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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落虽然没文老爷子那么丰富的人生阅历,但听着文老爷子话语里的苍凉,忍不住心里也是一酸,默默的垂下了头。
“苑苑其实是个好孩子。”文老爷子话题一转,忽然转到了文苑苑身上,“虽然她妈妈嚣张跋扈,利欲熏心,给文苑苑也灌输了不少错误的思想,但是这个孩子心地一直都是好的,人也很单纯。”
这个岑雪落倒是同意,抛开前世对文苑苑的偏见之后,岑雪落发现文苑苑还真不是那种城府特深一心想着害人的女孩,其实她的想法都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就象她喜欢聂云峰也是明明白白毫无遮掩的,要竞争就正大光明的竞争,聂云峰有难她就不惜一切的帮忙。心平气和之后,岑雪落发现她对文苑苑还真是半点怨恨和反感都没有了。
“文远这孩子一直没什么主见,和白梅结婚以后就一直被白梅压着,几乎是白梅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文老爷子一谈起文远和白梅这对夫妻,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显然很是担心,“本来他俩的婚姻就一直摇摇欲坠,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怕文远会垮下来,他和白梅两人最终也得以离婚收场。哎,只是可怜了苑苑。”
文老爷子面对岑雪落仿佛如面对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毫不顾虑的打开心扉,把自己家里的这点隐秘的事都说了出来,说完后,文老爷子深深的望着岑雪落:“落落,小姑娘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嗯嗯,当然可以了,文爷爷,我在。”岑雪落感觉到故事将要结尾,重点也将要来了。忍不住挺直脊背正襟危坐,脸色很严肃。
“嗯,落落,你以后必定是有大出息的人。爷爷不求别的,如果文远和白梅真的闹僵了,或者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拉苑苑一把。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文老爷子声音微微颤抖,苍老的面容显得很是悲戚,“人走茶凉,我在的时候没人敢怎么样。如果我真的走了,那……哎,糊涂啊!老白为何也这么糊涂!”
岑雪落感觉心头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沉甸甸的压的她透不过气,文老爷子这副交代后事的样子让她很难受。可是,如果不答应,怕是文爷爷心里也不会安慰。可要是答应了,自己又拿什么去照顾文苑苑。她那么骄傲的女孩会接受自己的照顾吗?
“文爷爷,您先安心养病,我、我再帮您把把脉,没准还有其他办法!”岑雪落站了起来,不安的安抚着文老爷子。
文老爷子深深的望着岑雪落半晌,期望的眼神终于转化成了无奈与凄苦。长长了叹了口气:“是爷爷我太冒失了。昨天刚见面,今天就……哎,是我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由于岑雪落自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爷爷,看见文老爷子这么难受,自己的心也跟刀剜的一样,眼泪都含在了眼眶里打转,忽然离开口说话了。
“生老病死很正常。若是你救不了一个就心疼一次,那估计很快就是可以把整个心脏都挖掉了。上次莫一平的事你就看不开。你自责,现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也这样?”离似乎很生气,特别看不惯岑雪落这副慈悲心怀,抱着臂,冷着一张俊脸。
岑雪落正难受着,被离这么说顿时有些恼怒,刚想反驳讽刺离,离抢在岑雪落未开口之前又说话了:“你总是想握住的多一些再多些,你总觉得自己学了医术就要见一个救一个,而人世间很多的事就如手中的沙粒,你想握的越紧,就会失去的更多。很有可能你现在为了你想抓住的东西就会失去更加珍贵的,等到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现在想尽力抓住的不是珍贵的?“岑雪落咬着唇不服气的反问道。
离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岑雪落,仿佛想要看穿到他心里。半晌,离叹了一口气,小小的俊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算了,做你想做的吧。也许你卷进去,也是你的命数。“
“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听到离的话,岑雪落反应极快的问道,隐隐的她感觉离似乎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如果我阻拦你,怕是你也不会听我的。真是冥冥之中都有定数。“离说着,身影渐渐被紫雾包裹起来,再也不肯和岑雪落多说一个字了。
岑雪落发了一会呆,回过神就听到了文老爷子正在自言自语,声音很低很低,思维跳跃很大,琐碎又凌乱,但岑雪落还是敏锐的扑捉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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