片刻,黎景灏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