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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芩没多想，真当他不喜欢。手已经快要放下去了，不料他却出其不意的接住。
季蔺言这一接，武侯殇眼带笑意，心里明镜似的。
钟师却愣住了。
这……
正当钟师讶然的时候，却见他这弟子捧起茶杯，吹了吹，放在鼻端品鉴茶香。似乎确实不满意，将茶又放回手边。
“你有兴趣学茶艺吗？”季蔺言问的是苏芩。
“没有。”苏芩诚实摇头。
如果是为了配她的小点心的话，随便冲一杯咖啡或英式花茶就好。
“那下次在外人面前，就不必泡了。”
苏芩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武侯殇的茶却洒了出来，烫得他呼呼的甩手。
喝小师妹一杯茶至于吗？茶才刚端到手，这就被师弟划分成外人了……他和老师也没明着嫌弃小师妹的手艺啊！
师弟，你这么偏心是不是偏得没道理啊？
季蔺言确实是这个意思。
少将阁下的观念中，以后跟苏芩结婚，家里待人接客这些人情往来，她做不好但有兴趣的，他可以手把手指点她，直到她学精、学深、学透。
而那些她不感兴趣的，要么由他本人或者秦简出面，最不济，还有一号。
做不好就不做，季蔺言不接受苏芩热情的招待还被人挑三拣四。
有那些多余的时间，她完全可以在他们的公寓，随她的喜好摆弄花草，把他的房间布置得处处都弥漫着她的气息。或者窝在沙发里看书，等他回家抱着睡熟的她去餐厅用饭。
缓了几秒钟的时间，苏芩也反应过来了。她瞭他一眼，耳根微微有些发热。
说什么呢？当着老师的面，圈什么内外之别。让武侯师兄看笑话……
三个弟子的眼神交流，钟师这要是还没发现猫腻，那才是怪了！
“你们这是……”老者瞪大眼睛，视线在苏芩和季蔺言脸上游移，难以置信。
这才多久！
闭关前的事还历历在目。
当初他和冯治安腆着老脸，试图让余幼薇那丫头亲近他。结果呢？
——“季蔺言虽已退伍，自认并未沾染圈子里的习性，两位不用想方设法诱使弟子回头啃嫩草。何况那嫩草资质一般，莫非钟师以为就凭她的进度也能跟得上弟子的修行？”
“啃嫩草”、数落人家资质低。
这就是季蔺言的答复。
当场揭穿他和冯治安的意图，弄得两人一大把年纪了，老脸都没地方挂。
没记错的话，苏芩比余幼薇还小几个月吧？
啃嫩草不行，啃更嫩的草就行了？
钟师端着茶，抿了一口，撇开季蔺言不理，望向苏芩的目光更慈爱了。
“丫头啊，想清楚了？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你可知道你季师兄当初有多瞧不上你的资质？为师三番四次找他商量，他可是把你推给你武侯师兄，一点儿都不愿意沾手。你是为师门下唯一的女弟子，为师自然要多替你着想些。”
臭小子现在反悔了？
发现小丫头招人爱，监守自盗是吧？
钟师捧着茶，心里痛快了，等看季蔺言的笑话。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啊？
苏芩斜了眼季蔺言，用一种“上当受骗”的眼神仔细的打量他。
她还不知道，她这么遭他嫌弃啊。还三番四次。
瞧不上她？
要是他没跟她告白也就算了，他们桥归桥路归路，苏芩也懒得理会季蔺言怎么看她。
不过表白之后嘛，女人的心思可是很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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